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对死士的存在，从一年前到现在都只是猜测。除了现在四皇子底下的人行踪不定，联络了一些军队中下层军官。
贾赦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四皇子谋反的确切证据。
一切要抓紧了。贾府的安危寄予太子一身，他出事，贾府也会出事。
……
每年一度的秋猎，实在皇家猎场举行，距离京城不到两百里的木兰山上，山清水秀。贾赦身着官服跟着圣上他们一起去营帐。
秋天草木泛黄，却是猎物最为肥美的季节。圣上亲自带领朝中大臣、皇子去打猎，一方面是为了愉悦身心，更重要的是展现圣上健康的体魄。
只是今年圣上大病一场，除了狩猎开始的那一天，出营帐都很少。大多在营帐内跟大臣们谈话。
整个皇家最积极打猎的就是二皇子宁王了。他喜好打猎吧，就喜好打猎吧。他还偏偏带上贾赦一起，赶鸭子上架。
玩的还很开心！
“没人权的社会！”贾赦第四天被叫出去一起的时候，心里默默吐槽。
“恩侯，兔子！”宁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随即一根箭笔直射来，准确无误地射在猎物身上。
宁王身边的人立刻下马，捡起了猎物，递给他。“这兔子可真肥。恩侯，你打猎走什么神，这儿好的机会差点就被你放过了。”
宁王举着自己手中的兔子，炫宝似的。“殿下，你这个弓箭是兵部发的吗？”贾赦换了一个话题。“是燕山去领的。”宁王回道。
“京城中是不是只有兵部才有弓箭？”
“当然，私下铸造武器，可是大罪！”宁王的注意力完全被从贾赦身后跳过去的兔子吸引了。
“问什么问，再问，我的兔子都跑掉了。”宁王心里大喊。
“多谢殿下！”贾赦真心觉得宁王简直就是一个小福星。“殿下，我们去打猎!”贾赦一旦想清楚，心情也愉悦了。
“走！”宁王调转马头跟着贾赦朝着深山走去。拉弓射箭，跟用枪的三点一线其实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弓箭的威力和速度比不上枪弹罢了。
用内力催动的弓箭，可能威力就会成倍增长。
木兰山位于距离军营不到二十里，四皇子再怎么疯狂，也不会想在这里起兵。更何况他的主要目的是出其不意。
……
秋猎结束之后七天，就是圣上的大寿。白日里接受文武百官的祝贺，晚上圣上举行家宴。所有王子皇孙、妃嫔全部集于一堂。
其乐融融，丽妃和林贵妃各送了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获得圣上称赞。
宴会进行到后半段，歌舞升平，气氛达到了。
“父皇，儿臣有些醉意，出去散散心！”四皇子站起身来，弯腰说道。“去吧，别走远了。”圣上与林贵妃谈话，没有说些什么。
四皇子退场之后，太子的注意力就开始若有若无地关注着大殿的大门。几道亮光在大门闪现，练武之人都很熟悉，那是兵器。
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一下子满宫的妃嫔、宫女有些害怕地直接失声尖叫，有些则脚软瘫在地上。
最镇定的就是坐在龙椅上的圣上，以及旁边的太子了。
“关上宫门，不要污了眼睛。”圣上一声令下，宫殿门缓缓关闭。只能从那雕刻着牡丹的缝隙中，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外面的动静之大，如同擂鼓之声，不绝于耳。圣上却对外面几千人的厮杀视若无物，端起酒杯。“太子，我们父子俩喝一个。”
圣上跟太子两人一饮而尽。
丽妃的一声尖叫，吸引了在座的目光。她的手指着宫殿的大门，从那与地面接触的缝隙中，鲜艳的鲜血从里面流出来。
看着骇人不已。
圣上没有去安慰自己的宠妃，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着进来的人。
御林军的统领张强匆匆擦干净身上的血迹之后，小跑进大门，跪在地上。“圣上，逆贼已经全部被追捕！无一逃出。”跪在地上，身上还有着浓浓的血腥味。
“很好！”圣上夸了一句，只是面上丝毫没有喜悦之色，而是一脸凝重。“你们都先回去吧！太子，你留下。”圣上对着在场的其他人说道。
“臣妾告退！”
“儿臣告退！”
在场的除了宁王知道一二，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事关谋逆大罪，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出声。
“把北王押进来吧！”圣上对着张强说道。“是！”殿门口两个人拖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进来。
“圣上，北王拼死反抗，为了擒住他，臣不得不！”张强话还没有说完。“朕知道！”圣上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这个自己最小的儿子。
“水镜，把你谋反的事从头到尾说出来吧！”圣上脸上看不清生气。“有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难逃一死。”水镜这个时候什么都不怕了。
他跪在地上，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你的野心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和心胸。”圣上说道，听着更像是为水镜所谋划的一场谋反做了一个评价。
“臣敬仰父皇，当年父皇也是一番厮杀，才顺利登基！”水镜开口。圣上所在的兄弟更多，每一个都是有本事之人。
最后能登基上位，除了自身权谋，也是心狠。上位之后，所以参与夺位的兄弟全部都被杀了，其他的人也是圈禁的圈禁，同父同母的弟弟被贬去看守皇陵。
“所以朕并未谴责你。可惜你天资不足，一早就被人查了端倪。”圣上花白的头发，看着跪在大殿上的小儿子，由于看见当年同样被自己擒住的兄弟们。
“你不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圣上下了批语。就像当年在四个儿子中，选择太子一样倾力培养。
对四个儿子的秉性、野心和能力怎么能不做一个全力的观察。
“一个皇帝可以渴望全力，可以野心勃勃，但是有一点，要有民心，赢得天下百姓的拥护。从你山城太守截下救灾粮的那一刻起。就说明你不是一个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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