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咳了两声,继续说道:“青木,皇帝曾经那么宠爱太子,肯定舍不得杀。但是以太子的性格,我担心他要自杀啊!”最后三个字,贾赦拖得很长,增加些效果。
“请大爷安排一下,我们一刻钟就走!”青木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贾赦能有什么安排,把门一关,就说自己休息了。偌大一个贾府,找人不得找好久,又有谁回来找这个百无一用的纨绔子弟。
“大爷,请换上!”青木一进来,就丢了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就算我不是正主,也不能这么粗鲁。算了算了,看在太子的面上我不跟你计较。”贾赦在心里碎碎念。
正当贾赦脱下自己身上那一层又一层的华服,就看到青木直接把自己卧室里的整块用黄梨木雕刻而成的床整个移了个位置。“难不成,不应该啊!”贾赦小声念道。
青木没有多做解释,掌心里一股气流凝结,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完全被铺好的地板一整块被掀起。黑漆漆的大洞,赫然是一个通道的入口。贾赦搜刮了所有的记忆,也没有找到与这个地下暗道有关的信息,只能说明这个通道完全实在贾赦不知道的情况下建立的。
“糊涂虫真的是糊涂虫啊!”贾赦心里默默地问候着原主。“大爷,这件事是绝密,一定不要让外人知晓。”青木双手握成一拳。“当然。”则放出去,不管自己那个便宜爹有多大的功劳,绝对是吵架的结局。
地下通道里漆黑一片,唯一的亮光来自于青木和贾赦手上的油灯。高度大概在一米八左右,完全可以容纳正常人的行走。
“没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也会知道这个密道!”洞口稍微被挪动,亮光照进来的同时,一道带着有些嘲笑意味的声音也伴随而来。条件反射地念了一句,“太子!”洞口小,贾赦只有四肢并用地走出。
正对着临窗而坐的就是当了十八年的太子——水溶。穿着一身白色的华服,上面绣着一些不知名的花朵。太子整个人还是那么的雍容华贵,大量关于太子的记忆一齐涌来。
“太子殿下,您可还好?”贾赦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你瞎吗?”水溶眼睛微微向上翻,露出一个十分嫌弃的表情。“好吧,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不洁之处,除了那双看不透的眼睛,确实跟以前也没多大差别。”贾赦心里默默想道。
“就算是监禁的太子,日子过得都比我好!”
“太子殿下,不知有什么良策?”贾赦在心里打了好几遍腹稿,事到临头,还是有些紧张。“上吊算吗?”说这话的时候,太子的语气就像说今天中午吃什么那样,那么无所谓。
“还有,你别那么文绉绉的。怎么着,被吓傻了。你的父亲会保住你的。”太子的凤眼望向这个从小跟在自己身边,一无是处的伴读。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贾赦干脆豁出去了,自顾自地坐在太子对面。“太子,你可不能死啊!”贾赦拉长了语速。“像号丧似的,”太子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现在这个局面,我死了,你们贾府更容易抽身。”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对死亡无所畏惧的。
“太子,你听我说。你现在一心求死,最大的目的就是让圣上后悔,甚至让圣上知错。但是我只一句话,你死都死了,圣上后悔管什么用。给你跟汉太子刘据似的,立个思子亭,你也看不到呀!”贾赦完全放飞自我,说了这么一些。
“恩侯,你刚刚说的话,足够你砍十次脑袋了。”水溶终于盯着面前的贾赦,多年修养而来的上位者气势一下子铺天盖地地向着贾赦涌来。
“反正我也无礼了这么多次了。太子殿下不会怪罪的。”贾赦双腿已经抖得厉害,面上艰难开口说道。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水溶收回自己的目光。“一个字‘忍’。现在二三皇子势力基本上平分秋色,等到他们相争,彰显自己野心的时候,圣上就会重新念起太子的好了。”贾赦一脸正色地说道。
“那眼下的困境呢?”水溶继续问道。“那就要看殿下您和我爹的本事了。”根据贾赦的记忆,太子是被围几日后,自己上吊身亡的,只要太子不死,废了个位子,最重的就是关进宗人府了,起码捡回一条命。
水溶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道:“我还以为你被哪路神仙指点,脑袋灵光了呢。”这口刀扎得真深。
太子一个眼神,青木在书桌上就摆好了一张白纸。这默契,也是没谁了。不愧是多年的暗卫。太子随手从桌子上笔架上拿起一支毛笔。十分工整且迅速地在上面写了满满三页。“拿去,交给你父亲。”将信直接扔进贾赦的怀里。
“太子,我能看不?”贾赦很好奇,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太子能够写出个啥。“当然,”太子抬起头望着他,“反正你也看不懂。”
那一刻,贾赦心里差点口吐芬芳。“他是太子,他是靠山。”在心里默默念了好几遍,压下怒气。
贾赦钻进地下通道的时候,太子看着他的目光,非常郑重。“这年头,连贾赦都开窍了。圣上啊,圣上,你的其他三个好儿子会让你消停吗?”
……
一回到贾府,贾赦第一件头等大事就是去看昨晚差点去了的原主老婆。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全靠一口气撑着地感觉。府里请来的大夫已经等候在门口了。“大夫,我夫人如何?”贾赦低声问道。
“奶生完二少爷后,气血两亏,现在又遭逢巨大的刺激,只能好好静养。”大夫摸着自己已经花白的胡须,脸色非常凝重地说道。
“你多费心,药材那些不用担心。”贾赦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没有走出房门,就看见贾母身边的喜鹊匆匆向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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