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吴镇日和一个看得过去的略黑却较健朗的姑娘好上了。

    那姑娘是一位幼师,有一天下午放学,送一个幼童乘车,由于刚下过暴雨,路面湿滑,那幼童摔倒,幼师便去搀扶,却也滑倒了,左边的裤子全都沾上污水,比幼童身上还脏。

    幼童见了大哭,众人围看热闹的多,却未伸出援手。

    凑巧,被路过的吴镇日发现,他立即招一辆的士,将姑娘和幼童一一送回家,还代付的士费。姑娘很感激,告诉他自己叫裴槐花,在这座县城的机关幼儿园上班,还说,你若有亲戚朋友的小儿要上这所幼儿园可以找她帮忙,这可是全县一流的幼儿园。

    吴镇日心想:他是实习生,实习完后就要从北方回到南方,自己不过是一个过,没有什么事找她。

    要说找她,当然可以,在寂寞的时候找她陪聊。

    考虑到这一层,吴镇日温和地一笑,把自己的姓名也告诉她,并要了她的手机号,然后在坐乘同一辆的士返回之际,盯看着她那张含笑的脸,做了一个飞吻,似乎嫌不够,还打了个响指,扮个怪脸,好像非常熟悉一样,对她说,槐花,下次见!

    第二天中午,吴镇日就通过电话联系裴槐花到一家餐饮排档喝上一杯。

    裴槐花当然不喝酒,吴镇日给她点了饮料。

    在吃喝的当儿,一个卖花儿童走过来,趁机将一束玫瑰花送到吴镇日面前,又望一眼裴槐花,再对吴镇日说,先生,买下吧!送给她。

    吴镇日正自个儿独斟,酒酣耳热,人也兴奋,见了卖花儿童颇感添趣,欲接过花付钱,裴槐花已抢先从身上掏出钱夹,翻找出一角钱递给卖花儿童说,不买,不买!给你钱。

    卖花儿童嫌一角钱太少,一边摇手,一边说不要。又冲着吴镇日讲,先生,你买下送给她。

    吴镇日问知每束玫瑰15元,他掏出一百元钱,那卖花儿童没法找零,吴镇日便叫排档老板帮着找开付钱。

    排档老板很不情愿,许是感觉自己的这笔生意都还没有完全成交,你这小瘪三就“打劫”,太扫兴了。

    只见排档老板把眼珠睁得牛卵子大,脚一跺,朝卖花儿童吼叫,滚你妈的蛋!

    虽然卖花儿童灰溜溜地走了,排档老板的吼叫声似乎把这儿的气氛搞紧张了。

    本来此时坐在排档里的裴槐花接受吴镇日献花的气氛应该是既温馨浪漫,又分外有情调的,可是排档老板的态度,尽管是针对卖花儿童的,却也大煞风景。

    当吴镇日将玫瑰花束送到裴槐花手里时,裴槐花被干扰的情绪似乎还没有宁息下来,她开始显得有些木讷,继而把这束玫瑰放在旁边的一张空凳上,镇定地说,镇日,接受这鲜花,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其实你也没有心里准备。

    裴槐花感觉他有一点逢场作戏,她没有说出这个过于生分的词,只说,你要送花我也不是时候,最好找一个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因为爱情既是神秘的,也是神圣的。

    吴镇日起身将那束放在空凳上的玫瑰拿起来说,槐花,你说的观点我赞成。这样吧!今晚,吃过排档后,我就找一个隐秘的地点,把这束玫瑰再送给你,你可一定要接受哦!

    我得考虑考虑。裴槐花心里有一点乱,她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吴镇日,她从小听说南方很开放,经济条件比北方强许多,这就给人造成了一种欲望,一种梦想,要是自己能够到南方去就好。

    现在正好机会出现,吴镇日是南方人,要是能够嫁给他,也就是把自己嫁给了南方,会成了南方的媳妇,不就是一个南方人吗?

    她想得挺美,却说不清楚此刻的自己,是爱上了南方,还是爱上了面前这个南方青年。但不管怎样,吴镇日是南方青年,因为有了地道的南方元素在里面,她便打算爱上他、顺从他、追随他,以至把自己献给他。

    就在这天晚上,离开餐饮排档后,吴镇日带她到一家宾馆开房,并且在房间里粉红色的灯光映照下,她接受了吴镇日送给她的那束玫瑰。

    同样是卖花儿童卖给吴镇日的那束,处在这个没有任何干扰的可以窃窃私语的合适的时段送给她,她欣然接受了,还紧紧抱在胸前,像抱着吴镇日的爱情。

    于是,那天晚上,裴槐花毫无保留地向对她觊觎已久的吴镇日献出了自己的贞操。

    容易得到的,往往就不珍惜。吴镇日得到了裴槐花并不满足,他的心越来越花,寻花问柳的色胆也越来越大。

    那天正是周末晚上,吴镇日陪裴槐花到镇上逛街,街上灯火辉煌,行人像白天一样熙熙攘攘,市面热闹非凡,吴镇日却不太感兴趣,目光总是左顾右盼,像是要寻找什么刺激。

    陡然看见南街灯火灿烂处一个修理钟表的姑娘,他就驻足探看,还将裴槐花挽着他肩膀的手推开,继而走近钟表摊位。

    那姑娘秀发垂肩,冰肌玉肤,看上去的确让人眼前一亮,肤色略黑的裴槐花自愧不如,担心其美色勾了吴镇日的魂儿。

    裴槐花暗自紧张,趁那修钟表的姑娘与顾讨价还价之际,轻轻碰一下吴镇日,说你是不是想修表?

    吴镇日摇头,拍一拍扣在腰带上的手机说,手机上有时间,我不需要戴表,只看看热闹。

    这有么好看的?裴槐花低声讲,似乎怕那个修钟表的姑娘听到了。

    裴槐花认识她,她叫胡咪咪,前两年在学校读书,裴槐花和她同一个年级,不一个班,由于她长相漂亮,追她的男生多,绯闻也多。

    裴槐花印象最深的是,她班上一个男生和胡咪咪班上一个男生因为都在追恋胡咪咪而争风吃醋,最后发展到打生死架。

    她班上的男生把胡咪咪班上的男生的一颗门牙都打落了,事态闹大了,最后学校把他们三人都开除。

    裴槐花陪吴镇日到另一条街道散步时,把这个故事讲给他听,说这就是三角恋爱搞的恶作剧。

    吴镇日心想:这个姑娘一定有魅力,要不,男生怎么为了她大打出手?便说,那两个男生中的一个也许还在和胡咪咪恋爱。

    裴槐花说,当时,都没有谈成,那个打人的男生和被打男生因为连累了胡咪咪,她家人都反对,她也就与两个男生都断绝了关系。

    现在胡咪咪和那两个男生或者其中的一个又好起来了吗?

    那我就不清楚。

    吴镇日散步没有心情看挺美的夜景,却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时而问起胡咪咪的事,裴槐花不高兴,干脆不说或顾左右而言他。

    吴镇日干脆不再问,心里仍然莫名其妙地惦记着胡咪咪,包括她的钟表摊和她那双拨弄着钟表的纤纤素手都一一浮现在脑海,以至于当晚再次把裴槐花带到住宿处和她亲热时,都很勉强,并且没有前几次的那么多发自内心的甜言蜜语,而是妄念纷飞:要是能够搞上胡咪咪我就心满意足了,那种感觉说不定比裴槐花强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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