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女放眼四顾，又觉世界再多了几分色彩，头顶的星辰也变得更清晰了几分。
城市中小孩子的笑闹更加活泼，大人的言语更加丰富，连一些猫猫狗狗追逐时的反应都变得敏锐了几分。
陈树连续挥了两次手:“吸血技能释放，镇压技能释放！”
两圈波纹扩散开来，火云邪神脸色先是一变，无奈道:“世界规则得到补充后，我好像要压不住手下人了。”
城市里果然渐渐变了模样。本来的一片和谐被混乱替代。先是大排档的部分食客吃饭不给钱，然后小偷小摸死灰复燃。
某个女人当街被几个强壮男人撂倒扒下了丝袜套在头上，迅速重启了零元购的大业。
有些偏远之处响起了枪声，游乐园老板桀桀怪笑着带领手下人将“全场九折”的牌子换成了“票价翻倍”。
不说远的，就连火焰大厦也出了问题。
随着火云邪神的控制力下降，有小部分黑衣人身上的穿着迅速变回了本来千奇百怪的模样直接脱离了组织。
剩下那些也都是一脸的桀骜不驯。独立人格显现，估摸着已不可能像过去一样对他言听计从了。
阿青惊叫道:“你们快看！”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同时抬头，就见世界运转果然出现了后续的变化。
夜幕分割成了两半，露出了中间一条灰色的细线。在细线的极深远处，隐隐能看到有一点星光在若隐若现着。
李若虚迅速挣脱了陆小林的怀抱道:“那里应该是世界运转的关键，你们等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陈树连忙道:“别呀，要去一起去！”
说完将手一挥，一团光华罩在天鹅的身上。他又一次使用了赐予技能。
李若虚斜眼看他:“你给我加持了什么技能？”
陈树耸肩:“我曾经学过的精神强化技能。也不知在这种大家都是精神体状态下使用出来会不会有啥独特的效果。”
效果很明显，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李若虚就变胖大了一圈，看上去都快和成年鸵鸟一般大了。
他连忙趴在地上道:“要跟着一起去的人都赶紧骑在我身上！”
陆小林第一个骑在他脖子上，陈树抱住陆小林的腰挤位置。
火云邪神急道:“就算鹅变大了，怎么可能载着你们两个人起飞？”
话音未落李若虚又变大了一圈，看着都快像一台小汽车了。
原来可以不停变大吗？火云邪神可不想错过世界运转的关键，连忙上前抱住陈树的腰寻求搭车。
后面的五女都不用挤了，再过片刻李若虚的体型大小已然不逊色于一辆公交车。需要放下一侧的翅膀当梯子才能让五女爬上来。
八个人坐在他的背上，好像正常大鹅身上多了八只青蛙一样。
“都坐好就出发啦！”
李若虚伸展开双翼，连整个天台都覆盖住了。
在楼下无数人的惊呼声中，庞大的天鹅蹬着大楼的边缘纵身窜了出去。身体一开始还猛地下沉了十来米，但很快就在双翅的有力振动中越飞越高。
而他双翅扇起的大风怕是都得有十多级，很多街上的行人被吹得人仰马翻，树木都在东倒西歪。
等飞到一定的高度他振翅的频率猛然加快，每扇一次翅膀就能窜出一里多远，速度快得比起一些亚音速客机也不遑多让。
鹅背上风声呼啸，八人本来还想说点啥却发现嘴都张不开了。
白天鹅越飞越高，离头顶的灰线也越来越近。
离得近了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灰线，根本就是天空事实上出现的裂口！
陆小林总算是发出了声音，大吼大叫道:“虚哥，世界出bug啦！”
李若虚只是笑笑，也大声回话道:“别光顾着看头顶，看看你们的脚下！”
众人紧攥着鹅毛稳定自己的身形，试着探头向下方观看。
就见茫茫的大地上城市早已经没了影子，只剩黑白两色纠缠在一起。好像小半杯牛奶里倒了大半杯墨水一样。
阿蓝喃喃道:“这就是鱼肉和刀俎在上帝视角展现出的意像吗？”
李若虚又向上飞了一段距离，这时和灰色裂缝已经很接近了，裂缝的宽度超过了一公里。下方的场景又出现了新的变化，黑与白这时完全分割开来，化成两束光照入了天空之中。
众人顺着光柱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看不清楚。
“砰！哗啦啦！”
李若虚一头撞穿了裂缝，然后脚下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已经化成了自己本来的人类模样。他连忙摆手:“赶紧起来，我快被压死啦！”
众人纷纷从他身上跳下来，只剩阿灰仍跨着他，还将他翻了个身。哼道:“这就是你人类时的模样，也不丑呀！”
李若虚翻个白眼爬起来道:“姐姐，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他晃了晃胳膊腿还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不是天鹅了？
抬头就见九人都出现在一片厚约半米、半径二十米左右的圆形灰色平台上。
平台空空荡荡，光滑如镜。中心位置耸立着一根同样很光滑的石柱，但在众人看过去时石柱上却有光华微闪，不片刻已经像那些技能光柱一样凝聚出了陈树的虚像。
李若虚回头再看，就见极遥远处另有两颗光球在不停地闪烁着。一颗黑色，一黑白色，应该正对应着城市中的刀俎和鱼肉群体。
火云邪神不知何时凑到了他的身边，道:“看来不是阴阳调和啊！”
李若虚默默点头，道:“确实，我之前猜错了。远处的两颗星辰再加上咱们所处的平台，世界的真正样子是三角形。毕竟三角形最稳固嘛！”
陈树迟疑道:“我们来到这处平台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李若虚示意那根石柱:“过去伸手按住石柱，一切答案应该都会显现出来了。”
陈树深吸一口气想地走过去，十只手却同时抓住了他。
阿蓝抓住他的肩膀，嘴唇张了又张才发出声音:“不要去好不好？”
阿青拉着他的胳膊更咽道:“陈树，求求你不要去！万一你一碰到光柱就回到了现实呢？”
阿紫也拉着他的手低声哀求:“陈树，之前是我对不起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
小绿也抱着他的胳膊哀求:“陈树，留下来吧。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们什么都可以给你。”
火云邪神更光棍，好像一只考拉般抱住了陈树的大腿。他也不说话，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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