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婈儿啊,今天你第一次带你的丈夫回来,算是补了上次的回门。既然如此,不知你们宋家,为老太爷他们备了什么礼呢?”朱氏皮笑肉不笑地上前。
这个低贱的庶子居然把她的好女婿比了下去。
但荣国侯府可不是宋家这样的破落户可比的!
瞧他们能拿出些什么破铜烂铁来。
“当然有。”只见沐青婈微微一笑,回声从冬儿手中拿出一个长条盒子。
“呵呵呵,怎么只有一份!”朱氏一看就笑出了声,满满都是鄙视。
果然是破落户,家里穷的叮当响,连一份像样的礼物都拿不出来。
沐珍儿和何子惟眼神鄙视,心中得意。
余氏和沐双双一阵担心,唉,早知如此,她们就该提前为婈儿准备些礼,没得被二房一窝看轻。
“礼轻情意重。”坐在上面的黄氏轻笑,“有心就好了,是不是呀,老太爷。”
沐守城本来就不期盼沐青婈夫妻的礼物,淡淡地点头。
沐守城接过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幅画。
他把画缓缓展开,接着就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这、这是……前朝画圣,陆先生的《寒雪图》!”
“什么?”沐修业等人一惊。
便是连朱氏和沐珍儿等内宅妇人都吃了一惊。
前朝画圣,最差的一幅画在市面上都价值上千两!
这《寒雪图》已经遗失了将近十年!市上面的价值,至少五千两起步!
而刚刚沐珍儿和何子惟送的回门礼,加起来也就一千两左右!
“是假的吧!”朱氏不愤地叫道。
“不是假的!”沐守城激动的说,“老夫最喜欢陆先生的画,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出来。”
朱氏皮笑肉不笑的:“宋家出得起这种厚礼?真是稀奇,呵呵呵!”还是质疑这画的真假。
傅令朝说:“几年前,我在一家画馆低价买回来的。”
“原来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反正这是名画!”余氏绷着脸,对朱氏的一再挑刺很是不满,“多少人得到了不是自己收着,就是拿去高价售卖。但婈儿相公却愿意拿来孝敬我们,这份气度和孝心才是最可贵的。”
“对!”沐双双点头。
沐珍儿气得脸都快扭曲,她笑了笑,阴阳怪气的:“这是妹夫几年前买的?”
说着便点着头,一脸同情地看着沐青婈:“这回门礼,都是婆家给准备的。可妹妹却得自己准备……唉!真可怜!”
“就是就是!”朱氏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来精神了。
“看看咱家珍儿的回门礼,虽然不比那幅画,但正如母亲刚刚所说,礼轻情谊重!而且,这礼也不轻!主要呢,还是花心思!”
“这些礼物,全都是我公公婆婆亲手挑的!”沐珍儿说。
“唉,也不是人人都像珍儿你一样,有这么疼你的公婆的!”
沐青婈好笑了,先跟她比丈夫,见被比下去了,不甘心。
又来比礼物,还是被比下去了。
现在,便来比公婆!
沐青婈娇媚的眸子闪过笑意,悠悠然地点着头,一脸赞同:
“姐姐说得对!你们家咸菜多,你这好儿媳突然抬这么多石头过去,解决了荣国侯府没石头压咸菜的难题,不疼你疼谁。”
沐珍儿夫妇和朱氏见她又提石头,气得脸色铁青。
“扑哧!”沐双双快笑喷了。
“也只有荣国侯府咸菜多,才喜欢石头。换作我家,早打出门了。”傅令朝道。
“是啊,珍儿,子惟,你们家腌了这么多咸菜,怎么不给我们带两框,也太不够意思了!”沐双双掩嘴而笑。
咸菜、咸菜、他家啥时候腌咸菜了!何子惟青筋暴起,快发疯了!
可他偏一句也不敢驳。一驳,就怕他们问没咸菜,为啥抬石头。
想起那天的婚礼……嫁妆箱里滚石头……
他身为荣国侯府高贵的世子爷,何曾受过这种耻辱。
现在全京城都在讨论这事,戏笑他家腌咸菜!何子惟觉得脸都丢尽了!
“子惟哥哥……”沐珍儿见他快气爆的表情,心中大急。
生怕何子惟怪她,轻轻扯着他的手。
“咳,时间不早了,咱们快些去用饭吧!”沐守城道。
他手里捏着沐青婈夫妻送的画,却瞪了沐青婈一眼。
这个孙女果然爱作妖!
她给他孝敬一幅这么好的画,以为她变了呢!
哪想,没几句就原型毕露了!
嫁妆滚石头这事的确丢脸,但到底是一家人,打着骨头连着筋,用得着一提再提么?
这叫他们沐家的脸面往哪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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