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拉:“是真的!我的父亲是个脾气暴躁的农夫,母亲则是个粗俗的农妇。他们整天都在吵架,最后父亲离婚去了国外,母亲则嫁给了另一个儿女成群的破产农场主。
母亲根本就没有时间关心和照顾我,别的兄弟姐妹也欺负我。我只能早早地离开家,在黑心店主的铺子里打工,干得比驴多,吃得比狗差。
但我从没有放弃过自己的人生,还学会了邻居老头做玩偶的手艺,有了吃饱穿暖的基础。其实我一直觉得,人生就是一场巨大的玩笑。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厄运或者好运临头。我看得很透,也有了一颗玩笑的心态。表面上我是个控制欲很强的女人,但那只针对自己的女儿。
在庄园里,我对待仆人或许很苛刻,单纯是在向女儿证明我的霸道一面。而事实上,对待客人时我非常的友好,通常会让他们有如沐春风之感。
在客人拿我的黑历史打趣时,我虽然无数次戏言会将他们制作成玩偶,但玩笑毕竟只是玩笑罢了。”
你现在说自己是在开玩笑是不是晚了些?
李若虚:“所以你一开始为什么不发誓?连发誓都不敢,你解释这么多有毛用啊?别以为有大量文字泡挡着我就没看见你要把碧丽丝吃干抹净了。”
他深吸口气,还是准备下手了。钢刀压在劳拉脖子上,刀刃顶住吹弹可破的肌肤。
劳拉滋然欲泣:“你真的忍心下手吗?”
李若虚不言,盯着只剩一小团就要被吞净的红云,发像在发呆。
劳拉:“对吧!你是不舍得下手的,如果你不伤害我,等我完成吞噬咱俩还能一起过日子,你说美不美?
我一直想成为真正的人,嫁给个真正的活人是最好的选择。我可以为你准备不同且美丽的女傀儡身体,你可以夜夜都换新娘。
要知道清醒综公主的实力虽然不能和这方世界最顶尖的存在相比,但还是能保住一个人,永远留在她的世界里的。到时你就不用再去搏命冒险了。”
李若虚:“别废话,该切你脑袋时我是不会犹豫的。我只是在等!”
他讨厌变数,所以要等到最后一刻尘埃落定再决定要不要下手。
省得一会儿我藏个大招翻盘,一会儿你藏个大招逆转的闹心。
劳拉哽咽:“我都要付出自己的身体了你都不动情,真的是铁石心肠吗?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你想杀就杀吧。
可我还是要告诉你,砍掉我的脑袋,劳拉就永远消失在这片天地间了。属于她的一切故事,都将再不会有人关心,就好像她从没出现过一样。”
她果然没再多言,只有滚烫的泪水一滴接一滴地落在钢刀上。
李若虚完全不为所动。早干啥去了?再说姐,你现在可是傀儡,打开相应的开关,眼泪怕是流一年都不带红眼的。
他眯眼盯着两朵云的纠缠,同时还在细细感应着自身的状态。
劳拉放出的信息不能完全相信,没准对方会借视频误导自己的判断。
因为他身上带着碧丽丝近乎全部的力量,从力量的变化上也能隐隐感知到对方的状态。
碧丽丝现在的状态确实极差,反应到他的身上就是有一股冷意从体外笼罩过来,逐渐包裹住了他,并且还在向体内入侵。
先是皮肤变冷,然后是肌肉变冷。
随着被大量白云笼罩的红云越剩越少,最后重重冷意逼向心脏的位置。
李若虚有些惊讶。
抬眼就见劳拉还哭呢。
她和碧丽丝是双胞胎,很多想法会不会完全一样?
傀儡虽非凶异,但其实也有致命的要害。
既然碧丽丝本能地将心脏当成要害,那劳拉呢?
刀尖一落,离开脖子,顶在了劳拉左胸的下方。
劳拉泪水忽收,眼中有刹那的慌乱。
靠,你的要害果然在心脏!
之前还说什么砍掉脑袋就会死,果然是在忽悠人!
李若虚翻个白眼,懒得再多看她一眼,只仔细感应着体内冷意的侵蚀状态。
他要等到最后一刻再动手,绝不让任何变数影响到自己。
劳拉没再哭,而是用软软的声音低声哀求道:“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李若虚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仍未开口。
但他能听出来,这次劳拉没整事儿,应该是发自于真心。
他的心有些变软。反正现在只是玩偶之身,抬起手干脆将耳朵塞到了耳孔里,不想听她接下来的哀求。
劳拉的表情很委屈,没再多说。而是轻轻低头,将柔嫩的脸蛋压在他执刀的手背上。
李若虚干脆闭上了眼睛。
他不能动摇,绝对不能。
再凶狠的野兽,绝境中也是可怜的。
可如果逃出了绝境,吃人肯定不会吐骨头。
我现在不是一个人,要为龙胧、方玫瑰和狗子考虑!
心中的热气正在一点点地变少。
十丝、九丝、八丝。
柔嫩的脸蛋又开始在手背上磨蹭。
四丝、三丝、二丝。
李若虚深吸口气,决定剩一丝热气就动手。
碧丽丝看来是真的要不行了。
但刚生出这样的念头,第二丝热气刚要消失,他的刀尖都捅进了劳拉胸口两公分时,异变忽生。
最后的一丝热意陡然变得滚烫无比。
塞紧的耳孔内,还响起碧丽丝忍无可忍的叫嚷:“你特么可真能忍!”
李若虚眼神古怪。
还真藏着后手呢?
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在算计老子!
忍不住了吧?
毕竟哥玩的是耐心,你玩的却是命,哪敢将自己真的逼到绝境?
他想等的是对方掉下悬崖时再捞一把,避免所有的意外情况。但当事人显然在一只脚踩在悬崖边上时就已经绷不住了。
他猛然弹出耳朵,抬眼看去。
就见屏幕正在疯狂地颤动,屏幕内厚重的白云仍在磨灭那仅剩的一丝红意。
偏偏那抹红意不仅无法磨灭,而且在挣扎时连整朵白云都会随之震动。
感觉就好像一团棉花包着个炮仗。若是最后一抹红云力量发威,整片云被炸开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劳拉这次是真快哭了,并且还有些慌。匆忙道:“我不是假装大意,是真的大意了。她其实抓住了我致命的破绽,随时都能翻盘的!
别小瞧她的力量被我磨灭到仅剩一丝。但就好像几百斤的大鱼被鱼钩挂住了嘴,我坚持不住多久肯定得束手就擒。”
李若虚倒是没怀疑她,皱眉问道:“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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