李业带着众人下楼,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框架。
其实环境对人很大影响,特别是颜色,只是普通人大多不会注意。
后世会经常看见一些装饰高雅,颜色鲜明,看起来华丽怡人的餐厅反而客人会很少。这种餐厅只要一问,十有八九是第一次开的,可能东西不好吃,但大多数因为环境的原因。
比如很多人喜欢天蓝和浅蓝,因为这种颜色令人心里上感到愉悦和欢欣,于是经验不足又第一次开餐馆的经营者很可能以为浅蓝色或者偏向这类的颜色适合餐厅装修。当然他们或许不知道蓝色带来的心理体验,只是单纯直觉上感觉喜欢。
这就是经验不足导致的问题,浅蓝色带来心理上愉悦的同时会让人放松,减少人的食欲,同时会让人产生食物苦涩的感觉,是餐饮装修最不适合的颜色。
黑色给人古朴,庄重的感觉,所以有些餐厅为了显得高档也会以黑色为主,但效果绝对不太好,因为偏黑的色调和食物搭配给人腐败,臃肿的心理暗示,影响食欲。
白色不错,白色能够反射食物自然光泽,让食物看起来更加诱人,引起食欲,所以白瓷餐具是很好的选择。但李业也不敢把整个酒楼用白色做色调,白在古代不详。
绿色很将健康,能够吸引人眼球,给人食物新鲜清爽的心理暗示,增加食欲。但又不能把绿色刷在屋内,因为绿色一旦偏深,太过古板,面积过大,就会给人苦涩的心理暗示,减少食欲。
而且最好的绿色已经有了,楼前河堤岸柳,屋后绿树成荫,这都是天然的心理暗示。
这些还不够,越是复杂错落的绿色布局越会让人觉得自然清新,所以李业指着门口小摊旁的空地道:“严申、春生,你们去找些四季竹种在这,不要多,五根就行。”
严昆愣了一下,不知道小王爷突然发什么疯要种竹子,但不敢违逆,严申和季春生答应下来,然后匆匆离开了。
种竹都是冬种春发,每年十月到十二月种下,次年三四月开始放新枝,时间正好,李业可以省下一年的时间,天时地利大概就是这样的。
然后就是主厅装饰,主厅没有问题,桌椅都是漆成淡红的,只是有些老了。
红色和食物是很好的搭配,能激发人的食欲,很多老道经验丰富的餐厅都会用暗红或者红色的桌布就是这个道理。
而且很多人可能已经注意到,著名的川菜,重庆火锅等等很多菜系喜欢加红色干椒,红椒,红枣,枸杞等等,却没人想过如果真的只是要干椒的香辣,那为什么不放辣椒面或者辣椒油呢?
因为除去这些,心理上的暗示是很重要的,鲜红色成个的干椒能让人有热烈,温暖。火辣的感觉,大大增加食欲。
吃的菜本身并没有你脑海中想象的那么辣,但你却会因为心理暗示感觉到到它的“热辣”,而你的味蕾和身体其实是远远能够接受这种“看起来辣”的辣,于是会越吃越有食欲。
有人说很多中国名菜是数千年的智慧积累,这并不只是体现在嗅觉与味觉的体验,它甚至在你不知不觉中影响着你的心情,只是很多人并没意识到这些,也没有考虑过,而作为经营者的李业就必须考虑了。
除去红色,绿色,餐厅最好的颜色就是偏向橙色的色调。
橙色很特别,如果有人突然爱上橙色,那么说明这断时间他是焦虑、有压力、忧郁的,所以在有压力的人群中偏橙色调很受欢迎。最重要的它给人香甜、松软的感觉,所以橙色和甜点店是绝配,而普通餐厅中橙色点缀能让人感觉更加有食欲。
李业看着房梁上挂着遮挡灰尘的青布道:“严掌柜,以后盘碟都要用白瓷的,不要褐土碗,筷子要暗红或者木白。还有,把青布换成淡黄的,亮一些的颜色,但不要太深。”景朝黄色是皇家颜色,但并没有那么忌讳,以黄为贵说到底无非黄布难染。
严昆一直点头,直到听说换挡尘布顿时一脸为难:“世子,这黄不比青布贵多了,这无非只是遮灰挡尘,用不着........”
“不行,必须换,银子不够去府里支,还差多少你直接跟我说。”
看着小王爷这么胡闹严昆一张老脸成了苦瓜却不得不照做,虽然心里嘀咕,但听着小王爷干净利落不容争辩的语气,他又不敢说什么,好几天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当时居然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压得大气不敢出,到底为什么,他不明白.......
盘算一会儿道:“还缺十两左右,剩下的酒楼这月还存了一些。”
李业点头,也不耽搁把月儿拉过来:“你回王府找严总管提二十两来给严掌柜。”又对严昆道:“找两个伙计跟月儿一起去,后天正午之前我交代的事情要全部办妥,到时我会来看,然后各自去忙吧。”
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事情不容耽搁,这只是个开始,越快越好。
交代完这些李业觉得有必要做一些其它事情,既然已经开始了,至少做一些长远打算,秋儿是有天资的,如此那就干脆多教她一些吧,于是道:“秋儿你跟我来。”
他刚转身就遇到刚刚坐在三楼的老人和少女,此时正好出门,李业没理会,带着秋儿上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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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覆盖的河边,老人走在前方,有些佝偻蹒跚,少女微微落后半步,扶住老人手臂。
老人边走边摇头叹息:“唉,潇王一世之杰名满天下,满朝皆百姓爱戴,老夫当初也心倾慕之,怎奈其独子居然是这等人.......我看他今日所为是连那潇王最后留下的听雨楼也不想放过了。”
少女拍拍他的后背,为其顺气,然后道:“看起来他似乎没认出我们.......”
“哼,不学无术之徒,整日为非作歹,流连勾栏酒肆,烟花之地,能识得才怪!”老人怒斥道,然后又有些无奈:“只是你与他......唉.......”
少女低下头去看河水,不一会儿又赶忙接上话。
“我看他八成是没银钱挥霍,所以才会打上那酒楼的主意,爷爷若是念旧不舍,大可让人从他手中买过来就是,多给些银子以那纨绔子的脾性,肯定会卖的。”少女轻声道,声音不急不缓,令人舒心。
老人似乎想了一会儿,有些无奈点头:“大概只有如此,我看他又是换布,又是动土,再晚上几日说不定就面目全非,明日就让人去办了吧。”
少女点头,然后似乎突然反应过来:“爷爷,我一时大意,荷包落在那听雨楼了,我这便回去取,你在这等等我。”
她急匆匆刚要走老人拦住了她。
“我与你一同去,李星洲在那,你一个人老夫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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