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顾珩要挨骂的郁欢早就缩着小脑袋藏在书房外面视奸里面的动静。
一见这个场面,一撸袖子,到我上场的时候了!
“顾珩啊,你晕的好可怜啊,呜呜呜呜,不要丢下我自己晕倒啊,要晕倒咱们一起晕倒啊,你晕倒了,只剩我一个,孤零零的可怎么办啊!”扯着小嗓子一通哭,郁欢撒着欢的就朝顾珩扑了过去。
她身后还声势浩荡的跟了三条狗子。
三条狗子就跟成了精似的,十分配合的把顾珞拦在了旁边,然后郁欢一边嚎,一边假装把顾珩背起来,其实就是她在前面弯着腰,顾珩趴在她背上自己用脚走,俩人一个敢装晕一个敢哭嚎的,狼狈为奸配合的天衣无缝,走了。
顾珞气了个肝儿疼。
但三条狗子十分鸡贼,硬是等小主子们彻底离开书房的院子,才晃着尾巴从顾珞跟前离开,一步三颠儿的追了过去。
事已至此,问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的,顾珞除了作罢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心里念一句阿弥陀佛。
今儿一晚上瞎指挥,倒是误打误撞瞎猫抓了死耗子,好在是没出意外。
宫中。
御书房。
一夜没睡着的皇上此时铁青着脸,乌青着眼窝,坐在宽大的桌案后。
他面前跪着被五花大绑的端康王和披头散发的定远侯夫人。
禁军统领立在一侧,回禀抓捕经过。
“臣在寻找北靖王府三公子的时候,兵分两路,一路臣带队,一路禁军副统领带队,结果臣那一队出城之后不断得到线索,顺着线索一路追踪到风亭山别院,在别院中的密室里发现了制定好的龙冠和龙袍!”
一听这个,皇上心头怒火差点把五脏六腑给炸了。
风亭山别院可是郁宴的别院!
郁宴果然要造反吗!
他沉着脸一言不发。
禁军统领继续,“当时在密道,一并抓获的还有一人,密道被打开,那人仓惶要从密道另外一端逃离,惊慌之下被一只花瓶绊了脚,摔倒在地,正好让冲下去的禁军抓住,同时在他身上搜出这个。”
禁军统领呈上那信函。
内侍总管上前接了,给皇上递过去。
皇上打开信函,扫了一眼上面的字,怒火冲击着神经,他脸上的肌肉都在跳。
禁军统领继续道:“当时臣觉得奇怪,搜寻北靖王府三公子,怎么就搜到了郁小王爷谋逆的罪证,臣回头去找那个当时一路发现线索的禁军,结果那人在臣看过去一瞬夺路而逃。
他逃出密室闭合了机关。
臣等只能从密道另外一端出去,出去之后又重新折返风亭山别院,被告知有人从别院冲了出去,别院里的护院已经去追踪,臣带人顺着追踪方向一路追去,最终在定远侯府的别院找到了人。”
禁军统领一侧,禁军副统领道:“臣的情况与统领大人差不多,也是出城之后一路得到线索,顺着线索一路追踪到城外一片树林。
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口棺材,棺材里装着南诏国的军械,还有一封信函。”
禁军副统领将那信函递上。
皇上皱着眉看了。
与之前的信函是同一个笔迹,不过是上一封信函的补充款,那一棺材的军械也是上一封信函的补充物件,仿佛只是为了验证上一封信函。
皇上攥着拳头狠狠的在桌上砸了一拳,“大火是怎么回事?”
禁军副统领就道:“是安博王府跟在郁小王爷跟前的长乐烧的,说是找了半夜萧三公子毫无音讯,怒火攻心,就放了把火撒气。”
皇上:......
这倒是符合郁宴那边人的性子。
一言不合就要放把火。
来龙去脉解释清楚,皇上看向萧嘉远。
萧嘉远歪三扭四站在定远侯夫人一侧,整个人透着一股没睡醒的混账劲儿,已经打了个七八个哈欠,就是不说一句谢陛下隆恩之类的话。
皇上厌恶的皱了眉,没理他,最终目光落向定远侯夫人,冷笑几声,“真是国之栋梁,南疆大军主帅苏南淮的嫡亲母亲,定远侯的发妻,朕御封的二品夫人,竟然和朝廷下了通缉令的乱臣贼子沆瀣一气!”
被抓了个人赃并获,定远侯夫人无从狡辩。
她现在只担心一件事。
萧嘉远既然冲散了软骨散的药效,那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她和端康王的对话。
定远侯夫人惴惴不安,一言不发。
皇上啪的一拍桌案,“你可认罪?”
定远侯夫人收了心思,“臣妇认罪。”
皇上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些人一个个生吞活剥,他还活的好好的,他还在盛年,这些人一个个的就都按了造反的心!
偏偏苏南淮掌管南疆十万大军,他一时半刻根本无法轻易动苏南淮。
不动苏南淮,就不能将定远侯府满门抄斩!
可他堂堂皇帝被人造反了难道还要忍着这口气?
“拉下去,杖毙!”处置不处置定远侯府放在其次,这个口气却不能憋着。
皇上一声令下,当即有小内侍上前拖拽定远侯夫人。
定远侯夫人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只看了跪在那里的端康王一眼,便被带走。
萧嘉远立在一侧,垂着眼,觑着端康王的反应。
端康王面色灰白,始终垂着头,根本一点回应都没给定远侯夫人,就在定远侯夫人被拉走一瞬,端康王忽然朝皇上道:“陛下,臣是有罪,但萧嘉远也清白不到哪去,他大哥还活着!”
萧嘉远顿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哼笑一声,懒洋洋道:“我不光大哥还活着,我二哥也还活着呢,我大嫂二嫂也活着呢,我们家人都活着呢。”
端康王倏地转头看向萧嘉远,外面忽然传来定远侯夫人一声惨叫。
被板子打出来的惨叫,凄厉刺耳。
端康王身上一抖,狠狠瞪了萧嘉远一眼,转头朝皇上道:“只要陛下肯放臣一条活路,臣保证柳州十二县,和平归顺!”
皇上让气了个倒仰,“你威胁朕?”
端康王攥着拳头,“臣不敢,只不过臣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陛下杀了臣容易,但是一旦臣出事,柳州必反,想必皇上也知道,您派出去查柳州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吧,就连郁小王爷去西北,也没了消息,是吗?”
内侍总管和萧嘉远几乎齐齐眼皮一跳,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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