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轻吸一口气,有个大娘呸了一声:
“我想起来了,这位不就是养外室养到无人不知的沐大老爷吗?”
“原来是他呀!那个为外室坑害亲闺女,前些天被大姨子打得嗷嗷叫那个!怎么,竟然还有偷拿正妻嫁妆倒贴外室这事?”
“太无耻了!这种渣宰该千刀万剐!”
“这外室也太贱了,竟然把手伸到主母房中!打死活该!”
群众不住咒骂着,大余氏一阵舒爽。
沐修业气得脸色变幻。
一群愚民,凡夫俗子!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这种感情,他们一生一世都得不到、也体会不到!最可恨的是,他们竟然骂巧娘!
“大人!”沐修业沉着脸道,“赏梅居是我买的院子,里面的东西也是我从沐家拿过去的!就算真的是我偷……拿的,也是我的个人责任和过错!与巧娘无关。”
“无关?”大余氏不甘心。
她最想对付的人就是梅巧娘这贱人!但沐修业却一再维护和为她开脱,激得大余氏越加气愤。
不整死这外室,她不甘心!
“胡搞蛮缠。”沐修业冷笑,“如果住在赏梅居的就有罪,那院中的婆子丫头也有罪了?要不要也给隔壁的老王按上个小偷名头?”
“你——”
“大人,请你明判!”沐修业对柳府尹磕头。
柳府尹虽然恶心沐修业,但这话的确没错,点头:“的确。梅巧娘从未进入过沐家,自然无法偷盗。沐修业才是偷盗者。”
“大人!”大余氏很不甘心。
“秦夫人,所有证据和线索都指证沐修业。”柳府尹道,“按大楚律例,如果归还脏物,偷盗者杖打三十,坐牢三个月。沐修业,你可有异议?”
“没有。”沐修业咬牙。
“修业……”梅巧娘见他要打板子,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心疼:“他们都抓了我了!干脆推我头上好了,为何还要……”
“为了你,值得!”沐修业紧紧握着梅巧娘的手。
他看着她因感动而落泪,这是她对他的真心的回应,有了这些,一切都值了!
“修业,能与你相遇,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梅巧娘哽咽出声。
“我也是,我的人生就是为了与你相遇才存在的。”沐修业眸中闪着泪花。
“啊,这……”外面的群众对视着,“不知怎的,看着他们还是挺感动的。”
“就是啊!难道……他们是被恶人阻拦而无法在一起的苦命鸳鸯?”群众们不住脑补。
特别是一些风流浪荡的男人,已经被沐修业二人一往情深的样子感动了。
如果他真的是个人渣,早就把罪名推到梅巧娘身上了。
可沐修业不但没有这样做,还挺身而出,把所有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可见他对梅巧娘的情深意切。
“爹,娘,这些年你们过得太苦了,但老天是公平的,总有一天你们会有情人终成眷属。”张旭见群众被感动了,连忙煽风点火,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沐修志和朱氏见沐青婈难受,朱氏连忙火上浇油:“唉,大哥他们也太难了。”
“是啊,这些年都过得不容易!现在这样……也是被迫的!”沐修业叹了口气,很同情无奈的样子。
群众不由低声议论。
“连家人都觉得沐修业过得难,那一定是原配小气,不容人,所以才害得二人在外当苦命鸳鸯的。”
大余氏母子听到众人偏着狗男女,气得直哆嗦。
“呵呵。”沐青婈嗤笑,神色嘲讽:“被迫?谁逼迫你偷妻子的嫁妆倒贴外室了?而且,现在连府尹都判你偷窃了,现在还卖弄些什么?”
此话一出,群众醍醐灌顶。
对啊,谁逼迫他去偷东西了?偷东西还有理了?
刚刚还说什么感动的几乎都是男子,早就有女子早看不下去了。
一个中年妇人冷笑道:“再情深义重又如何,这么爱她,自己赚钱养她呀!偷妻子的嫁妆倒贴她算什么?”
“不错。就算正妻真的小气容不下她,你偷她的嫁妆就有理了?”
“就是!现在又不是要饿死了!吃不起饭,要出人命了!看看这锦衣华服,瞧瞧这外室头上戴着的大金簪,手上两个玉镯子,啧啧,富贵得很呢!”
“摸妻子的嫁妆不过是想讨好这外室而已!真是无耻!呸!现在连柳府尹都查明是偷的了,还叫叫叫!啥被迫的?笑死人了!”
张旭、沐修业和梅巧娘简直恨死了,刚刚他们都已经赢得大家的同情了,至少在名声上会好听些,哪料,沐青婈两句话便把他们直接扇翻在地。
大余氏和秦家兄弟看着沐青婈扑哧一笑,秦逸更是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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