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圣上疯了，就是我疯了。”贾赦心里想道。
可是整个贾府被迫乘上了七皇子这条小的不能再小的船。贾赦必须要跟家里的说一声。
王家、宁国府那边，贾赦可以不说。可是自己家里，如果二房一门心思搭上二皇子的船，想也不用想，贾家的下场不会好到哪儿去。
可能不只是说一声。
贾政惊地下巴都要下来了，贾赦很有勇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二弟，别慌，有大哥在！”
贾母还好，到了这岁数，对此事也没有惊人的反应。就是拿起的茶悬在半空中又放下罢了。
对于贾政，大事上还是分得清的。贾赦完了，贾政也完了。倒过来，可能不至于。贾母在贾家整体利益上还是很有大局观念的。
贾母想起了自己在二皇子府上的孙女元春。可是元春到底只是一个格格，再说二皇子也不一定能成为圣上的。
在心事重重之下，三人完成了商定。
“此事不能跟任何人说。二弟，弟妹也不要说。越少人知道，贾府的安全性就有保障。”贾赦对着贾赦说道。
“大哥，你放心！”这件事情就算是烂在肚子里，贾政也不会说的。
贾政让家里人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心里稍微安定了一分。
在床上，感受着枕边人均匀的呼吸，贾赦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大脑停不下来。
“圣上应该是知道赵林的死跟他的那些皇子们拖不了关系。可是六位皇子重，到底是谁呢？赵林是二皇子的外公。可以排除嫌疑，剩下的。”
贾赦想的头疼，一个无眠之夜。
躺在床上，看着面前的漆黑一片。
……
过了小半个月，贾赦的心情还是很沉重，只是外面的人都不知道罢了。
京城一键小小的茶楼，这里是贾赦为莺儿置办的产业之一。他一般隔很久才会来到这里。来这里，就代表着莺儿有消息跟他说。
这次也不例外。莺儿给他汇报了最近京城的动向之后。
“大人，你心里有事，我知道你不便对人说。”莺儿二十多岁，早已经退居二线了，岁月在这个女人身上同样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看起来跟贾赦第一次在雪中救她时一样。
“莺儿怎么知道？”贾赦好奇的问道。
“大人一般遇到烦心事，都会对夫人说。这样大人就不会眉头紧皱，可是今次。眉目之间有着浓浓的思绪。”
“说明大人有着连夫人都不能说的秘密，”莺儿继续说道，“我想是大人不想让夫人担心。”
莺儿站在距离贾赦有五个人的距离。站在那里，亭亭玉立。
“莺儿，你真了解我。”贾赦笑了笑说道。“莺儿只是善于观察罢了。”
莺儿看着贾赦露出一个笑容，也跟着露出一个笑容。
莺儿现在是怡红院背后的人，替贾赦搜集京城的消息。她对着贾赦有一种恋人的痴迷，知己的欢喜。
可她心目中清楚，大人不会接受她的。或者说，他不会接纳除了他夫人以外的女子。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贾赦在临走之前，“莺儿，当初我的承诺一直都算数。你什么时候想离开，我会安排妥当的。”
时不时的，贾赦见她的时候都会说这么一句话，因为他觉得这么好的年华埋没在这些勾心斗角中属实可惜了。
他希望莺儿可以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这在交通不便，通讯不便的古代是很容易做到的。
“大人有心了，莺儿不走。”只要你还需要的一天，永远不会。
贾赦坐上轿子之后，望向了那座茶楼。随即叹了一口气，又放下了。
……
贾赦匆匆赶往荣庆堂的时候，那里已经坐了一大堆人了。还没进门，就听见了王熙凤的声音穿透重重阻碍传了出来。
贾赦一走进去，发现除了贾母、自家夫人、夏氏还有几个孙子辈的儿媳，就连薛夫人也在。
“怎么了，说话？”贾赦直接问道。对着母亲行了个礼，也坐在上方。
望着中间的王熙凤，“你不是挺能说的吗？站在我面前，哑巴了？”贾赦对着王熙凤说道。
王熙凤没想到贾赦这么快就赶回来了，一下子身子都在颤抖。
“父亲，最近母亲管家出现了很多问题。儿媳想”
“想要这管家权！”贾赦直接替王熙凤把话说明了。
“儿媳不敢，确实是母亲管家出了很多纰漏。儿媳想着母亲年事已高，不如、不如。”
“闭嘴！”贾赦喝道，吓得王熙凤嘴巴都没有合上，就开不了腔了。
“你是媳妇，怎么可以在冒犯婆婆？这就是王家的规矩！”贾赦说道。
“贾老爷，凤丫头做的确实不对，你也别这么大的火气。凤丫头是看到给老夫人的老参都发错了，才说了几句。”薛夫人在一旁帮着王熙凤说话。
“薛夫人，本官还没有问你。你为何会在这儿？这是贾家，不是王家，更不是薛家。贾家的后院事情再差也不用你插手。”
贾赦就算不同脑子，也能想明白这件事情是薛王氏和王熙凤一起合谋的。
“当初就不应该让他进贾家门。”贾赦心里说道。
“王氏，你既然没有规矩，就送你回王家，请教下你的娘家人。”贾赦根本不敢已经气得脸青的薛王氏，对着王熙凤说道。
“云路，送琏二奶奶回王家！”根本没有给王熙凤解释的余地。王熙凤站在大厅上，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出去。
她知道这一走，自己就全完了。她像是看向求救稻草一样望向贾母。
贾母看到整个事情的经过，没有出声。默认了贾赦的做法。
最后，王熙凤被扶了下去。
贾赦看向一旁坐着的薛夫人，意思很明显。你侄女都走了，你一个外人还留在这儿作甚？
薛夫人按着桌子站了起来，就着丫鬟的手，逃也似的出了大厅。
“那两个看着干什么，还不扶自家主子回房。”贾赦对着柳氏身旁的两个丫鬟说道。
“大儿媳妇，你这一胎怀的不安稳。这以后别人叫你，你别管，安心在院子里养胎才是正经。有什么问题，吩咐人找你母亲。拿帖子进宫请太医。不要怕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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