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歇根州,底特律。
又是windfall开奖的日子,又是一个没有人中头奖的日子,今天的日子有点特别,因为windfall的头奖奖金累积已经到500万美元,按照规则,头奖的奖金要下滚,分发给其他较低级别的获奖人。
也就是说,只猜对5个、4个甚至3个、2个数字的人,都会获得不同程度的奖金。
离底特律市区半个小时车程的一个小镇,也是底特律少有的治安不错的富人区伯明翰,一栋别墅里,几个老头老太正拿着扫码枪扫着手里的彩票,一个八九岁的小孩手里拿着一个橄榄球抛来抛去,双眼盯着电视机屏幕,看着正在直播的橄榄球比赛。
小孩还有老头老太,他们是一个团队,一个专门靠买彩票牟利的团队,他们还有一个代号叫“乐透小偷”,小孩就是团队的首领,他叫阿德勒,也叫南有穷。
乐透小偷靠彩票牟利已经有些日子,从一个人单干慢慢发展成一个团队,从生疏到熟练,团队经过长久的磨合,目前已经可以精密合作,很少会犯小错误。
忽然,一个老头拿着计算器,看着计算器上的数字说道:“阿德勒,已经计算出来,我们这次可以分到1,515,096,这次的盈利不错,有726,192。”
“nice going!”南有穷把橄榄球放下,站起身来到老头的身边,“科兰斯顿,给我100美元。”
科兰斯顿不知道南有穷想干什么,不过还是照做,直接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100美元递给南有穷。
南有穷接过美元,摊开,用双手拉直,“科兰斯顿,你用100美元买下了乐透小偷团队,这次的奖金,属于我的那一份请分给每一个成员。”
“为什么?”科兰斯顿难以理解南有穷居然放弃乐透小偷,要知道乐透小偷平均到每个月都有30多万美元的盈利。
南有穷耸耸肩,“我以后要去尼克斯队练球,会很忙,没有时间再飞来底特律。科兰斯顿,你们现在已经有本钱,没有我,你们依然可以继续把现在的模式进行下去。”
“阿德勒,谢谢,你是上帝派来拯救我们的天使。”科兰斯顿俯下身在南有穷的两边脸颊各亲了一口,对他表示感谢。
在加入乐透小偷之前,科兰斯顿还有其他成员都在汽车工业领域工作,可惜底特律的汽车工业从六十年代就开始不景气,进入八十年代,底特律这里就有不少汽车工人失业,科兰斯顿他们算是其中的幸运者,直到八十年代末才失业。
正当他们的生活陷入困顿,南有穷来到底特律,和科兰斯顿在一家有卖彩票的便利店相遇。
身为西密歇根大学数学系毕业的科兰斯顿,一直对数学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和南有穷一样,也发现了windfall其中的漏洞,只不过,他没有太多的本钱,根本无法玩转这个游戏。
有共同的兴趣,科兰斯顿又是一个可用之人,自然而然,南有穷和他走到一起,然后以科兰斯顿为基点壮大了队伍。
“科兰斯顿,你是我的圣诞老人。”南有穷还以贴脸,“我准备了很多肉,今天我们可以举行烧烤晚会。”
科兰斯顿笑了笑,“yeah,欢乐时光,可惜你的年纪太小,不能喝酒。”
“我可以喝饮料。”南有穷还以微笑。
南有穷和乐透小偷团队度过了欢乐时光,次日一大早告别来送他的科兰斯顿,赶到机场,登上了自己的飞机。
在飞机上,他换好自己的校服,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机,他出现在曼哈顿格林威治村的41公立学校的门口,汇集到刚从校车下来的学生队伍中。
“嗨,阿德勒。”
刚混进队伍,他前面的一个女生立马回头和他打招呼。
“嗨,斯嘉丽,试镜通过了吗?”
“又没通过,我恨广告。”叫斯嘉丽的女生撇了撇嘴,忿恨的说道:“我不想当模特,我想唱歌,我想演舞台剧。”
“嗯哼,加油。”
美国是一个阶层严重固化的国家,各个社区之间通过房价自然区分,富人区、贫民窟天然隔离,被分成大众阶层和精英阶层。大众阶层崇尚快乐教育,而精英阶层采用的教育方式却是非常残酷。
南易和斯嘉丽两人对所谓的精英阶层的精英教育不屑一顾,又不想让南有穷太早的进入贵族学校,小学阶段更希望南有穷可以下沉,去接触平民的世界。
资本积累的过程,本身就是不断从平民身上掠夺的过程,这种掠夺比较隐蔽,不是那么血腥,不会有一把瘆人的刀架在脖子上,而且,掠夺的过程还有法律进行赋权和掩盖。
用狭隘的目光去看,企业家建立企业增加就业岗位、增加税收,从一定程度上促进一地、一国之经济,但是只要看问题的角度足够大,其实也可以把能量守恒定律套在经济头上。
如同南易站到银河系、宇宙的高度去看这个世界,从不认为做为一种能量存在体现的钱是属于他的,他只是一个中间储运站,钱只是短时间储存在他这里。
也许一艘乌篷船沿着一个方向不断航行,只要航程达到光走一年走过的距离,钱就会转化成另外一种能量体现,转移到另一个中间储运站那里。
正因为有这个认知,打小就学会奉献,一直以救世主自居的南易才会矜矜业业的站好自己的岗位,一丝不苟的完成能量转移的工作,从不开小差去玩游艇、泡明星,习武、修特战十数载,也从未想过当一回电影男主角。
就是下一代,他的亲儿子,也是打小就让他去接触流水线的上一环,培养默契,将来可以更好的顶他的班,做一个光荣、快乐、默默负重前行的仓管员。
中午,从赵诗贤的别墅出来,南易的电话就响了。
“老南。”
“哈,臭小子,你哥哥都没管我叫亚当,你已经叫我老南了。”南易冲着话筒爽朗的笑道:“小南同志,找老南我有什么事?”
“老南,我放暑假好几天了。”
“我知道啊,不过今年暑假你不方便跟着我,要不要去纽约?”
“不想去,哥哥到月底才放假。”
“我最多三个小时就到家,回家我们慢慢说。”
“嗯嗯。”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一进入方公馆的花园,南易就看到南无为脚下踩着滑板,嘴里哼着《纤夫的爱》,为了凑趣,等到了女声部分,南易接了上去,“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我俩的情我俩的爱,在纤绳上荡悠悠,噢~荡悠悠……”
“南凤兰,你唱歌好好听。”
“南天培,你也不差,臭小子,过来。”
南易冲南无为喊了一声,南无为踩着滑板就来到他面前,“你孙爷爷在此,有何贵干?”
“你是孙悟空,我就是如来佛。”南易拎住南无为的耳朵,说道:“臭小子,要皮是吧,当心我打你屁屁。”
“爸爸,你说过不打我的。”
“哈哈,我不打你,不代表不可以让别人打你啊。”
南无为开始变皮了,变化的有点突然,南易一下子有点不适应,不过心里并没有什么不喜,南无为正应该是皮的年纪,要是不皮反而不美。
“哼,说,你能在家呆几天?”南无为用一副怨妇的语气问道。
“死小子,少跟电视里学,接着玩你的,后天跟我一起去京城,去看看你爷爷奶奶,再去看看暖暖。”
“喔。”
南无为在地面一踩,滑走。
南易看南无为玩了一会,走去了厨房,早早的动手给老婆儿子做好吃的。
等快到饭点的时候,离方公馆不远的地方,新雅粤菜馆,一个包厢里,宾客济济一堂,有来自西域,祖籍和牟南德同一地的唐德隆,金生证券的管万国,初露獠牙的股市大鳄赵天阳,超级大户王百万。
1964年,唐德隆出生在西域迪化的一个支边家庭,是家里的老小。
唐德隆虽然长着一副娃娃脸,但从小性格开朗,做事有主见,在同龄人中颇有号召力。
少年时期的唐德隆读书刻苦,尤为喜欢物理,曾立志要当一名物理学家。
1981年,17岁的唐德隆考入东华石油学院工业经济系,却在大二时选择退学回迪化复读,因为他越来越忍受不了和物理学没有丝毫关系的课程。
复读后再考,唐德隆的成绩达到了沪旦大学物理学的分数线。
可让唐德隆没想到的是,按规定,大学在读生参加高考只能由原学校接收,可他不愿再回东华石油学院,只得被调剂到了西域石油学院,当物理学家的梦想再一次破灭。
1985年,进入西域石油学院的唐德隆彻底断了当科学家的念想,选择再次退学,义无反顾纵身跳入商海,颇有一种“我的命运我做主”的气概。
在八十年代,能连续考上大学,甚至达到了沪旦大学的分数线,充分证明唐德隆能力出众,可他天生就爱折腾,更对刚刚掀起的经商热潮充满着兴趣。
在西域石油学院读书时,他曾主动承包一个管理混乱的校办农场。但因为没有经验,接手后越发混乱,只得以失败告终。
进入社会后,唐德隆苦苦寻找商机,从一家小小的照片冲印店起步。
1986年12月,22岁的唐德隆经朋友指点,筹资400元钱在迪化市开了一家“朋友”彩印店,主要业务就是冲洗照片。
此时正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波旅游热潮,稍微有点名气的景点无不人头攒动,拍照留念成为旅游中重要的仪式。
对唐德隆来说,出门靠朋友,赚钱也靠朋友。
当时,迪化尚未有彩色冲印业务,在外闯荡过的唐德隆瞅准了这个机会。
店是开了,可他没有钱买设备,就声明凡冲印皆一个星期后交货。等集中收集到一批订单,他便集中把底片或邮寄、或托熟人捎带送到羊城朋友那里冲印,然后再把冲印好的相片和底片寄回迪化。
在这期间,唐德隆自己也没少充当人肉快递,一遍遍往返羊城,南方火热的经济形势让他兴奋不已,也让他眼界越来越开阔。
这个方法技术含量极低,生意却很红火,很快就赚了几十万。
等他终于有钱从粤省买了台二手冲扩设备回来后,马上打出比同行便宜一半的价格,迅速抢占了迪化八成以上的冲扩市场,获利丰厚。
生意多了,唐德隆觉得人手不够,贴出招聘启事找人。
找人是假,找钱才是真。
谁也想不到,平淡无奇的一件小事却展现出他出色的资本运作手段。
唐德隆的店位于市中心,生意火爆自然引来无数应聘者。可他居然在招聘中要求应聘者支付押金才能聘用,这个伎俩虽然有些鸡贼,可架不住开的工资高,还是有人愿意接招。
拿着一笔笔押金,唐德隆又去租借新的店铺,如法炮制再招聘,再收取押金,依照这个模式,陆续开了20多家门店,赚到了第一桶金。
在大多数国人还不知道资本为何物时,唐德隆已经巧妙借助资本的杠杆,迅速实现着个人财富积累。
初创的成功让唐德隆有些飘,他觉得自己能力不止于此,开始涉足多个行业,赚更多的钱。为了钻研行业动态,唐德隆以每月几十元的顾问费聘请了许多“经济专家”,以此讨教行业切入点。
可不知道是专家的水平问题,还是唐德隆操之过急,经手的项目均以失败告终。
开锁厂,因为没有生产许可证关闭;研发卫星接收器,结果技术员被人挖走,无疾而终;办饲料厂,入不敷出;甚至跑到偏远的边境城市承包宾馆,因资不抵债倒闭……
至于什么挂面厂、小化工厂、服装店、广告代理公司、电脑软件开发等等,无不因为经营不善,均以失败告终。
1988年,24岁的唐德隆折腾一圈,不仅成功地把赚到的几十万统统赔光,还因此背上了180万的债务。一般人在山穷水尽的情况下,要么选择逃避,要么拼命哭穷,恳请债主们放他一马。
可唐德隆不是,他把所有债主召集起来,言辞恳切地告诉大家:“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就给我一个机会;如果信不过我,就送我去监狱。”
应该说,这其实是一种耍无赖的口吻,可债主们却选择相信唐德隆,等他赚钱还债,不相信也没辙啊,把人送监狱,钱找谁要去?
还不如看在他敢闯敢干的劲头上,再让他试试。
唐德隆倒也说话算话,不躲不藏,也不忌讳碰见熟人,见机会就上,果真让他抓住了一次机遇。
去年,唐德隆搭上人脉,将刚代理的四通打印机卖到了西域各大油田,狠狠赚了一笔钱。赚钱后,他第一件事就是登门将之前的欠债连本带息一笔笔还清,一夜之间又成为传奇人物。
也是因为频繁往来南方,对南方的一切也比较熟悉了解,这里面就包括股票,还有气功大师。
就在不久前,唐德隆经人介绍去了一趟赣省的武功山,在那里见到在外闯荡多年,心有所悟回修炼之地闭关的王沝。
在外面卖大力丸多年,好不容易走到装得道高人的正确道路上,这才刚刚开始装,就有人把几万块钱拍自己面前,王沝当然心动,这第一桩买卖,不能搞砸,于是,他运用一生所学,从老天爷那里借来一句箴言。
王沝告诉唐德隆,他将会有一段无人企及的事业,但是一切会在40岁戛然而止,劝告他在40岁前金盆洗手,隐居乡野。
唐德隆信了王沝的话,不但口头感谢,临走的时候又奉上了1万块钱,王沝礼尚往来,多送了唐德隆八个字:“红吉绿凶,遇南化龙!”
得到指点,悟性很高的唐德隆在很短的时间就悟透了前面四个字,“红吉绿凶”说的不就是股市么,于是,他去了一趟深甽,呆了几天,然后又转道沪海,在三个证券公司之间一番挑选,选中了金生证券。
在大户室坐了段时间,唐德隆就和大家混熟了,并从中筛选出了值得结交的人,为了更快的融入圈子,唐德隆经常做东邀上众人上饭店,今天这顿,不过是其中的普通一顿。
“你们有没有听说,羊城到深甽的车票被黄牛炒到了200多一张,这才7月中,离发售的日子还有将近一个月呢,看情况,车票价格还要涨。”一杯黄汤下肚,王百万拉开了话茬。
一个多月前,也就是五月份的月末,深交所即将发售新股的消息,就已经被不少人获得,在各地,尤其是农村,已经有职业炒家在大量收购身份证。
如果说沪海的认购证是沪海人关上门的自娱自乐,深交所即将发行的抽签表就是全国人民的狂欢,凭身份证购买,不限户籍所在,面对这样的发财机会,但凡脑子活络一点,谁又愿意错过。
管万国放下筷子,说道:“不奇怪,我深甽的朋友告诉我,已经有60多万人到深甽,酒店、旅馆、招待所全部爆满,不少人露宿街头,在羊城还有十几万人排着队要去深甽,火车票再翻一倍也有可能。
有人用小客车在汽车站外拉人,六百、七百,价格随便喊,这样的价格还是有不少人坐。”
管万国的信息渠道比较广,对深甽如今的真实情况更加了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管万国和王百万都没有想着去深甽,唐德隆却是已经动心,他完全有能力在迪化组织一帮人去深甽排队,迪化人彪悍,肯定能抢到好位子。
赵天阳也有一点想法,除了投到股市里的300多万,他现在手里还有600多万,如果能到深甽在完成一次原始积累,他手里的子弹会更加充足。
不得不说,当下的股市行情真是疯狂,赵天阳短短数十日,就已经获利200多万。
两个同样意动的人,次日就联合到了一起,唐德隆出少部分资金和出人,赵天阳出大部分资金,双方合作杀奔深甽。
南易这边比较平淡,一大早,他就陪着儿子去郊区打鱼。
原本是想打鸟的,可一翻动物保护目录,常见的鸟里,除了燕子,至少都是三有保护动物,惹不起,还是改成打鱼。
南无为贴着河边骑着变速自行车,一见到有鱼,双手就从车把上松开,握住特制的弹弓,把特制的弹丸用皮革夹住,一拉橡皮筋,快速瞄准,嘭,弹丸飞出,水里的鱼瞬间翻肚。
同样骑着车跟在后面的南易,也是车不停,拿着抄网一抄,水里的鱼就被抄起,把抄网往怀里一收,一抖,鱼掉进鱼篓里。
南无为不断的拉弹弓击发,南易跟在后面不停的捞,不到一个小时,南易绑在腰间的鱼篓已然冒顶。
“小南,别打了,装不下了。”南易吆喝一声,把南无为叫住。
南无为把这车把转了一个圈,骑到南易边上,往鱼篓里瞅了一眼,臭屁道:“鱼太好打,没什么挑战,真想挑战一下打美男子。”
“看把你能的,还打美男子,当心六爷给你下两个大鸟蛋砸死你。”
[歼8昵称空中美男子,轰6尊称六爷。]
“我不怕,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南无为把脚从地上收回,放到脚踏上,“爸爸,我们去抓知了猴。”
“没家伙什怎么抓?”
“我有带白糖袋、铅丝。”
“喔,早有准备啊,走,先去把鱼放好。”
来到停车的地方,南易放好鱼篓,南无为带上白糖袋还有一节铅丝,两人复又返回河边,找到一丛竹子。
南易从校花那里要来匕首,递给南无为,“砍吧。”
“哦。”
南无为接过匕首,蹚水走进河里,在水里摸索一会,捞起一块鹅卵石,走回到竹丛边,挑了一根粗细合适的,左手拿着匕首抵住竹子的根部,右手抡着鹅卵石敲了下去,只是一下,竹子便应敲而倒。
接着,南无为削掉竹子上的枝丫,把竹尖太细的部分截掉,在竹子上钻出两个孔洞;拿出铅丝箍出一个圆圈,留出的长头穿过孔洞,然后把铅丝紧紧的缠绕在竹子上。
捏住圆圈摇了摇,觉得已经够牢固了,南无为又拿出白糖袋套在圆圈上,“爸爸,打火机给我。”
南易从兜里掏出一个zippo打火机递上,南无为接过,点着打火机,把匕首凑到火头上烧了一会,等匕首变烫,就把匕首按在白糖袋和烟圈相连的部位下方,反复几次,白糖袋牢牢的粘在圆圈上。
“好了,这个家伙什肯定好使。”做好一切,南无为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是满意。把打火机递回给南易,他便举起竹子,在空中来回挥舞了几下,然后朝着一棵树跑去,“抓知了猴咯。”
南易跟在南无为的身后,拾步而行,来到树下,抬头看着被南无为控制着的白糖袋慢慢靠近一只粘在树上鸣叫的蟪蛄,等离蟪蛄不到五厘米的距离,南无为快速把袋子罩下去,蟪蛄受到惊吓,展翅在袋子里乱撞。
南无为收回竹子,伸手在袋子里一捞,蟪蛄就到了他手里,“爸爸,不是知了猴,是蟪蛄。”
南易打量了一下,说道:“嗯,是蟪蛄。”
“肉太少。”
南无为手一松,蟪蛄没有了束缚立马展翅飞走。
放走一个猎物,南无为竖起耳朵倾听一会,又走向另一棵树。这回,他没有急着下手,站在树下观察了一下,确定是知了猴(金蝉)之后,他才举起手里的竹子。
如法炮制,知了猴很快就到了南无为的手里,这次,他没有再放走,而是塞进挂在皮带上的小孔网兜里。
抓了一只,又去抓下一只,把小山坡上的知了猴一扫而空,南无为又带着南易走向另一片有树的地方,南易就在后面跟着,看着南无为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上午打鱼、抓知了猴,下午又跟着他去秘密基地,一间小游戏厅,有两三台街机,还有两台小超人计算机,专做小学生的生意。
街机一块钱五个币,小超人三块钱一小时,只有特别豪的小学生才能按小时玩,其他的就是玩半小时、一块钱的。
游戏厅的老板年纪不大,见到南无为出现,脸色立即变得难看,用带着警告的口吻对南无为说道:“最多给你玩半个小时。”
听到小老板的话,无需打探,南易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开游戏厅的都不喜欢玩街机太厉害的,一个币就把一台机器霸占好久,特别耽误挣钱。
南无为冲小老板嬉笑一声,走到一台街机旁,往投币口塞进一枚币,在按键上一拍,又摇了几下手柄,游戏倒计时的画面立即出现。
每个游戏厅都会有一个或几个打游戏特别厉害的人,这样的人往往会招来很多人的围观,估计南无为就是这种角色,游戏一开始,南易身边就有几个小学生怯生生的围过来。
小学生们怯生生是因为南易有个称呼叫“大人”,挺碍他们眼的。
南易知情知趣,看南无为玩了两分钟就走出游戏厅,捎带着,低压空气也一起带了出去。
在门口呆了不到五分钟,南易便看见钟立文小跑着过来,远远的看着南易,刹住脚步,目光一阵躲闪,犹豫片刻,大约是分析出南易已经看到他,也没跑,硬着头皮来到南易身前。
“南叔叔。”
“不用怕,无为在里面,进去吧。”南易露出和煦的笑容,轻声说道。
“哦。”
钟立文刚钻进游戏厅,南易脑子里就寻思开了,“希望钟立文的成绩还不错,不然老子有可能会被他的父母骂娘,无为也会变成带坏‘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
游戏厅里,钟立文来到南无为身前就说道:“无为,你怎么被你爸爸逮到了,你爸爸不会告诉我爸爸吧?你回去不会挨打吧?”
钟立文既担心自己,又关心南无为的处境。
南无为用心玩着游戏,头也不回,“不要怕,我没被抓,我跟我爸爸一起来的。”
“啊?你玩游戏,你爸爸不骂你?”钟立文吃惊的叫道。
“不骂。”
“唉,你爸爸真好,今天中午我偷偷问我爸要钱,被我妈撞见了,我妈骂我爸了,不让我爸给我钱,以后每天只给我一块钱早餐钱。”钟立文唉声叹气的说道:“好想长大,我妈还拿着我的压岁钱,说长大了就给我。”
噗呲,南无为笑出声来,“你真相信你妈会把压岁钱还给你啊?”
“不知道。”钟立文摇摇头,凑到南无为耳边说道:“这里人太多,我们重新找个大本营,我学到一个可以免费玩游戏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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