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一圈,最终众人把目光聚集在被点穴的黑衣人身上。几人围着黑衣人而立,淳于染叹了口气说道:“楚兄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何别人要暗中派杀手来伏击你们。”
楚风见剩下的事与自己无关,默默走到门外,以防还有黑衣人来偷袭。
楚云璋与淳于染对视一眼,见他垂下眼睫,皱眉不语。这伙黑衣人来路不明,淳于染怎么确定这伙人不是冲着他自己而来,柳轻尘忍不住反问道:“你这么说太过武断,或许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也未可知。”
“在下与人和善,平生从未与人有过节。”淳于染将手背在身后,不紧不慢解释道,“更何况在下只是一名小小医者,只会治病,谁会想要与我为难。倒是楚兄,身为云隐派掌门更可能与人结怨。”
这话听起来有几分道理,但细想破绽百出,柳轻尘努努嘴,追问道:“万一是你医死了人,别人找你来报仇呢?”
“的确有这种可能。”淳于染略轻轻点头,表示同意柳轻尘的话。随即话锋一转,“事实上经我手医治的没有一个救不活的。”神色傲然,语气笃定。
眼见二人又要争论,楚云璋指路指地上的黑衣人,适时开口打断,“有时间争论,不如问一问他,一切不就清楚了。”
淳于染望了柳轻尘一眼,扬了扬唇角,笑着说道:“柳姑娘要不要试试看能不能解开他的穴?”
听见如此挑衅的话柳轻尘犹豫了一瞬,她虽会解穴,却没有把握能解开黑衣人的穴道。淳于染明显是想看自己的笑话,如此柳轻尘心中多少有点不舒服。她这个人偏巧有点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条路走到黑的性子。
脾气上来,柳轻尘不管其他运气就在黑衣人身上一阵乱戳,一边的淳于染看见,眼中的笑意更浓。黑衣人身体虽然不能动,脸上的表情却精彩纷呈。
半晌,黑衣人依然没有动,柳轻尘心中多少有些不甘,抬手还欲再试。
这时,楚云璋皱眉开口斥责道:“退下,不要胡闹。”
柳轻尘回身,满眼哀怨的望着楚云璋,她怎么就是胡闹了。虽心又不甘,柳轻尘还是乖乖退到楚云璋身侧。楚云璋知她心中有气,也不理会。
一旁的淳于染见状,笑着摇摇头,挥手解开黑衣人的穴道。大约知道自己的处境,黑衣人没有挣扎,楚云璋抬剑指着他说道:“你们受何人指派?为何要伏击我们?”
“我们只是一群听命行事的影子,根本不知背后指使之人是谁。”黑衣人低垂着头,全无生息的说。
忽的,楚云璋上前一步上前捏开黑衣人的嘴巴,黑色的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淳于染也蹲了下来,看了一眼,“见血封喉,没救了。”
事出突然,黑衣人咬破藏在口中的毒药,毒发身亡。这一刻,柳轻尘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
一时大意,竟然让黑衣人死在面前。楚云璋黑着脸,淳于染也收敛起笑意。直到鸟叫声传来,柳轻尘才朝外面望去,原来天已经亮了。
清晨的阳光照进庙里,晨光中破败的房梁,倒在一边的神像,望之让人心情压抑。柳轻尘试探性问了一声,“现在怎么办?”
既然没有活口,天也已经亮了还是尽快离开。几人整理一番,骑上马赶路。
事后,柳轻尘私下问楚云璋是不是岳清风派来的人。楚云璋思索一番觉的不像。因为岳清风还未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断然不会做出杀人的举动。
如此一来就麻烦了,到底是何人要置他们与死地。柳轻尘想不通,赶了一段距离经过城镇,淳于染提议找家客栈休整下。
楚云璋没有异议,柳轻尘乐见其成。长途跋涉,躺在床上,柳轻尘很快睡去。等醒来外面已经黑透。
客栈中已经点起灯,楚云璋和淳于染正在前厅吃饭。楚风不知跑哪去了,柳轻尘走上前笑着打招呼:“楚掌门,淳于神医早啊!”
楚云璋眼波不兴,看都没看柳轻尘,自顾自的盯着眼前的酒杯。几日相处,淳于染与柳轻尘已经相熟,见她走来,抬头朝她微微一笑,打趣道:“不早了,天已经黑了。”
柳轻尘听后,脸上鲜少染上红晕,这一切落在淳于染笑意盈盈的眼中。惹的柳轻尘气恼的回瞪着他,她越是如此,淳于染的笑意越是肆意。
坐在一旁微微出神的楚云璋,不知在想什么。他轻轻咳了一声,对淳于染说道:“上次你说楚风的毒还未完全清除,不知现在可有办法全部去除?”
“办法自然是有的,不然我神医的名号岂不是浪得虚名。”淳于染望着楚云璋笑的意味深长,惹得对方直皱眉。
趁着间隙,柳轻尘坐到楚云璋身侧,刚坐定就有小厮殷勤的帮她摆好碗筷。她望着酒壶,不由舔了下唇。
这一幕刚好被淳于染看见,他浅笑着对柳轻尘说:“这酒是本地的特产,入口清香回味中带一丝
甘甜,柳姑娘要不要试一试?”
柳轻尘下意识看了眼楚云璋的神色,见神色无异,冲着他展颜一笑,欢喜的说道:“我酒量不好,只要一杯酒可以了。”
难道见柳轻尘如此高兴,楚云璋不愿让她失落便默许了。但为了防止她贪杯,楚云璋淡淡提醒道:“这酒初尝不觉,但也莫要喝多了。”
柳轻尘满口答应,她嘴上说只喝一杯,等喝完一杯手不自觉又添了一杯。等楚云璋看来,她只对着他傻笑。又有淳于染在,楚云璋不好强制,倒让柳轻尘喝了许多。
这酒真如楚云璋所说,柳轻尘初时不觉,等后来慢慢觉到身子好像飘在云端,整个人软绵绵的。望着楚云璋也是模糊不清的,只不过柳轻尘一直在笑。
望着醉倒的柳轻尘,淳于染说道,“虽然酒量不好,但酒品还行,至少没有打呼噜。”
楚云璋走上前抱起醉酒的柳轻尘,对着淳于染吩咐道:“如果不是你在一旁煽风点火,她怎么会喝醉,还不去厨房熬醒酒汤。”
“哎!”淳于染满脸无奈的叹息一声,丢给店小二一包东西和一块碎银子,“去帮这位姑娘熬碗醒酒汤。”
这药包是淳于染特意调制,对醉酒很有效果。想到此,淳于染忍不住自嘲,“想我堂堂神医,竟然沦落到给人调醒酒的药包的地步。”
店小二拿过银子,眼睛一亮,满口答应欢喜的朝后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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