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天你可以直接找新光阴的校长俞东方,我会给他打个电话。”

    “好的,我明天上午就过去。”

    南易拣起一颗干果扔进嘴里,脸看向王振,“王哥,脉冲星在东南亚的销量怎么样?”

    王振舒心地说道:“销量很好,特别是越南,脉冲星占到了市场总销量的22.5%,排在前面的只有本田和雅马哈,铃木排在脉冲星后面。有一点比较可惜,货都是从孟买出的,要是从国内出就好了,越南盾也是外汇啊。”

    “山城机床厂也有这个想法?”

    “唐江津有过直接把幸福牌卖到越南的念头,也不知道怎么,后面没有下文了。”

    南易颔了颔首,“王哥,你们华中贸易有撤销的风声吗?”

    “华中贸易一直运营的很好,怎么可能撤销。”王振否定道。

    “那好,我马上就要去奉天,不知道去多久,可能要两个月,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聊摩托车的事。”

    南易有想法在脉冲星之外再弄一个摩托车品牌,厂子设在国内,拉华中贸易和越南军方做股东,直接针对以越南为主的东南亚市场。

    迪帕克已经向南易表露过要踢山城机床厂出局的意思,而且没有太复杂的政治因素,单纯就是出于对山城机床厂这个股东的不满,或者说经营理念有冲突。

    山城机床厂太急了,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最多的分红,因此提出了薄利多销的想法,迪帕克自然不同意,南易也不会同意,价格一旦降下来再想提上去就难了,而且薄利多销不仅仅是利润少加一点就可以,还要压缩成本。

    想压缩成本无非就是从人工成本、零配件成本上做文章,这两项一个都不能动,只要一动,摩托车的质量就没保证,质量不行,品牌口碑就没了,用不了几年,企业也就没了。

    “关于什么?”

    “弄个新摊子。”

    “合适吗?”王振很是心动。

    “不合适,我穷疯了,打算跑越南去招商引资。”南易似笑非笑地说道。

    王振脑子转了转,“要拉摩托车厂入股吗?”

    “这次不了,拿主意的人太多不是什么好事,直接收购一家工厂。”

    “好,我来物色收购对象。”

    当南易和王振的对话告一段落之时,包厢的门也被人叩响,不等有人发声,门已经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丰腴的女人。

    南易抬头瞄了一眼女人,瞬间给出一个评价——女人味十足的女人。

    媚而不骚,一切都恰到好处,不能增也不能减。

    龌龊点评价,眼前的女人,完全有能耐把三个很能打的功夫巨星吸成佝偻。

    女人手里拿着个托盘,摇曳着细腰,风情却不妖的摇到茶台边上,“王哥,过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新到的桑葚,尝尝味道。”

    女人话说的客气,却没有一丁点讨好的语气。

    “你也看见了,有朋友在,阿静,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南易,这位是章奕铭。”

    叫阿静的女人听到南易的名字,目光就在他的脸上爬了个囫囵,俄而,嫣然一笑,“南哥,久仰大名。”

    “阿静老板娘,你好。”

    “京师大,居不易,南哥,以后常来坐坐,照顾一下妹妹的生意。”

    南易一听“妹妹”二字,就知道眼前的这只是“精”狐狸,上来就以妹妹自居,往后有事就好开口了,他这个当哥哥的还不好拒绝。

    “只要有闲,我一定常来。”

    “谢谢,王哥、南哥、章先生,不打扰各位,我先退下。”阿静告罪一声,款款走出包厢。

    “王哥,你开车了吗?”等包厢的门重新合上,南易就问道。

    “这就要走了?”

    “嗯,马上又要出门,要抓紧时间陪刘贞,王哥,我这脸你要没看够,明儿中午一起吃饭,你边吃边看。”

    “滚你的。”王振啐了一句,说道:“你先走,我们再坐会。”

    南易站起身,又和章奕铭告个别,然后就离开。

    “王哥,这位南哥很不简单啊,一句话直接说到点子上,只是话说一半,有点没劲。”

    “你不明白他的意思?”王振淡淡地说道。

    章奕铭撇了撇嘴,“明白,怎么不明白,他等着我把另外一半补上。”

    “既然明白,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你憋着不肯说的好路子,在南易那里什么都不是,我问你,驾校这个口子,国家什么时候放开的?”

    “88年驾考被划到了交警部门,驾照的口子放开,找找关系,这一年就可以办驾校,只不过不能放到台面上;到了93年,驾驶员培训和考试开始分开,交通部门负责培训行业管理,而考核发证则由公安部门负责。

    那年有交警部门主办的驾校、交警部门认可的社会培训班,也有各大专院校办的培训班、原有的社会培训班或驾校共存,没有太正规的驾校,都是野路子。”

    “很早的时候,86年还是87年,我忘了,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喝茶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什么生意好做,其他人提到的就是自己熟悉的口子,要么就是倒点批文。只有南易随口那么一说,就抛出来几个好生意。”

    章奕铭急切地问道:“王哥,都有什么,你赶紧说。”

    王振睖了章奕铭一眼,不慌不忙地说道:“第一个是加油站,南易当年已经预见到国内的私家车会越来越多,到了今天,不到十年时间,有目共睹,国内的私家车增加了多少。

    而且,他还提到石油对咱们国内来说是战略资源,现在放开,将来很大可能也会把门关上,市场经济了,不可能一纸条文就把私人加油站关停,早晚国营的石油公司会站出来收购。

    收不收购,现在还不好说,不过估计很大的可能会成真。

    第二个煤矿,南易从国内水力发电的潜力开始说起,断定水力发电不够用,国家会大力发展核电和火电,又说核电的制约性很大,火电的发展是最容易的,电煤的需求量会成倍猛增,还有发展工业要大量的煤炭,煤的价格一定会涨起来。

    其他的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我只告诉你,他当年说的,现在都变成了现实,可据我所知,他嘴里说的好生意,他自己却一个都没有去做。

    前年正月,他去我家拜年的时候,我想起这一茬,就问了问他,你猜他怎么跟我说?”

    章奕铭:“怎么说的?”

    王振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加油站是赚钱,可是油难搞,等竞争变激烈,就有人会打走私的主意,靠海、对走私熟门熟路的就那么几个地方,最容易搞到内地的就是香塂那边的免税红油,早晚粤闽两地会冒出一个走私红油的大头子,我想吃就要吃口肥的,就算自己不想搅和麻烦事,麻烦也会自己贴上来。

    到了去年,南易说的话就应验了,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外面十个加油站里有大半是胡建人开的,他们的加油站油便宜,质量还好,南易说的那个走私油的大头子很可能就在胡建。

    再说煤炭,矿工整天下井,塌方、瓦斯爆炸,什么危险都有可能发生,国家肯放开私人开采的煤矿都算不上富矿,安全措施全做到位,几年都回不了本,与其挖矿,还不如贩水果挣钱。

    不上安全措施,就是刽子手,挖出来的煤会带着血腥味。

    有一点,南易没说,但我能猜到,他不碰煤矿就是嫌麻烦,想不违规操作,需要打交道的地方太多。”

    王振顿了顿,接着说道:“奕铭,南易当年能算到私家车会越来越多,你觉得他会想不到开车需要驾照吗?他会看不出来驾校这个生意可以做?

    1984年,他能把亚细亚做起来,方方面面的关系都照顾到,各种新颖的商业手段,简直让人叹为观止,海店区只是拿出一块地,却抱回一个金娃娃。

    一开始的经济适用房,后来的福利房,海店区区政府还有区里的其他单位,哪个不跟着沾光,事情虽然不是他南易亲自操作的,可计划是他当年已经定下的,就是土地,也是他一早就跑下来的,他是人情做扎实后才离开亚清公司。

    自己干完苦活累活,留给别人一个现成的功劳,你会不会觉得南易蠢,看不明白里面的道道?”

    “王哥,听你这么一说,南哥就是个人精,他怎么可能会看不明白。”章奕铭心悦诚服道。

    “你听懂了就好,算我没白说,你想借钱可以接着借,两年只收你50万利息,这人情够大的。想合作就好好合作,你该拿多少,南易肯定会给你算得明明白白,一分都不会少你,别想着动歪心思,南易这人不占人便宜,也吃不得亏。”

    章奕铭拍着胸脯说道:“王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谁不知道我章奕铭是出了名地讲义气。”

    “没怀疑你人品,只是给你提个醒。”

    ……

    “刀是什么样的刀?”

    南易走到大门口,听到刘贞的声音,便回应道:“金丝大环刀。”

    “剑是什么样的剑?”

    “闭月羞光剑。”南易走到沙发旁,在刘贞边上坐下。

    “招是什么样的招?”

    “天地阴阳招。”

    “人是什么样的人?”

    “飞檐走壁的人。”

    “情是什么样的情?”

    “帅哥爱癞痢,哈哈哈……”

    刘贞剜了南易一眼,“你故意的吧,怎么回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半夜才会回来。”

    “谈完正事就回来了,你怎么会这个对白,电视剧播了吗?”

    “刚看到预告,你怎么也会?”

    “这电视剧去年就拍完了,想送到朝廷台播,没收,这事我听人说起过,还看了点片头。”

    “好看吗?”

    “我看的那点还行,今年你有眼福了,要播不少好剧,够你看到年底。”

    “都有什么剧?”

    “那可多了,你等着慢慢看吧,我说了就没意思了。对了,家庭影院技术已经够先进了,要不要在家里安一个?”

    “安哪啊,家里都没地方了。”刘贞左右环顾一下,说道。

    南易砸巴一下嘴,“也是啊,算了,等我回来好好琢磨琢磨,一定给你在螺蛳壳里做出道场。”

    “嗯。”

    三十三岁的时钟走得比十八岁快,分秒的存在感变低,起步就是半小时。

    夜,掐着点下班。

    次日,周六。

    早上,南易陪着刘贞去了她分到的房子,两个人戴着报纸船帽,把窗户、墙角边线、水磨石地面的石灰点一一清理干净,又把卫生间里里外外刷了个通透,几乎刮去了一层。

    等两人累了个够呛收拾好房子,把电闸一拉,门一关,这房子也就在这里放着,没打算装修,更没打算过来住,隔一段时间过来给房子通通风就成。

    房子得房面积84个平方,格局不错,地段更不错,有产权,加上毛坯房,从没住过人,将来肯定能卖上价,这是刘贞可以大大方方放在明面上的资产,意义非凡。

    下午,章奕铭还没见着,黄三儿先找上门来。

    黄三儿一坐下就兴冲冲地说道:“南爷,再有一个月,我的保龄球馆就可以开张了。”

    “这么快?你不会让装修工人二十四小时加班加点地干吧?”

    “包工的,早干完早拿钱,那帮工人就住在工地上,起来就干,手脚快。”

    “哦,新光阴怎么样了?”

    “老俞在清理他那帮亲戚,很快就会解决。”黄三儿愉悦地说道。

    “这就好,你啊,我给你准备好了掀桌子的杀手锏,下次再遇到不爽的事,直接掀桌子,日常管理和业务都可以不插嘴,但不能让俞东方忘记有你这个大股东。”

    南易手里的水果刀在苹果的果柄处收尾,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黄三儿,抽了张纸,擦拭一下双手,“前几天我又看了一下新光阴的账簿副本,上面有好些开支不清不楚,钱不多,也就十来万,后面没什么事,这事就算过去了,要是再有污七八糟的,敲打一下,不送个人进去蹲几年,也要扒掉几层皮。

    别轻易开口,一说话就要捅在要害,此一时彼一时啊,人呐,只能看见自己有形的辛苦,看不见别人无形的付出,更容易忘记昨天是怎么撑住活到今天的。”

    “南爷,我觉得俞东方这人还行,就是他的亲戚难缠,后面应该会好一点。”

    “新光阴想要往大发展,吸收外部人才,封赏有功之臣,这都是必须做的,黄三儿,你在里头可是扎眼的很啊,人才、功臣脑子里迟早会升起一个念头:这个吃干饭的在这里到底能干吗?”

    “南爷,怎么着,换个能干活的进去待着?”黄三儿郁闷地咬了一口苹果。

    南易嬉笑一声,“这就算了,什么时候敲打过后,你又呆得不爽了,就给俞东方露点口风,新光阴什么时候上市,等冻结期一过,我们就会套现离场。”

    “就这么说,没其他了?”

    “就这么说,剩下的让俞东方想清楚了自己来找我谈。”

    “得咧,我记住了。”

    南易给自己也削了个苹果,咬下一口嚼干净后,他把话题引开,“打算什么时候买四个轮子?”

    “没打算,骑摩托车挺好。”

    “昨儿晚上快十一点了,几辆摩托车从这里驶过,听那动静至少飙到了九十码,当时我左手和右手就赌上了,左手猜那几个玩意还能活仨月,右手猜会摔成全身瘫痪,黄三儿,你也凑个热闹,赌注挺高的。”

    “南爷,我只是喜欢骑,又不喜欢飙车,最快就开到七十,没事的。”

    “行吧,我只能祝你一次都别摔着。”

    南易已经是第七次提到摩托车的事,既然劝不动,他也不打算劝了,骑摩托车未必一定会摔着,就当黄三儿洪福齐天。

    或许就因为南易提起摩托车,黄三儿的椅子底下长出了钉子,又坐了会,她打着哈哈走人了。

    黄三儿刚走一会,章奕铭的电话打来了,南易和他见了一面,就对方收获的“学生给老师打分”一项,让他展开制定出一套驾校的规范出来,然后又把赵金水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见过章奕铭,南易让虎崽把车开到僻静处,挂了个电话给赵金水。

    “金水。”

    “南生。”

    “我这边有了个新项目……”南易把驾校的事情简单介绍了一下,“驾校本身的业务之外,还要注意在一些城市圈点地,做事的时候不用瞒着章奕铭,如实告诉他,愿意就跟着做,不愿意就把这块独立出来。”

    “南生,这件事我亲自去做?”

    “不用,亿万国际的性质我打算变一变,把我的股份划到雪山信托,你的身份也变一变,我打算让你当雪山信托的副掌门人,所以,驾校的项目会由雪山信托投资。”

    电话那头忽然变得安静,听不到杂音,很明显,赵金水把话筒给捂住了。

    南易笑了笑,静静等待赵金水从狂喜中走出来。

    二十秒左右,电话里又传出赵金水的声音,“南生,谢谢。”

    “有什么好谢,也是时候了,可以说正事了?”

    “可以,南生,除了亿万国际,我还管理着你对外面的一些小投资,比如五指山米酒厂,这些应该怎么处理?”

    “陈文琴还记得吗?”

    赵金水回想一下,说道:“陈师奶的女儿?”

    “对,她会接你的班,这两天她会去椰城找你,你们交接一下。”

    赵金水:“这个……南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赵金水:“当初她的工作就是我经手安排的,我觉得她的能力好像不太行。”

    “我知道,她能力是差点,但是人可靠,留在我身边当个贴己人,再给她安排一个有能力的人才辅助,往后,我自己不会有太多大投资了,主要玩玩小投资,倒是雪山信托那边,你要多辛苦一下。我这边暂时没时间,晚点我们再坐下来聊聊股份的事情。”

    “南生,我不着急。”

    “嗯,就这样。”

    “等等,南生……”

    “今天怎么回事,有话就直说。”南易蹙眉道。

    赵金水咽了咽口水,“南生,你不会忘了椰城还有一个苏梦吧?”

    “没忘。”南易的双眉拼成波浪线,“金水啊,你的提醒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下半年我抽时间去椰城住一段,跟她好好聊聊。你之前不提她,现在忽然提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前几天苏梦来找我,告诉我有个男人在追求她,我查了一下,好像不是这么回事,我就没通知南生你。”

    南易苦笑道:“懂了,这是让你给我发信号啊,你跑一趟,跟她说把我的衣服拿出来洗一洗晒一晒,我过去要穿。”

    “好的。”

    挂掉电话,南易先把苏梦的烦心事放下,对着驾驶位的虎崽说道:“虎崽,这辆车开多久了?”

    “九年,里里外外换过三遍。”

    “下回直接换辆车,时间够久了,也该让它歇歇了,再改一辆二十万之内的车出来,你们不方便跟着的时候,我自己开的。”

    “南生,你的驾驶数据还是四年前的,要不要叫人过来重新测一下?”

    驾驶数据就是按照南易开车的习惯统计出来的数据表格,根据这个数据对汽车进行改装,让车子开起来更符合南易的习惯,也对某些区域重点加固。

    “不用麻烦了,等去纽约的时候顺便重测一次。”

    南易正说着话,电话又响了,接过电话,南易就让虎崽往前门楼子过去。

    到了前门楼子,从最早房虫儿聚集的点一路往前扫,虎崽慢悠悠地开了一里多路,南易才看见站在路边的厉亥和房翀。

    “老板。”南易走到两人面前,房翀便叫道。

    “别叫我老板,五爷、南霸天、南易随你叫。”南易拍了拍房翀的臂膀,说道。

    厉亥搭建传承公司架构的时候,自然要物色每个分公司的负责人,传承中介旗下房产中介的负责人让房翀担任再合适不过,正好这小子在房管所十几年也升不上去,倒是做房虫儿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

    “那我还是接着叫五爷。”称呼的插曲过后,房翀便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凑在一起的几个人,“五爷,前年房虫儿的江湖格局就变了,过去的老人退了大半,现在路子最野的就是八十年代入行的这批。”

    南易沿着房翀所指扫了一眼,“我上次听我妈说现在房虫儿不在路边打站了,也弄起场地改公司化运营了。”

    房翀啐道:“屁的公司化运营,就是最牛掰的五十来个房虫儿合在一起做事,弄个办公室,再弄台传真机,不过别说,有房源了,他们打几个电话就能出掉,本事不小。”

    “你说的五十个房虫儿是合股做吗?”

    “不是合股,就是互通消息,不像过去一样有房源捂得死死的。”

    南易又瞄了不远处的房虫儿一眼,转头对厉亥说道:“京城的房产中介单独注册一个公司,独立于将来的其他分公司。”

    “你确定要把他们收编了?”厉亥问道。

    南易颔了颔首,“把他们收编了,京城的房产中介市场差不多就被我们垄断了,将来有其他中介冒出头可以按着打。”

    “你想好了,五十几个人要分出去的股份不是小数字。”

    南易呵呵一笑,“人越多越好处理,碰到行情不好的年景,他们自己聊着聊着就会聊到来退股,合同里添上一条,三年之内不许退股,三年之后随意退股,公司有优先回购权,同等价格只有我们不要,他们才可以卖给外人。

    有三年时间,若是还不能把他们手里的路子消化掉,那就是你和房翀两人的无能了。”

    厉亥脸色平静地说道:“先别用激将法,你先定一下合同该怎么签,他们每个人的股份份额该怎么确定。”

    “我对他们一无所知,现在怎么回答你。”南易啐了厉亥一句,又对房翀说道:“摸摸底,我要知道这些房虫儿每个人家里的情况,住哪里;祖上是干吗的;家里有几口人;排行老几;子女有几个,每一个都干什么工作,孝不孝顺,是不是盼着老爷子死了好分家产。

    只要能查到的都记下来做一个表格,查仔细点,表格做精细点,现在多辛苦一点,将来就能多省点钱,不要和钱过不去。”

    房翀拍着胸脯说道:“五爷,你放心好了,这帮房虫儿是房管所的常客,只要我把京城的房管所都跑一跑,再去片警那、胡同里打听一下,就能弄清一个大概,还有不清楚的,我再找人挖一挖,包管能查得清清楚楚。”

    房翀原来在房管所的时候,经常和房虫儿、片警、居委会打交道,就凭他在基层单位第一线十几年建立的市井人脉,想打听一个京城本地普通人的底细,还真不会有什么难度。

    “行,等查清楚了打个电话告诉我,我让人找你拿资料。”

    南易又吩咐了房翀几句,接着就转头和厉亥说话。

    “老厉,等房产中介公司的门面搭起来,你去联系一下房产公司,老公房和房改房这块油水我们要喝,新楼盘代售的下水我们也要尝一尝。”

    京城这里的二手房市场,私房从六十年代开始就在私底下偷偷交易,至今已经三十多年过去,想出手的早已出手,剩下的一年也见不到有几套拿出来交易,市面上交易的主流是老公房和房改房。

    老公房比较麻烦,没有房产证,严格说起来是公家的房子,交易可以,必须经过房管所批准,而且房管所还会拿走很大一块收益,所以现在市面上交易的二手房八成都是房改房。

    京城这几年新盖的商品房、拆迁安置房,要么离市中心很远,对于当下而言,其实就等于搬离京城市区,被边缘化了;地段比较好的,还处于市区的房子价格会很贵,不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可以惦记的。

    不想离开市区,福利分房无望又想买房的工薪阶层只能打二手房的主意,而新楼房主要潜在客户是先富起来的那批人:演员歌星、外企职工、生意人还有外地的有钱人。

    可以说当下京城的二手房市场和新楼房市场是两个相对分割、独立的市场,就是潜在客户的群落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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