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成。”司马老将军黝黑的面颊一紧,“司马家在坑州……已经是自顾不暇,又如何能分派出人手?”
燕君寒没忍住,噗嗤一声,“就北安那些敌军,还说什么自顾不暇?不觉得丢脸吗?”
“燕王,这说的是什么话?”司马老将军被人揭了老底,顿时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却没法辩驳半句。
如燕王所说,这司马家守在北安跟大楚的交界坑州。
北安作为大楚的附属国,兵力薄弱,对大楚来说构不成威胁,司马家镇守在那,既安逸舒适又不用出战,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美差。
晋王顿时面色一沉,司马老将军那是自己的外祖父,燕王这样当众嘲弄,这叫他颜面何存?
晋王盯着燕王道,“皇弟倒是个能耐的,怎么你不去淮城一战?”
话落,晋王脸色突然一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们大楚,可不能再让燕家再掌兵权!
“好。”燕君寒单膝跪地,请命道,“儿臣愿意率军出征,请父皇同意。”
“皇上,燕王此举实属深明大义。”吏部尚书急忙上前附和,“可不要忘了,燕家以前可是咱们大楚的顶梁柱!守了淮城数十年都没出过事。如今退至南雁关的将士必然士气低落,若是燕王前去淮城,必然能鼓舞军心。”
司马老将军与晋王神色惊变,晋王急忙跪下:“哼,若要鼓舞军心,还不如本王去!父王,儿臣愿替父皇御架亲征。”
“儿臣也愿意去往南雁关。”秦王也急表忠心。
朝臣们神色各异,互相递眼色。
文治帝怒声道,“胡扯,这是战事,岂能儿戏?以为只是单单的振奋军心就行了嘛?”
“父皇,儿臣身为燕家后人,有战必出,定能护得大楚江山。”燕君寒道。
听到他这话,文治帝又想起燕皇后那抹倩影,抿唇声音颤抖着道,“正因为你是燕家后人,朕才不准你去。”
若是他出征,这兵权便又落到燕家手里了。
文治帝一双浑浊的眸子看向晋王,晋王若是前去,就怕会被歹人所害。
紧接着又看向秦王,这咳血的毛病还未好,去了还不够添乱的。
看着站在大殿上黑压压的一群人,居然无一可用之才,文治帝暴吼一声,“我堂堂大楚,就无一人能用了吗?”
朝臣们的头垂的更低了,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谁敢上前请命?就连身经百战的柳家都顶不住,他们去了也是送死。
“都是庸才,蠢材,朕要你们这些人有何用?”皇帝暴怒道,“今个必须给朕出主意,否则谁都休想回去。”
诸位朝臣开始商议,究竟派哪位武将出征,说来说去也就张将军、镇威王等人,也有人提议派遣他武将,不过都因为种种原因被驳回。
……
翰林院。
编修们此时也不修篆国史了,都忙着对南雁关跟淮城的战事献计献策。
钱见方将前朝史书都搬出来钻研了。
如果能在淮城战事上献出良策,那他日后官运必然一飞冲天。
可直到下衙,钱见方还想不到良策。
一旁的傅令朝却在整理东西,准备离宫了。
钱见方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为了能在皇上面前得一次脸,几乎是费尽心思地想着淮城之事。
可傅令朝却事不关己一样,该工作时工作,下衙时就下衙。
也是,人家轻轻松松就能面圣,哪里像他!
钱见方不由得心里发堵,冷笑:“宋兄弟这么早就下衙了?”
“是。”傅令朝轻应一声。
“嗐,宋兄弟倒是闲散自在的很,这南雁关跟淮城战事如此紧急,宋兄弟却丝毫不上心,一点身为朝臣的责任心都没有。”
傅令朝面带讥讽,“那不知钱兄可想到对策了?”
钱见方面色一僵,犹豫道,“正在想。”
“文朝他是边走边想,或许回家就能想到好策略呢!”江卓然道,“钱兄不如也回家想吧!”
江卓然将洗完的毛笔挂上,与傅令朝一前一后离开了共事房。
钱见方见他们二人形影相随,瞬间觉得自己被排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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