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的喜鹊在得到上面的命令之后,直接潜伏进来做了一个卧底。
郑宏吉进入情报部安全司的视线还是一个巧合。
在安全司的人发现澳境的一个商人在和福建的官场频繁接触之后,发现这个商人姓郑,他们根本就没往已经全部迁到北方的郑芝龙家族身上想,只是想着郑宏吉想去福建做生意,想要得到官方的支持,这里面牵涉到了官员受贿情况,就想着把这件事情移交给督察部,但是处于谨慎的心理,喜鹊让人查了一下郑宏吉的过往,这才发现郑宏吉就是郑家的,不过和已经去往北方的郑芝龙有仇,这下,郑宏吉和福建的官员频繁接触就有些令人怀疑了,谁不知道现在郑芝龙在北方颇得信王和皇帝器重,福建就是郑家的老巢,虽然郑家已经举族北上,但是福建有关于郑家的传说可是还在流传着,许多福建的百姓没少受郑家的恩惠,现在一个敌视郑家的人要来福建做生意,那可能吗?
针对郑宏吉的调查就这样展开了,谁知这一调查就发现了异常之处。
大量的钱财从一个只能算是中等规模的商行里流出,这很不正常。
那些财富就是一个线索,追查下去的安全司终于发现了郑宏吉和景教之间的联系。
喜鹊也是最近才被招到郑家的,因为他的机灵被郑宏吉看重,所以就带在了身边,一些跑腿传话的活郑宏吉也慢慢的交给了他,当然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是,老爷。”
按耐住内心的焦急,喜鹊低着头应了一声,就转身向着政务院跑去。
情报工作是急不得的,眼看着距离已经到了年关,喜鹊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但是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喜鹊就是再着急也没有用。
相比于这边的焦头烂额,袁崇焕那边就顺利了许多。
回到一个小型的聚居区,袁崇焕就直接来到了一个以前是贵族的蒙古人家中,这一次他把这些一直跟随着他的人都带来了。
“不知,班戈尔大人把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双方互相见礼之后,袁崇焕把这一次带来的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就开始直奔主题了,他有些担心,自己逃亡的这段时间,那些人没有把事情做好。
“哈哈,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班戈尔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蒙古人,留着山羊胡子,现在一副汉人的打扮,再加上他的大明官话说的很溜,如果在外面陌生人遇到,肯定会以为他就是一个妥妥的汉人。
“人员有多少?顾先生的人把我要的东西都送到了京城了吗?”
“呵呵,人数很多,不仅有那些选手,还有一些观众也是咱们的人,这一次我想南边的小皇帝肯定会坐不住的。”
班戈尔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仿佛他已经看到了他们策划的事情成功之后,天启皇帝暴跳如雷的样子。
“不可大意,信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事情一天没有发生,我就一天不能安心,这样联系其他人,把他们都请到这里,咱们要把计划梳理一遍,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袁崇焕的眉头微皱,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一次参与这件事情的人都召集过来,把行动的每一个步骤都再梳理一遍。
“袁大人可真是小心啊,小心好,小心才能干大事,这样过几天就是白节,那一天让他们都过来,有些老朋友好久都没见了,趁此机会,也好聚聚。”
班戈尔丝毫没有因为袁崇焕的不放心而生气,反而是赞赏有加,虽然这些事情在他看来就是多此一举。
“行,这几天就要麻烦大人了。”
事情敲定之后,袁崇焕才起身对着班戈尔抱了抱拳,此时他们一行人急需吃饭和休息。
“袁大人说的是哪里话,到了老夫这里,就算是回到家了,我这就让下人带你们去休息。”
深夜,袁崇焕一行人的住处,此时已经是鼾声震天,这一段时间的劳累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恢复,看样子明天不睡到日上三竿,他们一行人是不会醒来的。
雪花开始纷纷扬扬的飘落,也许明天这里就会成为一个白色的世界。
悠然,一间客房门被打开,呼啸的北风掩盖了雪落的声音,也掩盖了那个人开门时不小心发出的吱呀声。
“谁?”
一声低喝响起,那个身影顿时一僵。
“石根生?!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一支火把点亮,袁崇焕看着那个身影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袁大人,小的今晚吃坏了肚子,所以……”
石根生是袁崇焕这支队伍里最没存在感的一个人,平时也是沉默寡言的,很少与其他人交流。
“呵呵,吃坏了肚子?你自己信吗?”
袁崇焕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对于那一天闯进他帐篷的神秘人,他一直记在心里,那一天和四海商行设计把他引出来,看来是没有成功,今天要不是自己警惕,恐怕到现在还发现不了那个神秘人的身份。
“是真的袁大人,今天晚上确实是吃坏了肚子,我这是准备去茅房。”
石根生亮了亮自己手里的手纸。
此时的袁崇焕脸上阴晴不定,因为他现在也确定不了那个神秘人是不是眼前的石根生。
“哦,是我多疑了,需不需要让小叶子陪着你去?这天太黑了,还下着雪,小叶子打着火把,也好给你照明。”
袁崇焕语气中充满了歉意,此时听到动静屋内的人也相继醒来,他也不想闹得人心惶惶,顺着石根生的话语就接了下去。
“谢谢老爷体谅,我刚才在房间内没有找到灯笼,要不然我也……”
“好了,你赶紧去解决自己的问题。”
袁崇焕摆了摆手,打断石根生的话语,对着旁边的叶小子使了一个眼色。
“袁大人,那个老石是那晚的神秘人?”
古特尔看着已经走远的叶小子和石根生凑到袁崇焕的身边小声地说道。
“应该不是,走,回去睡觉,好好睡上一觉,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袁崇焕拍了拍古特尔的肩膀,看着茅房的方向,一时间眼神复杂难明。
天亮的有些晚,地上的雪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走出房门的袁崇焕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昨晚叶小子在回来给他说石根生的肚子确实不舒服之后,他辗转难眠,难道他真的多疑了?
第二天袁崇焕一行人都没有外出,吃喝由班戈尔供应,一整天大家都是躲在屋子休息。
“大人,明天就是白节了,我想预支一些钱财出去买些东西。”
白节的前一天,古特尔找到了袁崇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好,一会每人十元钱,都出去转转买些东西,要过年了,是该热闹一下了。”
袁崇焕看着古特尔不好意思的样子,哈哈大笑,豪迈的说道。
“袁大人需要什么东西,告诉小的,小的在外面给您采买回来。”
古特尔也是面露喜色,姿态恭敬地很,话语中的讨好之意,让袁崇焕心里颇为受用。
“难得你小子有心,就买一些点心小吃吧,酒肉班戈尔会提供,但是点心小吃他这里也没有,你多买些,到时候大家都尝尝。”
“好嘞,一定办好大人的差事。”
古特尔此时已经不能用面露喜色来形容了,因为已经成为了狂喜之色。
“你小子就是个贪吃的,你们同去,路上注意安全,咱们的身份现在见不得光。”
袁崇焕又叮嘱一句,对着身边的护卫示意一下,让他给大家发钱,他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大家高兴的样子。
但是他再高兴也掩饰不住眼底的那一抹担忧之色。
出了班戈尔的家,还没来到街上,一行人就三三两两的分开了,古特尔、石根生和袁崇焕身边的一名护卫是一组,此时他们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恍如隔世。
“哈哈,花生?这玩意儿下酒最美!”
古特尔对于有意无意和自己在一起的护卫,一点也不在意,一边打量着街上的小吃摊子,一边对一些商品评头论足。
“花生咋卖?”
“二分钱一斤,客官来多少?”
“二分钱?有些贵了吧,现在的粮食还不到一分钱一斤,你这花生竟然二分?”
古特尔作势欲走。
“客官,话可不能那么说,粮食现在是很便宜,但是那不是花生,我这花生可是……”
那名护卫看着古特尔讨价还价的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袁大人是不是太多疑了?
瓜子、花生、糖果、南方的果干、海边的特产等这里应有尽有,在火车已经通行的前提下,现在大明北方的市场上物品丰富了太多太多,一些以前属于贡品或价格很高的商品,现在已经可以上老百姓的餐桌了。
“这是什么果子?”
古特尔看着面前的摊位上绿色的个头不是很大水果开口询问道。
“苹果,以前是上贡给皇帝的,叫绿柰,不过现在叫苹果,是科技院培育出来的新品种,香甜可口,口齿生津,信王亲自命的名!”
小贩说起来头头是道,目光灼灼的看着提着许多东西的古特尔一行人。
“信王亲自取的名字?我尝尝是不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吃?”
古特尔说着就伸出手去,比划一个手势之后,就要拿起苹果。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