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百姓一阵唏嘘,不知谁先叫着:
“宋小公子之事也是一时糊涂,这女娃瞧着也是个心实的。”
“人非圣贤,谁能无过。”
外头的议论让心洁一阵激动,不断地瞧着永玥郡主和尹氏磕头:“郡主,老爷。夫人……奴婢知错了……呜呜……奴婢……”
“这……”宋老爷一怔,她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而且心洁还是个一心护主的。
尹氏心里有些不愿意,但现在度过危机,而且心洁又是永玥郡主的人,尹氏顺着台阶下说:“你现在也算是将功补过,我们就免你一死吧!”
心洁是下人,即使犯下大错,但没有危及到外头,便只算是家事儿,若主子愿意宽恕,自然可以决定她的死活。
蔡玉兰眼瞧着这一副大团圆结局的景象,死死地捏着拳头,脸色越来越苍白,难道就这样……
公堂外的人一怔一怔的,这个给主子下毒之人因为将功补过,被主子卸免了?这……真是个大团圆结局啊!
有些人觉得膈应,但有些人却觉得完美的。
坐在上面的严府尹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拿起惊堂木正想拍在桌子上,一番江词结案。
“慢着!”不想,这时却响起一个颤抖而尖锐的声音。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全都望向那个方向,只见那些商贩之中,突然走出一个黑灰色衣服,颤颤巍巍的老爷子。
韩公公从茶盏里抬起头来,一看那个老头,便“噗”地一声,脸色一变,差点被茶水给呛住了。
“这不是……”后面的小太监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昨天晚上才见过,他们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个灰黑衣裳的老爷子正是昨晚被他们好好教育了一翻的三人之一。
“何事?”严府尹被吓了一大跳。
心洁回过头来,接着,便吓得瞪大双眼,小脸的血色一瞬间退尽。
因为她认出来了,这老头就是在城东卖羊的。他每天都有黑羊,那段时间她在他处买了一个多月的黑羊甲……
心洁整个人都呆在原地了。刚刚夫人才卸免了她一罪,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回到郡主身边侍侯着,但现在……
“不……”心洁小脸煞白,身子拼命地颤抖着。
但她却吐不出一个字,不不不,冷静!冷静!或许这老爷子并非想揭发她,若自己多说了,反让人起疑。
“回大人……”只见那个灰衣老头伏下身子,朝着严府尹磕了一个头。“小人是城东贩羊的,曾经……曾经有人到小人处天天买黑羊甲。”
此言一出,整个公堂一下子全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接着,便又“嗡”地一声议论开来:“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说无人承认吗?”
“对,现在怎么又说有人买黑羊甲了?”
严府尹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韩公公不是早就布置好了?怎么又有个人跳出来?
严府尹便脸色僵硬地转过头,看了右侧一眼,只见韩公公已经跳了起来了,但奈何当着这么多百姓的脸面,韩公公实在不好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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