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用替这孙子操心了,他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陈风把铜火锅弄好,又扔出几个碟子,“酱料怎么弄?”
“我只要醋和蒜。”
“芝麻酱。”李津应了声,又催问道:“老南,你还没说你图什么呢。”
“就图个人无我有的名头,我知道寻呼机这玩意儿卖不出几个去,可买不起,不耽误别人来看啊,捎带手的买点什么,我也不会太亏。”
“当幌子啊?”
“差不多吧。”
陈风把弄好的酱料碟放南易边上,问道:“这回弄回来几张车?”
“两张,回来的路上还差点被雷子逮了。”南易把火车上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下。
“老南,那个罗浅浅模样咋样?”
“尖果儿。”
“那你真够孙子的,冲尖果儿使撩阴腿,要是换了我,怎么滴也得把你逮进去关十天半个月的。”
“我也不想,鬼知道人家是雷子啊,算了,不提了。”南易往桌上瞄了眼,“只有羊肉?”
“屋里,要吃什么自己上手。”
“一会再弄。”
南易嘀咕一声,往桌边一桌,夹起一筷子涮羊肉就往锅里扔,旋即,给自己的酒杯里倒上酒,举杯说道:“先为华老走一个。”
“敬华老。”
三人碰了一下杯子,敬一半,喝一半。
“李津,给你个好活,你回你的花果山一趟,帮哥们把牡丹牌缝纫机、海鸥手表、金鸡牌鞋油、鸵鸟墨水,还有今年刚出的万紫千红润肤霜给谈下来。”
“这还用得着谈,亚清的牌子现在这么响,你吹个口哨,他们会屁颠屁颠过来。”陈风说道。
“谈合作就得有诚意。”南易摇摇头说道:“我们亚清这边都要求供应商给一年账期,李津,我不是想让你帮着以势压人,只是你地头、人面都熟,你帮着去谈更容易沟通。”
“行,这事我揽了。”李津痛快的答应道:“我帮你把诚意送到,愿不愿意合作看他们自己。”
“就是这意思,强扭的瓜不甜。谈合作我就喜欢摆明车马,我把条件搁那,觉得互利互惠就合作,尿不到一个壶里就拉倒。”
在南易和小伙伴吃着涮羊肉的时候,香塂的南国银行总部依然灯火通明。
职员们在做准备工作,南国银行即将推出两款理财产品,一款叫福禄寿三年期保本型理财,保底年化收益8%;另外一款叫三三八两年期保本型理财,保底年化收益7%。
两款理财产品都有冷冻期,不可提前赎回,非得提前赎回也行,南国银行不结算收益,而且还要扣除15%的违约金。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南国银行付还算不错的利息向香塂人借钱。
无独有偶,py证券和斯嘉丽基金那边也在进行类似的操作,同样推出了类似的基金产品。
亚当银行正和世界各大行进行接触,准备用600吨黄金做抵押,分散贷一笔总金额相当于1.5万亿日円的美金贷款。
别看1.5万亿日円的数字很大,其实换算成美元,只有不到63亿。
贷款的绝大部分会流入外汇市场,进行最高三倍杠杆的低杠杆长线操作;当然,斯嘉丽基金和py证券会同时采用不同的杠杆进行长中短线操作,以保证利益最大化和最大的安全性。
对于即将到来的广场协议,全球的大资本不说全部,起码也是八成以上是大年三十吃肉——不用别人说他们也知道。
日円、马克会涨这是手心里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信息差已经掌握,接着是安安淡淡长线操作,还是要冒个险玩短线,各个资本都有他们自己的考量。
短线风险大,收益也大,操作的好,只要一天资金就能翻上几番,操作不好,信息差不但毫无意义,还要悔的肠子变青。
广场协议不是偶然事件,而是众多势力共同努力营造出来的一种必然结果,南易穿越者的身份对“广场协议”个案而言,没有丝毫意义。
前有刘贞凭借国际经济大势能推导出这件事,后有斯嘉丽在羙国广泛的信息渠道,南易能发挥出的作用就是点头加签字,然后play go,玩去!
早些时候,情策委已经开了一个世界经济危机的研究课题,南易记得八七年的黑色星期一,日子一清二楚,可为什么是八七年而不是八八年?为什么是星期一,而不是其他日子?
比起借着机会捞一大笔,南易更愿意花时间去了解分析背后的起因。
凡事有果必有因,世界每一分每一秒充斥着各种偶然,可在偶然的背后,又存在着各种必然。
一两个果实,南易已经不那么稀罕。
八七年股灾的投机机会就算错过,他也不会心痛。
南氏发展到这个阶段,已经不能把投机当成发展壮大的主推动力,投机只能当成饭后小甜点,吃点甜的,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更愉悦一点。
南氏要去研究经济大势、分析经济大势、掌握经济走向,然后顺势而为。
左手粮食,右手矿产,心口藏着高科技,燃料催化靠金融,这才是南易心目中最完美的南氏战车架构,他也一直在往这个方向努力。
在陈风的院里喝了个高兴,先把喝成烂泥的李津送回他的住处,南易这才回到老洋房。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哎…哎嗨哎嗨……”
一走进客厅,南易就看到刘贞手里拿着把蒲扇,嗯,这个败家娘们,好好的蒲扇故意弄破了,在那里边唱边绕着婴儿床转着圈圈,闲着的那只手还会在腰间不时搓一搓。
“仙丹搓出来了吗?”
“身上没泥,你过来让我搓搓。”
“哈哈,我也没泥。”
“你过来哄一下无为,给他唱《八仙过海》,我上楼。”刘贞把破蒲扇往南易的手里一塞,就匆匆跑上楼。
南易接过破蒲扇,走到婴儿床的边上,看着自己的儿子,喜滋滋的开唱:“人说天上好……不对,还没出呢。”
顿了顿,南易回忆了一下歌词,才又重新唱道:“仙山隔云海,霞岭玉带连,据说世外有天仙,天仙休羡慕,世人刻苦干,何难亦有欢乐园,有志能自勉,艰辛不用怨,奋斗留汗血,得失笑傲然……”
南易一唱,不但没把南无为哄睡着,反而把小娃娃逗得咯咯笑。
看小娃娃没睡,南易就把他抱了起来。
“你儿子很喜欢何仙姑,一出现镜头,他的手就会往电视机伸。”刘贞说着,手拍了拍,就想从南易手里接过南无为。
“躲开,洗手了没有。”
谷褹</span> “你说呢?”
“那也待会再说,你们女人的粑粑太臭,别熏着宝贝儿子。”
“马桶堵了,你快去通。”刘贞哼了声,故意说道。
“拆了重建。”南易根本不上套,继续逗弄自己儿子,“喜欢何仙姑啊,等你再大点,爸爸带你去见她。”
“《八仙过海》国语版的出了么,看粤语版的忒累了。”刘贞捂了一会手,就从南易手里抱过南无为。
“你自己问呗,我又没关心怎么知道。”说着,南易就走向放录像带的架子。
古装剧不方便植入广告,根本不在东来坞的关注范围内,南易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太多信息。
“嗯,我自己打电话,今年可以看个过瘾,好电视剧太多了。”
“录像带怎么变少了?”
“借出去了。”
“我放床底下的那些没借人吧?”南易不放心的问道。
“嘁,你的那些脏片,我好意思让别人知道嘛。”
“少埋汰人,里面的演员都是我的一片之师,嫁狗随狗,你要对他们保持尊敬。”
“嘁,一个个电影协会的动作也太慢了,71年的《披着娘皮的蜥蜴》都打马赛克了,怎么其他限制级的片子还不打马赛克,被小孩子看到多不好。”
一听刘贞的话,南易马上跳脚,“把你的名字改成马赛克,我天天揍你好不好?”
“南易,我踩你尾巴啦?”
“何止尾巴,你都踩我要害了。”
“胡言乱语,不稀得搭理你。”刘贞怼了一句,就开始逗弄南无为,“儿子,以后千万不要学你爸胡说八道,快快长大,给妈妈多生几个大胖孙子。”
……
诰日。
一上班,南易就在研究欧洲那边五个国家刚签订,还热乎乎的《申根协定》。
《申根协定》一执行,就意味着五个国家的边界开放,五国中的任意一国的人去其他四个国家,犹如去相邻城市一样方便。
这也就意味着,利好五国,甚至整个欧洲的旅游业和酒店业。
“调查欧洲的旅游业和酒店业情况,调查欧洲各国最新的森林保护法案,调查欧洲各国的纸业发展现状……”
南易把博林控投、苏菲控投下一步要关注的事情理了理,接着就开始处理亚清的事情。
“南总,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做电梯井,尺寸需要再确认一下。”
京军建筑的唐建功打败了众多的竞争对手,抢到头名,第一个出现在南易的办公室。
“唐总,这个事情明天再说,我去工地找你。”南易想了一下说道。
“好。”
唐建功说完就走,等他一离开,南易就拿起话筒,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
电梯的事情处理完,南易下楼叫上韩美丽就到燕南园的门口等人。
等了一会,就等到一个中年人。
“你好,请问是永新雨衣染织厂的陈汉泉陈科长吗?”
“对对对,我是陈汉泉,你是南总吧?”
“我就是南易,陈科长,我先带你去我办公室坐坐。”
“好好。”
南易和陈汉泉并肩走着,“陈科长,真没想到你们永新对我们的合作这么重视,你们大地牌风雨衣可是了不得的名牌,当年还叫adk的时候,可是十里洋场的大亨追捧的牌子,听说许文强身上穿的就是adk。”
南易的话是有的放矢的,去年年底,《沪海滩》已经在沪海电视台播出。
“这个,南总,许文强不是虚构的人物么?”
“陈科长,那你们的反应可就迟钝了,你们厂就没想过把演许文强的那个演员请过来拍个广告?《沪海滩》人人都爱看,等其他电视台播出,就是举国皆知许文强,你想想这广告效果。”
“这……”
陈汉泉听着有点心动,可他就是一个销售科长,这么大的事可不是他能决定的。
“南总,你这个主意太好了,回去我就找厂长汇报。”
“呵呵,好主意你们未必会采用啊。”南易心里想着,“也就是派瑞丝不好嫁接,不然老子就让许文强穿派瑞丝牌。目光不够长远,当年就应该考虑到《沪海滩》引进的后续情况。
早点做安排,还可以让文昌围谁的爹变成一个过去沪海滩的顶级裁缝,避战乱逃到文昌围,历经几十年沧桑,迎来好时代,儿子另起炉灶重塑派瑞丝品牌。
啧啧,多励志!”
“陈科长你觉得好就行,我绞尽脑汁死掉的脑细胞就不亏。”
南易说着,很快就带着陈汉泉来到他的办公室,双方先来上一番商业互吹,然后他就打发人带着陈汉泉去亚细亚的工地看看。
陈汉泉此行的目的就是过来做实地考察,吴士厷在外面负责和纺织企业沟通,永新也是她去过的一站。
吴士厷毕竟还稚嫩了点,不如冷妍老练,冷妍谈的企业,到目前为止一共才来了五个做实地考察,吴士厷刚开展工作没多久,倒有七家企业来过,陈汉泉已经是来的第八个。
不过来了问题也不大,亚清又不是诈骗组织,都是实打实的生意,无非就是耽误点南易的时间,顺带多支出一笔招待费。
中午,南易带着有意往公关经理方向培养的韩美丽一起招待了陈汉泉。
下午,他没回办公室,而是去了颐和园,租了艘船,往湖中心一划,一停,人往船上一躺,晒着和煦的太阳,脑子里开始构思广告脚本。
正当他全身心投入的时候,一连串的呼喊声就传入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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