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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八点半,南易给陈风去了一个电话。

    “阿风啊,晚饭我没空跟你一起吃了。”

    “去你大爷,现在几点了?”

    “下午八点半。”

    “姥姥,你怎么不说上午二十点半啊?”

    “少扯,明天中午还是去……”南易压低声音说道:“丈母娘那里,二舅哥要带女朋友回家,晚饭再一起。”

    “声音压这么低,心虚啊,身边有人?女人吧?”

    “小风啊,人呐,有时候不要自作聪明,得学会装傻。”

    “揍性,挂了,正喝得尽兴呢。”

    陈风挂掉电话,就对他对面的赖彪说道:“老南在情人那里,来不了了,捂得够紧的啊,我都不知道他情人是谁,不会是那个杨开颜吧?”

    “可能性不大,按他的性格不会吃窝边草,更不会和工作上的关系瞎搞,管她是谁,有什么好猜的。”

    “也是,爱谁谁,最好被刘贞堵床上,我们好有戏看。”

    “哈哈,基本没戏,南易这小子刁着呢,狡兔三窟,刘贞都别想找到地方。”

    南易放好电话,下床来到敞开式的厨房,宫雪还凑在灶台边忙活,饭桌上已经摆上几个清淡的菜肴。

    “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可以吃了,你要不要喝酒?”拨弄着锅铲,宫雪抬头说道。

    “有黄酒吗?”

    “有,女儿红,要不要给你温一点?”

    “好,温上一斤,加姜片、半勺糖,再敲个鸡蛋进去。”

    宫雪闻言,就把灶台的火关小了一点,走到一边的壁柜从里面捧出一坛酒,又找出一个小烧水壶,咕嘟咕嘟倒了点酒到烧水壶里。

    加好料,烧水壶被坐到另一个灶头上文火温着。

    南易去卫生间洗漱一番,等再回到饭厅,酒菜已经在饭桌上摆好,宫雪正拿着饭勺从高压锅里往外盛饭。

    “这个高压锅不太好用,也不知道哪个厂生产的。”

    “双喜啊,生产它的厂可多了,搞什么横向经济联合,一下子办了十几个联营厂,双喜这牌子迟早要做烂掉。”南易说着,走到宫雪面前端详了一下压力锅,“不过你这个看起来做工太差了,在哪买的?”

    “街上一家个体商店,便宜好几块呢。”

    “小便宜贪不得,估计是买到假冒伪劣了,高压锅不是闹着玩的,有一定的危险性,吃完这顿就扔了吧。”

    “哦,明天去亚细亚重新买一个。”

    南易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点菜尝了尝,“做饭干嘛不用电饭锅?”

    “高压锅做的饭香一点。”宫雪递给南易一个饭碗,“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南易接过碗闻了闻,“嗯,是香一点。”

    宫雪给自己盛好一碗,在南易的对面坐下,“这个米也好,做饭很好吃,你从哪里买的,我打算给家里买一点。”

    “自己种的,国内还买不到,目前只供应东京的高端日料店。”

    “干嘛不在国内卖?”

    “粮食是管控物资,不是想卖就能卖的,再说,这米卖的贵,折合人民币将近100块一斤了,国内暂时卖不动。”

    神农南粮只适合亚洲人口味的高端农产品,一直在主攻日本市场,谁让日本人现在富裕,消费得起,打入其他市场也是白瞎。

    “一百?”宫雪挑了一口饭到嘴里,咀嚼一下说道:“好吃是好吃,但我吃不出哪里值这么贵的价格。”

    “不是价格贵100倍,口感就要好100倍,吃的人就是要吃别人吃不到,他能吃到,再说这米最主要也不是好在口感。”

    “那好在哪里?”

    “健康啊,种这个稻谷的土地是一片生地,没有被农药、化肥给污染,种植的过程中,也不用化肥、农药,只用生物肥,收割之后,稻谷也不是放在太阳下晒干,而是让双八年华的少女捧在心口焐干……嗯,这个噱头不错,可以试试推出新产品。”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可没胡言乱语,古代有暖床丫鬟知道吧?”

    “知道。”

    “暖床丫鬟要吃一种暖心药,吃过这个药,心口这一块会变得暖洋洋的,晚上就寝的时候,大老爷的脚就会被两个暖床丫鬟捧在心口,这样,大老爷的脚心就不会发寒。

    所以啊,稻谷放在心口焐干是说得通的,我得找个中医大师问问,少女的心口能和什么扯上关系,吹牛也得有的放矢。”

    “所以呢?”

    “可以用这个噱头推出新产品啊,有不少人会吃这一套。”

    “你还真打算找少女这么干?”

    “怎么可能,暖心药可是虎狼之药,长期吃人根本活不长,就是搞个噱头宣传用。”

    南易说着,端起酒盏呷了一口酒。

    “酒从哪里买的?不是水酒,是酒做酒,度数有点高。”

    黄酒的制作过程就是酒曲加糯米然后兑水发酵,如果在水里兑白酒或者纯粹用白酒充水,这就叫酒做酒,做出来的酒既有白酒的高度数,也有黄酒的后劲十足。

    [酒做酒的工艺没我说的这么简单,我不知道具体步骤,就不胡诌了,不过大致原理就是我说的这样。]

    “上次回家,我顺便去会稽玩了两天,酒是在一户人家门口买的,说是喜宴喝剩下的,放在家里也没用,就拿出来卖了。”

    “喔,那你运气,碰到正宗的女儿红了,不过也不好说,现在人心浮躁,可能就是为了卖酒胡诌。”

    南易说着,又呷了一口酒,吧唧一下嘴,细细的品位一下。

    “品出什么了?”

    “啥也没品出来,不过酒的味道的确不错,是不是真女儿红无所谓了,你不喝点?”

    “我不要黄的。”

    宫雪站起身,走到酒柜边上拿了一瓶已经打开的红酒,拿了一个高脚杯给自己倒上一杯。

    塞回瓶塞,宫雪端起酒杯,“干杯。”

    南易端起酒杯,坏笑道:“要不要来个交杯?”

    “合卺酒吗?”

    “你要觉得是就是。”

    “好。”

    宫雪站起身,走到已经站起的南易身边,手穿过南易的手臂,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南易的眉心,“举案齐眉。”

    “厮守一生。”

    宫雪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嗤笑一声,道:“我刚才给你下了情蛊,你要敢抛弃我,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你故事会看多了,哪有什么蛊,要真说起来蛊就是下毒,只不过下的是虫卵,虫子在人肚子里发育,到一定时间就会破肚而出,场面太过诡异,然后就以讹传讹,越传越邪乎罢了。”

    “有这种虫子吗?”

    “有啊,我去年去了自己的牧场,给牛修牛蹄,挤身上的脓包,也有给它们抓马蝇的幼虫。马蝇会把它们的幼虫生在动物的皮毛上面,幼虫会钻进动物的皮肤组织里靠吸食动物的鲜血发育,有的会被舔舐皮毛的动物吃到肚子里,然后在动物肚子里发育,等它们长到这么大……”

    南易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它们就会钻出动物的皮肤组织,掉落在地上,化蛹成为马蝇,然后寻找下一个产卵寄生目标。”

    “等它们钻出来,动物会怎么样?”宫雪毛骨悚然的问道。

    “看动物个头和马蝇幼虫的多少,如果是松鼠、小鸟这种体格较小的动物,身上有三四只,基本没什么可能活下来,牛马这些大体格的动物问题不大,怕就怕感染马蝇身上的病菌。”

    宫雪拍着心口,心有余悸的说道:“想想都怕,下乡的时候,我不怕干活,就是怕下水田,蚂蟥太多了,有一次我下田才不到半小时,脚上就盘着十几条蚂蟥,差点把我吓死。”

    “蚂蟥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下水田,免不了要被它们叮上,早些年,生产队还会用脚上蚂蟥的数量来分辨谁磨洋工。我跟你说,只有这脚经常移动,蚂蟥就不容易叮上,我在乡下的时候,一垄秧插下来,脚上最多一两条蚂蟥。”

    “我怎么没听过这种分辨的方法?”

    “你才几岁啊,没听过正常,这都是人民食堂时期的老黄历了。”

    “呵呵。”

    女人,特别是老女人,就喜欢别人说她年纪小,宫雪也不能免俗,听到南易说她年纪小,别提多开心了。

    两人喝着酒,天南海北的瞎侃,菜反复热了两次,一餐饭吃过零点,等结束的时候,两人都变成微醺,来不及去卧室就抱在一起一顿瞎啃。

    “阿嚏!”

    第二天,等南易一早健身回来,宫雪还病恹恹的躺在床上。

    走到床前,南易一脸嘲讽,“你不行啊,这就不行了。”

    “滚,阿嚏……都是你害的。”

    “嗐,不讲理是女人的特权是吧?昨晚是谁先下的嘴?”南易嘴里揶揄,手却贴到宫雪的额头上,“不是太烫,问题不大,选吧,你是想让我给你上土方子,还是带你去医院吊盐水?”

    “阿嚏……什么土方子?”

    “姜汁可乐,喝完再给你多盖床被子发发汗,要是撑不过去,你就交代后事,想土葬还是火葬?”

    “我要合葬,和你合葬。”

    宫雪抬起身,抽出头下的枕头就往南易砸过来。

    南易抄住枕头,嘴里嘀咕道:“真狠毒,我可比你小好几岁呢。”

    “你……”

    “别你了,被我一气,呼吸是不是舒畅多了?”

    “胡说……嗯,是舒服了一点。”

    宫雪试了试,刚才堵得严严实实的鼻子现在通畅多了。

    “躺着吧,我去拿体温计。”

    南易帮宫雪掖好被子,走出卧室到外面的房间找出急救箱,从急救箱里拿出装着体温计的小盒子,看着里面圆头和尖头的两种体温表,南易坏笑一声,把圆头的从盒子里取出拿在手上,返回卧室。

    “啊,小雪啊,你知道量体温量哪里最准吗?”

    听到南易的话,宫雪原本已经通红的两颊变得绯红,“别作怪了,口腔和腋下都帮我量一下。”

    “唉,可惜了。”

    南易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圆头体温计收了起来,从盒子里拿出两根尖头的体温计,拿在手里甩了甩,看到水银归零才把一根塞到宫雪嘴里,一根让她夹在腋下。

    等了五分钟左右,南易又把体温计取了出来。

    “口腔37.2度,腋下37.4度,勉强算低烧,最近身体没什么不适吧?嗯,我指的是昨晚之前。”

    “挺好的,没什么不对。”

    “那应该问题不大,我先去给你弄温毛巾。”

    南易去卫生间用热水泡过毛巾之后,又把毛巾里的水份拧掉九成,拿着温毛巾给宫雪擦拭了一下额头,又擦拭了两边的腋下,反复擦拭几次,又跑去厨房弄了姜汁可乐。

    刚把姜汁可乐端到窗前,宫雪看到杯子里黑黑的,水面还漂浮着生姜片,眉头就蹙了起来,“乌漆嘛黑的,能喝吗?”

    “甜的,比中药容易入口。”南易走到床前,扶着宫雪坐了起来,又把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有点烫,慢慢喝。”

    “嗯。”

    宫雪接过杯子,吹了吹,呷了一小口。

    “味道有点怪,不难喝。”

    “以后好好锻炼,身体太弱了,昨晚这么一下就把你放倒了,你对得起教你太乙拳的干爹吗?”

    “讨厌,不许再提昨晚的事。”

    “好吧,不提就不提,快点喝,上午睡个回笼觉。”

    “喔。”

    宫雪端着杯子,大口大口的把杯子里的姜汁可乐给喝完,把杯子递给南易,人往下一呲溜,又缩回到被子里。

    “你是不是要走了?”

    “没有,我会在这里呆到中午。”

    听南易这么一说,宫雪露出失望、欣慰交织的眼神,“和人约好吃饭?”

    南易伸手刮了刮宫雪的鼻子,微笑道:“小傻瓜,我知道你的小心思,好啦,你对我很重要,可你现在只是一点小感冒,不能因为这点小病就让地球停转,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呆着,不要觉得自己可怜,不要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姐们,你不是小女生啦。”

    “嘻嘻。”

    被南易说中了心思,宫雪只好害羞地笑笑。

    “校花,把我的包拿过来。”南易冲屋外喊了一声,又低头对宫雪说道:“睡吧,我就坐在床边不离开。”

    “嗯。”

    宫雪应了一声,满足且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宫雪睁开眼睛,转头往左边一看,空空如也,并没有南易的身影,她的内心瞬时被失望给填满。

    正当她暗自神伤,卧室的门被推开,南易的头探了进来,“醒了?”

    “醒了。”

    雨转晴,太阳红艳。

    “你的烧已经退了,鼻子还难受吗?”

    “好多了,没有早上难受,就是嘴里有点发苦。”

    “没事,刷个牙就好了,我给你做了菜粥,一会你自己吃点,十一点多了,我必须得走了,等我忙完就回来。”

    “嗯,你去吧,我等你。”

    ……

    “操你大爷。”

    当南易走进明珠宴,看到一张桌前,坐在一起的两个人时,他就忍不住在心里问候老天爷。

    桌前,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南易的二舅哥刘猛虎,女的是南易的老相识,大概有七年时间没见的云芸,就是前南易的暗恋对象,当初豁出去下海的那个。

    今天,云芸和刘猛虎一起出现在这里,她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这已经一目了然了。

    “装不认识,还是把人给挤兑走?”

    南易的心里开始权衡,装不认识就怕以后刘猛虎无意中从哪里听到云芸的旧事,他免不了被刘家人埋怨不早说;把人挤兑走,鬼知道刘猛虎有没有被云芸给吃定,很可能等下就得翻脸。

    “妈的,黄泥掉裤裆啊。”

    暗啐一口,南易左右扫了扫,看吕碧芳没在大厅,他就赶紧退出明珠宴,走到外面的墙角,拿着电话给刘贞打了过去。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云芸吗?”

    “记得,怎么了?”

    “我在明珠宴门口。”

    “今天不是我二哥带女朋友……她是我二哥女朋友?”

    “看情形是,刘行长,刘领导,您知道我向来听您指挥,您说吧,我该怎么办?”

    圈子够大,南易就是刘家的自己人,圈子缩小一点,他就是外人,该如何对云芸,还是让刘贞拿主意更好一点。

    “怎么办?你给我拿着电话进店里,给那个骚娘们两嘴巴子,重一点,我要听到动静。”刘贞大声说道。

    “不好吧,你知道我手重,一个嘴巴子就是两颗牙,两个嘴巴子就是五六年。”

    “南易,你自己看着办,她要进刘家的门,我跟你没完。”

    嘟嘟嘟。

    “靠,蹬鼻子上脸。”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南易嘀咕了一句,又把电话拨了回去。

    “别光知道闹脾气,来点有用的意见和建议。”

    “南易,不是我要给什么意见和建议,而是你,对我家的意见就这么大?”

    “什么意思?”南易装傻道。

    “有劲吗?装什么装,是不是要我先给你写一份《免责书》,你才肯出手把那个破鞋给赶走?”

    “那倒不用,只要你肯认我的一切行为都是你指使的就行。”

    “行,有什么事我都担着,你赶紧把那个女人给我弄走。”

    “好,你就等着我胜利的号角。”

    南易嘴里说的痛快,可刚挂掉电话,他又开始犯难了。

    有时候礼和理是南辕北辙的,他能占着理,可未必能把礼给做到位。

    “我是吃饱了撑着,昨天干嘛来了。”

    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南易才对虎崽说道:“进去把刘猛虎叫出来。”

    虎崽领命走进明珠宴,没一会就把刘猛虎带到南易身前。

    “南易,把我叫出来干什么,你自己不会进去啊?”

    打火机的事情之后,刘猛虎看南易就不顺眼,这时候被叫出来挨冻,他的心理更是不满。

    “二哥,你的女朋友是叫云芸吧?”

    刘猛虎不悦的摆摆手,“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云芸和你认识,我也知道她当初做过什么,我警告你,不要在我妈面前瞎说,云芸是我女朋友,不是你女朋友,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哦,二哥,看来是我狗拿耗子,没事了,你回去继续陪着你女朋友,我去买点东西马上进去。”

    “哼。”

    刘猛虎冷哼一声,转身回了明珠宴。

    “南生?”

    刘猛虎走后,校花就上前一步。

    “查一查,看看会不会影响到无为。”

    南易希望南无为将来能够为人民服务,他允许南无为主观上不愿意走这条路,但不允许谁妨碍到南无为走上这条路。

    还是那句话,南易会给自己的儿子完全的自主选择权,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不希望南无为的人生待选项里有任何一项是灰色的,不可选的。

    “是。”

    这些年,刘家除了刘飞豹,其他人还是挺太平的,谁知道刘猛虎又生幺蛾子,要不是清楚人的欲望欲壑难填,南易真想把刘家人给圈养起来,什么都别干,天天吃吃喝喝,只要不惹事,一年发上千万的生活费也成啊。

    “还是太嫩,把裙带关系想简单了,这没结过婚,没有应付丈母娘家人的经验,就是差点。刘猛虎,五十万的点子费你都想不通,做个屁的生意,妈的,老子就等着给你擦屁股。”

    站在外面恢复了一下心情,南易就抬步往明珠宴里走去。

    “南易,你来啦,你二哥已经带着他女朋友过来了,外面的事情你别管,你先陪他们去包厢陪他们坐着,我忙完也进去。”

    南易刚走进明珠宴,就碰见刘青龙的老婆,他的大嫂黑木耳。

    “嗯,妈呢?”

    “出去买红纸了,人家第一次来,总得包个红包。”

    “区别对待啊。”

    南易腹诽一声,想到当初他第一次上刘家可没吃到新女婿的鸡腿。

    “嫂子,我是刘家女婿,我来招待名不正言不顺,我还是在外面帮把手,等妈回来了再进去。”

    黑木耳想了一下,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那你帮我上菜。”

    “好嘞。”

    南易为自己昨天对当跑堂有所不满而懊恼,能在刘家当个快乐的小跑堂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啊。

    嗖嗖嗖,彷如装了马达,南易今天的脚步非常轻快,上菜的速度比昨天要快上三分。

    今天的生意比昨天还要好,可刚刚十二点半,买红纸回来的吕碧芳就宣布刘家人加编外人员南易全进包厢里去吃饭。

    吕碧芳当先,南易排在最末尾,鱼贯走进包厢。

    左脚刚踏进包厢,南易的眼睛就和云芸的眼睛对上,云芸的眼里未见慌张,只是淡淡的对南易点了点头。

    南易也是从容回以颔首,暂时不必发作,等调查结果出来,要是妨碍到他儿子,要么主动消失,要么被动消失。

    “小云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猛虎他爹,这是猛虎大哥刘青龙,这是猛虎大嫂,这是南易,猛虎的妹夫。”

    等几人在包厢里坐定,吕碧芳就给云芸介绍起了众人。

    吕碧芳一介绍结束,云芸就看似乖巧的站起来打招呼,“阿姨好、叔叔好、大哥好、嫂子好、妹夫好。”

    云芸表现的落落大方,还带着一点飒,要不是知道她的过去,南易一时半会都不太可能看透。

    吕碧芳也是白瞎了这几年饭馆老板娘的经历,天天接触这么多形形色色的客人,居然看不穿云芸外面的那层皮。

    “小云啊,这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等这么久,真是过意不去,没办法,正好饭点上,店里比较忙。”

    “阿姨,没事的,做生意要紧。”

    听到云芸乖巧得体的回答,吕碧芳的脸上就是一喜,“云芸,你在哪里工作啊?”

    “阿姨,我在日本井田商社驻京城办事处工作,我们商社主要代理日本几个摩托车品牌在国内的销售工作,因为我是京城人,对国内比较熟悉,所以商社总部那边让我当了办事处的负责人。”

    “在外资工作啊,外资好,工资高,家里都有谁啊?”

    一问一答,一来一回,等吕碧芳把云芸的情况打听的“一清二楚”,她就对云芸非常满意,巴不得云芸明天就能进刘家大门。

    于是,一个热情,一个乖巧,这第一次见面的氛围那叫一个融洽。

    包厢里只留下吕碧芳和云芸唱准婆媳大戏,其他人都开始失焦、虚化,在刘根木的领导之下,南易和刘青龙团结在他周围,悄咪咪的喝起小酒。

    刘根木举杯,刘青龙和南易就跟着举杯,两口一杯,谁都不敢打马虎眼。

    明珠宴都是吕碧芳和黑木耳在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被吕碧芳把控,黑木耳是她的铁杆狗腿,本来就软巴巴的刘根木乐得如此,原先大嗓门的刘青龙也屈服在钞能力之下,加上南易,仨正好组成“刘家边缘人联盟”。

    三点,南易刚走出明珠宴,刘贞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怎么样了?”

    “你二哥很清楚云芸的情况,他让我别多事。”

    “真是个蠢货,我给我妈打电话。”

    南易揉了揉太阳穴,“还是先别打了,云芸不是以前的云芸了,我让人去摸她的底了,等结果吧。”

    “你觉得她不简单?”

    “应该吧,希望能简单点,我有点累。”

    “对不起,我家的事又让你心烦了。”

    “抱歉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们是两口子,我应该还要去趟山城,等回来再去沪海。”

    “好的,我等你。”

    带着一丝疲惫,南易回到了百万庄。

    宫雪已经从床上起来,人站在客厅的案台前挥毫。

    “怎么不多休息会?”

    “好多了,躺不住,过来看看我写的字。”宫雪把毛笔搁在笔架上,抬头说道。

    南易走到案台前,看了一眼铺在案台上的宣纸,“好,苍劲有力,力透纸背,行云流水,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

    “呵呵,你根本不懂毛笔字。”

    “是不懂,硬笔字我还能白活几句,毛笔字还是算了。”南易说着,走到边上的沙发旁瘫坐下去。

    宫雪走到南易边上,关切的问道:“累了?”

    “有点。”

    “我给你按按?”

    “算了,你自己还是个病号。”南易拍了拍自己屁股边上的沙发,“陪我坐会。”

    “嗯。”宫雪点了点头,挨着南易坐下,侧身倚靠在南易身上,“刚才你去办的事情不顺利?”

    南易伸手把宫雪揽住,“不是,中午的事我不是主角,只是一个参与者,算了,告诉你吧,我二舅哥带女朋友回去,他女朋友我认识,是一个臭圈子,就是和男人瞎搞的那种人,后来更是去了南方,做了那种事。”

    “什么事?”

    “咯咯咯!”南易学了一声母鸡叫。

    “哈哈哈。”

    宫雪情不自禁笑了起来,然后醒悟过来自己不应该笑,艰难的憋住,小脸憋的通红。

    “想笑就笑吧,事情与你无关,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站在一旁看笑话。”

    “唔,不笑,和我无关,但是和你有关,我不能看你笑话。”宫雪晃了晃脑袋,说道:“你戳破了?”

    “没有,我二舅哥自己也知道,他警告我别多管闲事。”

    “啊?”宫雪讶异道:“他自己知道?你们男人能接受这种女人?”

    “千人千面,当年李师师、柳如是、陈圆圆还不是被大人物所喜爱,人家吴三桂还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不一样吧,她们是才女,而且卖艺不卖身。”

    “那都是戏文、野史里写的,真实情况谁知道,不管怎么样,性质也差不多吧,这天底下只有没人要的男人,没有嫁不出去的女人,王八瞪绿豆,总有能看对眼的。”

    “那你什么时候看我对眼的?当年在沪海人民饭店你为什么不帮我?”

    宫雪忽然翻起旧账。

    “为什么要帮你?我那时候和你很熟吗?”

    “哼,现在呢,我跟你熟的不能再熟了,你不帮我报仇吗?”

    “报什么仇,人家都被死刑立即执行了,难道你还想让我把他的骨灰给扬了?”

    当年陈孟和胡啸洋的事情闹得挺大,被牵出来好几个,最轻的一个都是十五年,其他的不是死刑就是无期。

    “好啊。”

    “淘气。”

    “呵呵。”

    南易清楚宫雪不是在闹脾气,她只是想让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宽慰一下自己的心情。

    “晚饭你自己能做吗?”

    “你又要出去?”

    “要跟两个朋友吃饭,一个是我大学同学,刘贞也是。”

    南易的潜台词宫雪听懂了,于是她就问道:“晚上还回来吗?”

    “当然。”

    “我等你。”

    “不会太晚,我会早点回来。”南易拍了拍宫雪的手臂说道。

    “嗯。”

    宫雪挪了挪身子,往南易的怀里缩了缩。

    “孙子欸,打哪来啊?”

    还是陈风的四合院,陈风和赖彪两人点着两个火炉子,坐在院子里涮着羊肉。

    ------题外话------

    已归,恢复正常更新,为了给各位谢罪,我特意去拔了一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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