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他们吧,他们是专业的。”
话说间,零把懵着的路明非和楚子航抓到大理石壁炉后方。
路明非点点头,“你们家管家和女佣都很厉害。”
“不过他们很快就会撤退。”零拿着一个精致的镀金小望远镜,看向庭院中的浓烟,和浓烟中隐隐绰绰的人影,“伊丽莎白宫的安全级别被设计为能抵挡一个步兵排15分钟的攻势,雇佣兵们接受的合同也是坚守15分钟,现在还剩7分钟。我们得在7分钟之内完成撤退。”
“果然是雇佣兵,你怎么想到要雇一群雇佣兵来做家务?”路明非问。
“不是我的主意,是某个神经病说既然有城堡了就该有禁卫军。”零摇摇头,“但禁卫军还是不够用,对方的阵容至少有四辆装甲车和两个加强型的排,全都是正规军。”
“亚历山大·布宁那个老王八蛋吗?”路明非恨得牙痒。
如果是执行部动手,不至于那么肆无忌惮,秘党狠归狠,为了保护龙族的秘密,行事风格还是低调的,所以剩下最可疑的就是亚历山大·布宁。
这个神秘的军火商人跟军方关系密切,可能有办法调动军队。
他们离开布宁家的时候,布宁亲口承诺会负责他们在莫斯科的安全,即使执行部查出他们住在伊丽莎白宫,都不敢踩上伊丽莎白宫的草皮,但没过几个小时这老小子的承诺就被打破了。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一枚穿甲弹打穿了伊丽莎白宫的后门,带着地狱般的尖啸把沿路的一切化为齑粉。
钢琴、书桌、鲜花和肖像画的碎片在空中飞舞,最后它被一堵坚实的墙壁挡住,喷出恐怖的高温金属射流,不到一秒钟就把精美的祈祷室化为熊熊燃烧的废墟。
那是挡在步兵们前面的b-3步兵装甲车发射的,它装载的100毫米口径的线膛炮虽然比不上t-64上的那门炮,但是对付伊丽莎白宫这样的老式建筑绝对是绰绰有余。
管家们和女侍们立刻还以颜色,数不清的手榴弹从窗口里丢出去,连续的爆炸令特种部队的战士们无法借助炮火优势展开突击。
双方都想用火力压制对手,雇佣兵们的火力网密集,特种部队的更密集,再加上那门30机关炮,伊丽莎白宫的墙壁根本挡不住它的炮弹。
光是射进伊丽莎白宫的流弹数量已经堪称‘弹雨’了,顾谶四人被牢牢地压制在那座大理石壁炉旁。
路明非亲眼看见一名女雇佣兵被打穿了肺部,虽然立刻得到了救治,一时间死不了,但以这样的伤势拖下去一定完蛋。
雇佣兵们的射击是留有余地的,当众杀死哪怕一名特种部队的士兵都会让事态更加恶化,但对方却不那么在意对手的死活。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那辆被打断了履带的t-64坦克再度冒出了滚滚的黑烟!
所有人都觉得那辆坦克彻底报废了,可它的履带虽然被废,其他部门可能还能工作,尤其是那门恐怖的125滑膛炮。
步兵装甲车的火力尚不足以彻底摧毁这座古老的建筑物,雇佣兵们还能有掩体,可如果换成t-64上的滑膛炮,一炮就能撼动伊丽莎白宫的结构。
但他们已经没有第二发反坦克导弹了,这从女侍长脸上的表情也能看出来。
所有雇佣兵不约而同地分散开来,如果集中在坦克的射击轨道上,被一炮全灭也不是不可能。
“老顾?”路明非难掩急切,如果说在场有谁能改变当下的局面,那非眼前之人莫属了。
“别慌。”顾谶轻声说。
零看了两人一眼,再度将目光投向‘战场’。
t-64的炮塔带着哒哒的噪音,转了大半圈,滑膛炮发射的巨响仿佛狂雷。
炮弹出膛的同时,炮塔后部喷出了烈焰和浓烟,整台坦克都因这威力十足的一炮而震动。
伊丽莎白宫这边的人都愣住了,因为t-64那记直射,居然是把步兵装甲车的炮塔给掀掉了!
虽然没有履带跑不动,但t-64的引擎高亢地吼叫着,车尾冒着滚滚的浓烟。
数米高的烟墙在庭院中升起,远比特种部队发射的烟幕弹要有效。
因为它原本就不是用来针对步兵的,这种坦克发烟筒针对的是反坦克导弹,导弹袭来的时候,它好把自己隐藏在浓烟中。
特种部队失去了目标,不得不暂时地后退,因为还得忌惮t-64上的高射机枪,被那玩意儿的子弹擦到一下也会被炸成无法分辨的血肉。
城墙般的黑色烟雾里,一个穿着睡衣踩着毛绒拖鞋的老家伙爬出坦克炮塔,挥舞着双手跑向伊丽莎白宫,“别开枪!是我!”
那辆坦克的驾驶员居然是亚历山大·布宁!
布宁从门扇被轰飞的后门冲了进来,四下瞄一眼,立刻钻进了壁炉里。
他应该有些军事功底,立刻觉察到这是会客厅中最坚固的角落,适合躲避流弹。
“有没有多余的枪,给我一支!”老家伙看起来狼狈又愤怒。
“布宁先生,咱能不能先聊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路明非喘着粗气,“就算你习惯于开着坦克去别人家拜访,能不能请你先停个车?”
局面瞬间逆转,亚历山大·布宁用一发榴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回想起来,其实t-64一直没有表现出恶意,它就是轰隆隆地冲着伊丽莎白宫驶来,把围墙给撞塌了。
但它既没有动用那门危险的滑膛炮,也没用高射机枪扫射一番。
“我也不太清楚,你们走后不久,我在军方的一条内线忽然打电话来,就跟我说了一句话,让我立刻逃走。”布宁苦笑道:“我掀开窗帘的时候,特种部队正像潮水那样淹没我家的花园。天空里有直升机,地面上有装甲车,至少五名狙击手拿枪指着我卧室的窗口,幸亏我装了防弹玻璃。”
他从猎装口袋里摸出一个扁酒壶大喝了一口,还是浓重的茅台味儿,“我去找我的手机,我的保险柜有很多部手机,负责联络不同的内线,但所有的内线都不接我的电话!
我可以说是这座城市里最狠的人了,美国人想走后门都得找我帮忙!可我在一夜之间被我的老板们抛弃了,我唯一能做的是开上我的收藏品逃跑!但就因为我认识了你!你到底是谁?扎瓦赫里?塞米昂·莫吉列维奇?华金·古斯曼·洛埃拉?你为谁服务?你他妈的是贩核弹的还是爱尔兰共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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