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调查审讯,张淑苇所涉及的案件终于真相大白。

    陈新来工作后染上打牌赌钱的习惯,起初家里帮着还过几次钱,可他上了瘾,瞒着家里偷着玩,欠下几十万后被追债的逼到走投无路。

    出事当天,陈海值夜班不在家,陈新来全副武装地跑回家求救。

    几十万刘阿婆拿不出,陈新来逼着她卖老房子,老人家一辈子的积蓄早被榨干,只剩下一套房用作养老,哪里能舍得,怒意上头后威胁要举报他赌博,事情只能作罢。

    小吵过后,刘阿姨心里堵得慌,跑到厨房拿刀剁肉发泄。

    张淑苇正好撞到这个气头上,加上她又说了几句脏话,两人间早有摩擦,刘阿婆怒火攻心,揣着刀就冲了过去,推搡之间,腹部中刀。

    躲在房间里的陈新来听到喧嚣声,误以为是要债的找上门,拿着烟灰缸躲在正对大门的墙后面,猛地见老母亲握着刀冲向邻居家,也跟了上去。

    他最开始打张淑苇后脑勺那一下是奔着救人去的,看到刘阿婆满手是血倒在地上,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不愿意管儿子死活的母亲还不如死的,但如果她是被人杀害,他就能得到巨额的保险赔偿。

    正当陈新来准备就这样不管不顾时,陡然与张淑苇对上视线。

    发现她没有晕厥,陈新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个女人破坏他的计划。

    回过神的时候,张淑苇已经被他掐“死”在地上。

    杀了人,陈新来远比想象中冷静,看到客厅角落放着一个行李箱,计划便在脑海中形成。

    他把张淑苇装了进去,扛回家后还拿了洗碗用的塑料手套戴上,简单清理过现场,离开时拿走了放在玄关上的包,做出了匆忙逃跑的假象。

    最误导警方的是他在几个小时后捏着张淑苇的手,用她的手机给她母亲转了三万块。

    之所以会把张淑苇埋在云龙山上,也是因为听人说过那里是神仙住的地方,妖魔鬼怪都跑不出来。

    就算张淑苇变成鬼,也没办法回来找他报仇。

    “因为当时证据链太完整了,现场留下的痕迹,凶器上的指纹,被害人指甲里的dna,还有邻居作证当晚听到她们的吵架声。”段俞非说:“陈海值夜班有不在场证明,陈新来住的地方入口有监控,确实拍到他回家的画面,但他怕被债主发现,离开时不仅做了伪装还走的楼梯,当时嫌疑人已经明确是张淑苇,负责办理此案的同事就没过多调查他。”

    “而且被他欠债的那些人都是见不得光的,只敢私底下威胁骚扰,陈海替儿子隐瞒了赌博的事情,以至于我们连他欠债的事情都不知道。”

    张淑苇愣愣站在原地:“如果当时及时报警,刘阿婆还会死吗?”

    段俞非:“法医鉴定结果,伤口其实并不深,只是因为痉挛造成了昏迷,如果及时叫救护车,是不会造成死亡的。而且你属于正当防卫,是误伤,正常情况下是不需要负责任的。”

    归根结底,造成两个人死亡的源头都是陈新来。

    时鹿微微皱眉:“那陈新来之后在现场做了那么多事,不就等于看着他亲妈去死。”

    “陈新来就是极致的利己主义者。”段俞非冷笑一声:“审讯的时候他还一口咬定刘阿婆是张淑苇害死的,他只是一时激愤失手杀人。这一年多,他跟个没事人一样,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不仅升职加薪,投资也赚了不少钱,日常没少借职务的便利对女性动手动脚。”

    “如果不是你遇到张淑苇,陈海的死,又要让他大赚一笔。”段俞非叹了口气:“儿子造的孽,结果全由父母承担了,摊上这么一个孩子,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早有安排,才会让张淑苇在这个时间点离开云龙山。

    时鹿看了旁边的张淑苇一眼:“会判死刑吗?”

    年轻那会儿,段俞非抓到的每个犯人都恨不得立即判他死刑,但法律的量刑标准不同,具体怎么判,他们说的可不算:“判刑的事交由法院,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查清真相。”

    张淑苇低着头,呢喃说道:“如果当时钱正磊杀的是陈新来就好了,为什么他运气那么好,果真是祸害遗千年吗?”

    “我倒觉得钱正磊是故意杀害陈海的,如果死的是陈新来,警方肯定会查到前一天发生的事情,就算只有一点点被怀疑可能,都会令钱正磊恐惧。”时鹿说:“但杀陈海就不一样了,既能泄愤,又能让警方怀疑不到他头上,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猜想。”

    毕竟钱正磊已经死了,没人能知道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张淑苇愣住:“那陈叔死的也太冤了吧。”

    “按我们业内的说法,这叫承接因果。”唐信忠为众人解释道:“父母和子女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两者间存有因果线,命格是绑在一起的,父母作孽太多会报应到子女身上,反之亦是如此。”

    父母的言传身教能够影响子女的一生,子女的行事作风也将反噬给父母,相互牵绊,彼此纠缠。

    “我们的说法可没那么复杂。”段俞非一脸冷肃:“不过人心二字。”

    说因道果,哪比得上人心难测。

    交完银行卡号,时鹿的入职手续办理齐全。

    早上刚到队里,就有个年轻警察帮时鹿照了张相,等她准备离开时,唐信忠把刚出炉的证件拿了出来。

    “这个证件上的信息都是真的,如非必要不要轻易拿出来。”唐信忠笑着说:“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能做这点不需要我提醒了吧,电话必须二十四小时保持开机。离市需要提前报备得到批准,我们的规定是必须有两名以上的术师留守本市待命。从体制上说我们都是正规的警察,也有责任和义务维护警察的形象。”

    时鹿拿起证件点点头:“我明白的。”

    正式入职后,时鹿接到的第一个通知就是放假。

    归期视情况而定。

    -

    忙活完案子,时鹿就该搬家了。

    徐佳已经到新公司实习,由于路途遥远,申请了员工宿舍,过两天也会从学校宿舍搬出去。

    陆陆续续整理完,时鹿把不需要的东西清理后,剩下的打包好全收进空间里面,只留了个装衣服的行李箱拖着走,临走前还特意观察过四周,确定没人才出发。

    这段日子宿舍楼有不少人在搬行李,按理说是不会有人去特别关注时鹿的动向,但她就是莫名心虚,担心空间的存在暴露。

    当然她也可以不用,靠着两只细胳膊搬搬抬抬,实在不行还能花钱找人帮忙,可她为什么要放着这么牛逼的空间不用,反而去浪费多余的人力和财力呢?

    既然不能两全,时鹿还是选择了省时省力的方式。

    离开后,时鹿打了辆车,按照昨天的约定,上车后拿出手机给徐佳发消息,看到转账记录才想起前两天找她借过钱的事情,连忙把钱给她转过去,再告知她已经搬走的事情。

    时鹿毫不费力地拖着行李箱到达新住处,裴奕昀已经事先找人上门打扫过,还添置了全新的厨具,鞋柜里的新拖鞋都是粉嫩款式,茶几四周铺着大片毛绒绒的白色地毯,各处摆件也换成了简约可爱款,虽不能说是满满的少女风,但确实更像女生的住处,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没想到二师兄年纪不大,心思却这么细腻。

    时鹿带着满满的感动,给裴奕昀发了消息,并发出了请他吃饭的邀请。

    还没等到回复,电话铃声先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也是一个很意外的人。

    见面地点对方让时鹿决定,本着就近原则,她挑选了距离锦桃园十几分钟路程的大商场。

    时鹿踩着点到,刚找到商场门口标志性的雕塑,就看见有人冲她招手,还没等她走近,那人便迎了上来。

    时愠一如上次见面那般眼睛里带着光,她满脸笑意:“不好意思,突然约你见面。”

    “不会。”时鹿弯着嘴角:“不过你这么着急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要不我们边吃边聊吧。”时愠举着手机:“我刚刚查过了,商场里面有家火锅店的评价不错。”

    就这样站在外面聊天确实不合适,时鹿点点头,两个人一块走进商场,搭乘电梯到达三楼的火锅店,服务员领着她们走到双人座位,放下点菜的单子和笔后离开。

    “帮我点两份牛肉、毛肚、虾滑、宽粉、鸭肠。”时愠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时鹿:“我吃火锅不怎么爱吃青菜,你喜欢的分我一筷子就好。”

    时鹿低着头,把她点的几样都勾选好,又加了一部分,也没敢点太多,担心她们吃不了太久。

    鸳鸯锅很快就端了上来,服务员帮忙开了火,等人走开,时愠才开口说话:“上次匆匆见过一次,我们两个都没来得及好好说会儿话,你不是还问我爸爸的墓地在哪吗,清明节的时候我们一块去扫墓怎么样?爸爸看到我们相处的很好,一定会很高兴的。”

    见她没有改口,时鹿忍不住问道:“你不介意我们的事情吗?”

    时愠呼吸顿了下,神情也变得小心起来:“那你介意我们抱错的事情吗?”

    时鹿摇摇头:“我们出生那年,时家也只是普通家庭,我认为没有蓄意换女儿的必要,意外这种事,谁也不希望发生。”

    “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俩又没做错什么,而且爸爸从小到大对我都特别好,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永远是我的家人。”时愠露出几分花痴笑:“亲人之间不应该只用血缘这么狭隘的东西来定义,而且你长得这么好看,又是爸爸的女儿,那我作为姐姐,就应该代替他照顾你。”

    “她一个从小到大占尽便宜的假凤凰,有什么脸让你照顾?”嘲讽的声音从后方响起,一只做着花里胡哨美甲的手搭在时愠肩上,手的主人化着一脸浓妆,神态倨傲地俯视着时鹿。

    她的身后跟着几个全身名牌的年轻男女,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纷纷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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