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的出奇,只有那草丛中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
李府库房,刘管事快步来到门前,对着看守库房的护卫低声道:“家主可在里面?”
“家主和公子都在,刘管事可直接进去。”
一名身形消瘦,面色黝黑的护卫见来人是刘管事,回身打开库房大门,躬身回答道。
刘管事点了点头,闪身进了库房,转头沉声交代道:“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包括小姐!”
“刘管事放心,属下明白。”这二人赶紧回道。
待侍卫关好大门,刘管事走到库房里侧的一处货架旁,目光在四下打探一番,见没有什么异常,左手在货架上的龙形玉雕上轻轻一拧。
“咔嚓!”一声,只见库房西南角的墙面缓缓上升,一道暗门显现出来。刘管事闪身进入,转眼消失在暗道之中。
……
画面一转,随着刘管事的目光,穿过数十米的暗道,里面居然是一处监牢。
监牢正中趴着一名浑身是血,披散着长发的男子,手脚皆戴着数十斤的精铁锁链,此时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六名身着皂袍的彪形大汉一脸杀气的站成两列。
此时的李文宇一改平日里爽朗和善的面孔,阴森森的说道:“方怀,别躺着装死,交出引魂令,我可以饶你不死,并且在崇明城李家可保你和你弟弟后半生荣华富贵。”
过了片刻,他见地上的方怀没有任何反应,冷笑一声,正欲让两旁的大汉拖起方怀,却听见刘管事的声音传了过来。
“见过家主。”刘管事对着坐在一旁的李天林行了一礼。
随即转过头对着李文宇道:“公子,那叶枫又回来了,此刻正和小姐在后院荷花亭。”
“他居然还敢回来,有意思!”
“属下不好进去,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据属下在小姐身边的眼线汇报,她听见后院隐隐有打斗声音传出,想必是小姐和那叶枫在切磋剑道。”
“这叶枫到底有何目的,以其先天中期的修为,行事却仿佛有恃无恐一般。”
李文宇神色阴沉的说道:“之前让你试探他,可有眉目。”
刘管事摇了摇头:“那叶枫也是心思缜密之人,他说的话毫无破绽,仿佛真是一个来崇明城投奔亲族之人。”
“越是滴水不漏,说明此人越是有问题,任何人做事都有其目的,既然他回来了,不管如何,却是不能让他轻易的再出去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天林忽然缓缓说道。
“桀桀……”
李文宇阴笑两声:“爹说的对,咱们李家可不是慈善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未免也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
“你派人继续盯着就好,在李家量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是,公子,这个属下已有安排”刘管事也是冷笑道。
李文宇对着左边的两名大汉一挥手,指了指地上的方怀,大汉瞬间领会,大步上前,一左一右一把抓起方怀双手,生生把方怀提了起来。
刘管事走到方怀面前,看着满脸是血的方怀,摇了摇头。
“何必呢,方怀,你就算藏着引魂令,难不成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出去?”
“虽然修仙讲究机缘,能得到引魂令,确实是你的造化,但没有实力,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如何能够把握机缘?”
方怀睁眼看了刘管事一眼,依旧默不作声,刘管事咧嘴一笑:“你就算自己不怕死,但你要想想你的弟弟啊,他才十岁,可怜啊,只能天天乞讨,还被人打骂,你这个做哥哥的忍心吗?”
方怀听到这缓缓的抬起头,刘管事一挥手,两名大汉松开了方怀的手臂,方怀踉踉跄跄的站稳身形。
布满血丝的双眼扫视了刘管事及李家父子一眼,突然沙哑的吼道:“你们如果有种,就杀了我啊,老子没有什么引魂令,眨一下眼就算老子不是男人!”
刘管事却是微笑道:“哈哈哈,死?哪有那么容易,你倒想的挺美!”
话音未落,突然屈膝一抬脚,重重撞在方怀的小腹上,方怀本就强自撑着,此时顿时痛得他仿佛虾米一样卧倒在地。
“你们一起上!”
刘管事将他踹倒在地后立刻一挥手,站在两侧的皂袍大汉顿时蜂拥而上,对着方怀一阵拳打脚踢。
方怀大声惨叫,挣扎着伸出手指指着李天林大骂道:“老狗,有能耐打死老子,看你的小杂种能不能拿到引魂令,哈哈哈哈!”
刘管事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方怀的手指,用力一掰,嘎巴一声,将他的指骨拧脱了臼,痛得方怀撕心裂肺地惨叫了一声,但仍旧恶狠狠的盯着刘管事。
一旁的李文宇对着大汉一使眼色,大汉一把提起方怀把其双手双脚挂在一旁精铁制成十字架上,方怀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大叫道:“来呀,还有什么阴招,都使出来!”
李文宇狞笑一声,接过一名大汉手中的牛尾鞭,在一边的水盆里浸好了水,一步步朝方怀走来。
这青牛兽的尾巴制成的长鞭浸过水后,韧力更强,锋利如钢,仿佛一根钢条,碎骨割肉,即便是武者的肉身也抵挡不住,残忍无比,乃是极为犀利的行刑用具。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畜生,我看你还能笑多久!”
李文宇厉啸一声,抖手掣出手中七尺长鞭,在空中一扬,刷地一声狠狠啄在方怀身上。
“啪!”
一声清脆的爆响,方怀胸前本就残破的衣物顿时仿佛翩翩蝴蝶四外飞散,一道深深的鞭痕深可见骨,鲜血长流。
“啊!”
方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面色无比的狰狞。
李文宇得势不饶人,扬鞭再打,顿时道道鞭影此起彼伏,宛若一条兴风作浪的海中蛟龙在这十丈见方的地牢中来回飞舞。
刚开始那方怀还不住地一边挨打一边破口大骂,鞭刑进行到一半,却是已经只剩下张嘴哀嚎的力气。
到最后,已经是浑身鲜血淋漓,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竟昏死过去。
“行了,别打死了,留他最后几天的狗命,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李天林看都不看那方怀一眼,站起身,背着双手一步步向外面走去。
随手丢掉手中的牛尾鞭,李文宇冷声道:“刘管事,安排人拎一桶盐水过来,给我浇醒他,不能打死,也要让他生不如死!”
说完他快步跟上李天林,出了监牢,转过暗道,李天林仿佛自言自语道:“哎,看来只能对不起大哥了啊,不过大哥那么豁达之人,想必也是不能怪罪于我。”
李文宇在身后听到这里也是笑了笑:“爹说的是,姐姐和大伯一样,平日里对我就很照顾,想必不会和弟弟计较这紫霞宗的名额。”
暗道两边昏黄的油灯在墙壁上有气无力地燃烧,显得格外的阴森,李天林父子的身影渐渐模糊起来,融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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