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军骑着自行车,出了胡同。
一大爷看着他的背影,半天没缓过神来。
合着他这心思,人家都知道呢?
的确,没有孩子,这是易中海一直以来最大的心病。
生怕自己老了没人养老。
先是把目标放在了周建军跟何雨柱两兄弟身上,但是呢,这两个就不是玩意儿,指望不上。
后来才把目标放在了棒梗身上。
只是周建军有一句话说的对,对人家再好,终究不是自己的。
而且现在易中海心里也犯嘀咕,他又不是傻子,那棒梗什么心性,他看不出来?
周建军的一番话,却是给他心门打开了另一扇,让他心思活泛了起来。
是啊,他现在不过刚五十啷当岁,如果收养个孩子,仔细教养,等他快死的时候,那孩子不也能顶门立户了吗?
再怎么说,那孩子以后也跟他姓,管他叫爸爸,这不比把米面拿来养别人的孩子强?
易中海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是这么个理,握了握拳头,快速的朝家里走去。
刚进大院,迎面碰上了秦淮茹。
“一大爷,您搁这呢?正好,我有点事儿想跟您商量商量。”
不料易中海摆了摆手,快步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我现在有急事,你的那点事儿,等有空再说。”
一句话,让秦淮茹傻眼了。
呆愣当场。
她看着易中海那火急火燎的模样,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跺了跺脚,赶忙跑了出去。
穿过两个胡同,就到了贾张氏跟棒梗租住的院子。
挺破的,住户不多,主要是不愿意在这儿呆着。
靠着公厕,那味儿贼冲。
不然也能便宜租出去。
“棒梗!”
“妈,你咋来了?”
“今天一大爷有没有给你粮食?”
棒梗拍了拍胸口:“那您瞧瞧,我棒梗出马,那还能没粮食吗?
妈你看看,这杂合面,有十多斤呢。
就是一大爷总跟我说那些话,我有点烦。”
秦淮茹看了看那面,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大爷这还是给了啊,还以为是棒梗惹他生气了。
这么说来,应该是有别的事情。
“一大爷跟你说了什么了?”
“还不是那些以后长大了,要回报他之类的。”
哦,这些话,的确经常说。
秦淮茹了然,心中有数,一大爷总喜欢用这套来给人洗脑。
“行了,他那些话,你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你奶人呢?”
棒梗撇了撇嘴:“她还能干嘛去?肯定是去鸽子市摸牌九去了。”
秦淮茹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她什么时候学会摸牌九了?这事儿她也敢沾?”
“有一阵子了吧,之前我们要回家,也是她在外头输了钱,人家都找到这儿了,没办法,我们才回去躲几天。
要不是我机灵,提前把我爸那抚恤金给拿走,恐怕她都输光了。”
秦淮茹脸瞬间就阴沉了下去,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还学人家赌博了。
“棒梗,妈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最近你多在附近找找,不,尽量走远一些。
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妈给你重新找个房子。
你奶这个样子,肯定会拖累咱们娘几个。
这事儿不能声张,更不能让你奶奶知道,明白吗?”
棒梗有些激动:“妈,这事儿我能办,就我们中学那附近,好多出租房子的,正好开了春我就该上初中了,咱们找那一片,还方便一些。”
“那行,你一定得仔细点,不能让人给骗了,知道吗?”
“妈,你就放心吧,能骗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秦淮茹笑了,摸了摸儿子的脸:“我家棒梗就是出息。这里有两块钱,你自己藏着,别让你奶发现。
等回头自己买点东西吃。
如果不够,就偷偷去找妈,别上家去,去厂里。”
“嗯嗯,我懂。”
秦淮茹自从贾张氏搬出去之后,这日子可就好过太多了。
家里就她跟两个闺女,靠着接济,日子就能过的不错。
这钱就省了下来。
再者棒梗拿回来五百来块钱,这钱都让她掌握着,这感觉贼好。
只是老虔婆现在学会了推牌九赌博,这事儿,必须得从长计议。
一个计划,在秦淮茹心里形成。
如果能趁着这个机会,跟老虔婆脱离关系,那可就太好了。
这年头脱离关系,其实非常简单,只需要一纸声明。
还就认这个。
大风起之后,好多人为了不牵累家里人,就跟家里断绝关系。
父父子子互相举报什么的,腌臜事儿太多,不能说不能说。
秦淮茹觉得这事儿有戏,还是得跟一大爷商量商量。
毕竟他能拿主意。
虽说现在他不是一大爷了,但威信还在,多少人都得给点面子。
易中海回了家,一大妈还在炕上坐着呢。
“怎么了这是?火急火燎的?”
一大妈有些奇怪,这易中海一辈子,性子就不是个急性子,稳重的很。
现在这副着急的样子,倒是少见。
“出门见到周建军那小子了。”
“怎么?他说话气你了?”
“这还真没有,不得不承认,建军做事儿这方面,还真没得挑。
你就说现在,咱们这院子里,就连许大茂那样的,他都能摆平,就没听说再跟谁红过脸。
今儿他跟我说了几句话,说尽我心坎里了,我觉得这事儿能成,想着跟你商量商量。”
要说这易中海,虽说喜欢跟秦淮茹一起玩耍,但对这个结发妻子,也算不错。
一辈子也是没红过脸。
主要是一大妈心中有愧疚,没给易中海生个一儿半女的,所以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
不是说了吗?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她是个聪明人。
“什么事儿,这么正式?”
“建军跟我说……”
一大爷把事情跟一大妈说了一遍,一大妈听了,这眼泪嗷的就下来了。
“说起来是我对不起你,这么些年,也没给你添个一儿半女的。”
“你看看你,怎么又说这个事儿了?
我不是说了么,不又不怪你,兴许是我的问题。你顾忌着我的脸面,对外都说是你身子不好。
可谁也没去查过,这事儿又怎么能怪你?”
“你是老爷们,自然紧着脸面,我一个女人要脸面做什么?周建军这话,说的在理,又不然这几天,咱们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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