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沐青婈尴尬得快把马车给抠烂了。
只好无话找话:“那个……你不是说不考么?”
傅令朝干咳一声:“我不想你娘再说孩子这事了。”
沐青婈更尴尬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傅令朝看着她懊悔的小模样,唇角不由翘了翘。
想到朱氏今天的嘲讽,虽然她不说和不当回事,但他不想她天天被人笑嫁了个窝囊废。
“等等,你好像没参加过院试,不是秀才,怎么参加乡试?”沐青婈突然想起这一桩。
“我们有祖荫。”傅令朝道,“但凡侯爵或三品官的子孙,每代有三个名额不用参加院试,可直接参加乡试。祖父虽然辞了官,但这个祖荫还在的。”
“哦。”沐青婈想起何子惟。
何子惟是侯门世子,也是不用参加院试的。
但当年何子惟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奈,放弃了保送的名额下场了,最后还真中了。
人人都夸他厉害,不是别的贵公子可比。当年他又年少,便有什么少年秀才的美名。
“回去后,我让父亲为我报考。”傅令朝道。
几人回到宋家,已经是傍晚。
……
金玉院,宋老爷正坐在长榻上,趴在炕桌上写着东西。
花姨娘和宋文新都坐在下面。
“这一年里,严夫子不止一次夸文新的策论。”花姨娘喋喋不休,“今年一定会中!”
“好好,我这就把他的名字写上,明天就交到户部。”
宋文新得意地微微仰着头,手中端着一个白瓷茶盏。
尹氏坐在一旁,磕瓜子露出嘲讽的眼神,每年都下场,但每年都不中,今天年也不过是考了个寂寞而已!
“夫人,三爷和三奶奶过来了。”梅香突然说。
尹氏掀了掀眼皮,就见傅令朝夫妇联袂而来。
行了礼后,傅令朝才说:“马上就是秋闱,爹今年也把我的名字写上去吧!”
“啥?”宋老爷以为太阳打西边出了。
“哎呦,呵呵呵,三爷竟然也要下场?”花姨娘惊了惊。
接着就笑得像只母鸡一样,咯咯咯地响,看着沐青婈:
“不用说,一定是三奶奶撺掇他的!啧啧,三奶奶也太不懂事了,谁不知道三爷不是读书的念,真参加科考也不过是白受累而已。”
沐青婈懒得跟她废话:“关你什么事!”看着宋老爷:“父亲,现在报还来得及吗?”
“当然。我现在正给你二哥报呢!”宋老爷道。
他虽然对傅令朝不抱希望,但他要考,他也没理抽阻止。反正这名额不用白不用!
宋文新见沐青婈这么久了,一点也没有嫌弃傅令朝的意思,心中不愤。
但想到傅令朝很快就会落榜,又痛快和期待起来。
“呵呵,既然三弟妹这么期待,三弟你也要争气点。”宋文新道,“至少上课时不要再睡觉了,哈哈哈!”
“扑哧!”尹氏都笑了。
“唉,他愿意考就行了,志在参与!”宋老爷连忙和稀泥。
三个儿子里,嫡长子早就没念书了。三儿子虽然有时写一写东西,但常常常在课堂上睡觉,也是个没出息的。
只有宋文新是认真在读书,上个月夫子还夸过他的策论。
宋老爷对宋文新可谓是充满了信心。
将来出人头地,带领全家翻身就指望他了!
“父亲,我们先回去了。”傅令朝见他写上了他的名字,便与沐青婈一起离开。
“真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花姨娘啧啧一样,“不过是提醒他,让他不要丢脸而已。哼,爱考就考,谁还真拦他不成!”
花姨娘还怕他不考呢!
他考了,最后她儿子榜上有名,而他却落榜了,这才显得她儿子有多能耐!
尹氏磕着瓜子嗤笑着,就这俩上不得台面的贱东西能中?
她就伸长脖子看他俩的笑话好了。
……
竹叶巷里。
自从沐修业进大牢后,赏梅居的门就关得紧紧的。
就连买菜都是派个下人从后门悄悄溜出去买。
张旭背着包袱站在庭院里。
“旭儿,万事要小心。”梅巧娘紧紧握着他的手。
“娘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张旭神色坚决,带着恨毒,“等我中了举,再认回沐家,就能把以前的屈辱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你有这志意就好了。”梅巧娘点着头,“不过,她认识怀德长公主……”
“我打探清楚了。”张旭道,“她跟怀德长公主不算熟,之所以会认识,是因为公主救过她一次。”
“但那是公主救她,不是她救公主。这次她再次求助公主,公主是心善才会帮她。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次后,她再也没有登门道过谢,显然公主都拒绝见她了。”
“那就好。”梅巧娘松了口气,“时候不早了,快出发吧!”
张旭这才带着大黑上了马车,出了门,摇摇晃晃地走在大街之上。
这是回同州参加秋闱去了。
远在沐家的沐守城看着城门的方向,狠狠叹着气。
“老太爷。”赵四走进来,“二公子已经出发了。”
“那就好!”天知道他有多盼着亲自见一见这个孙子。
但他被皇上命令闭门思过了,所以不敢出府。便让赵四给张旭送了好些补品和银票,支持他科考。
“老太爷不要太担心了,等二公子中举,认祖归宗后,你们就能天天见着!”赵四说。
沐守城老脸这才绽出一抹笑意,他们沐家的前途,就靠旭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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