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朝板着一张脸,一双如墨般的星眸,染上几分恼意,“你只需给她个台阶下,便不必受这份罪了。”
话音一落,便转身离开。
看着傅令朝的背影,如水有些担忧的看向沐青婈,“小姐……”
“是啊,脸都已经打过了,何必还要自讨苦吃?”冬儿叹息摇头,
沐青婈小嘴微扁,眼圈都红了。
道理谁都懂,可她就是不甘心。
虽然今天她用话就让她们都落了个没脸,可心里头就是委屈。
她什么错也没错,尹氏开口便是一个“孝”字,就让她去跪祠堂、抄经书,那冰冷的地面让她腿都跪伤了。
这是第一次跪,便已经撑不住了。
可他呢?
他在这里十多年,又经受了多少次?
无力反抗,却又不能反抗。
要是他犯了错,罚也就罚了。可他却从未犯过事,只要尹氏不高兴,便会找用这个理由磋磨他。
这种委屈和难受,都经历过多少次?
所以她才想让这些人好好尝尝,这跪着抄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不想,他一回来,就对自己一阵责骂。
想着,沐青婈心里委屈极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就落了下来。
……
傅令朝俊脸冷沉,离开九方轩后,便直朝着金玉院而去。
这些的委屈之事,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与皇家之事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而且,他已经习以为常。
可尹氏居然让她受了这份罪,这才是他无法忍受的。
金玉院里。
尹氏正因为抄写经书的事,气的脸上毫无血色。
宋明珠因受了委屈,已经哭哭骂骂地回房了,蔡玉兰跪的时间太久,膝盖受了伤,便也没来这里叨扰她。
外面的丫鬟猛地叫了声:“三爷,你下衙回来了。”
尹氏脸色一变,正愁有气没地方撒,听到他来,便气血攻心。
好得很!她就问问他是怎么管教妻子的!
她顺手抄起一旁的茶盏,准备朝着他面门扔过去,浇他兜头一脸茶水。
可抬眸的瞬间,却迎上他冷如寒冰的目光,吓得尹氏一个激灵,却依旧强装镇定的回视着他。
她张嘴正要训话,却听到傅令朝冷冷道:
“听说母亲的旧病又犯了?不过儿子如今不常在府中,每天都得上衙,再也不能随时为母亲尽孝抄经了。”
尹氏听他这么说,暗自松了一口气,可又听到他说他每天都要去上衙,又有些不满起来,得意什么?就算高中状元,还不依旧是个丫鬟生的贱种!
她正准备回话。
傅令朝又接着道:“儿子现在抽不开身,可母亲的病却耽误不得。以前有儿子为母亲抄写经书,如今不能了,那便让请太华观的观主下山算一算,瞧瞧家里还有谁的八字最适合为母亲抄经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太华观的观主?尹氏脸色铁青,他竟然敢这么做,“你,你这个贱种,下等人生的货色。”
“夫……夫人。”菊香道。
那有什么合适抄经书的八字啊?全都是尹氏用来磋磨跟折磨三爷而扯出来的谎。
再者,那太华观主可不是普通的道士,为人刚直不阿。
若他真的上门算命,最后却算出什么要抄经文才能治病是假的,到时全京岂不都认为她是个心狠手辣、摧残庶子的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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