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人和文氏急出了一声冷汗,盯着杨幕凡:“那……那怎么办?挖走也死,不挖走我儿也活不久啊。”

    “你既然已经诊断出我儿中了蛊毒,就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文氏已经哭成了累人,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还真被桃花说对了,杨幕凡现在是她唯一的一个希望了。

    “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直接用银针配合,找一个内功深厚的人,跟我配合,将蛊虫逼出来,不过……对常公子来说,还是太危险了,这个过程,他不能晕死过去,否则……蛊虫会吞食他的脑浆,他会彻底死去。”

    杨幕凡深吸了口气,这是他行医以来,第一次碰见这么棘手的。

    好在师父留下的手札上有写驱除这种蛊的办法。

    “第二种,对常公子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办法,就是找到下蛊的人,交出母蛊,把母蛊杀死,子蛊自然会死在身体中。”

    这也是最保险,对常公子虚弱的身体来说,也是最好的办法。

    “我……我们从哪里找下蛊的人啊!”

    文氏双脚无力,跌坐在凳子上,双眼已经无神了。

    “你仔细想想,这花是谁送给咱们娘的,还有……你怀咱们儿子的时候,去过哪里,跟过什么可疑的人接触过?”

    常大人满脸焦急,这可是人命关天啊。

    他儿子现在什么身体情况,他十分清楚,第一种简直无疑要从鬼门关走一圈。

    已经卧床这么多年的他,早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哪里来的定力?

    文氏这下安静了下来,擦干眼泪,开始细想十几年前的事。

    可是想来想去,这么多年,她愣是想不起了。

    “我……我想不起来了,这株花是老太太从外面带回来的,我记得……记得……那日她十分开心,还特地叫了我和几个姨娘一起去她院子赏花。”

    那时候,她正巧怀着孩子,才刚显怀。

    “对了,那日是七月七,我因为怀孕,没跟着老夫人去庙里还愿,是钱姨娘陪着老夫人去的。”

    “去,把钱姨娘叫来。”

    这个钱姨娘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常大人成年后,便被安排到他了身边,当了个暖床丫鬟,教导他男女之事。

    娶了文氏后,才正式抬成姨娘。

    这些年也是一直老实本分,从未惹过事端。

    唯一遗憾的是,钱姨娘一直未能给常大人生养一儿半女。

    很快钱姨娘被带来了,说起来钱姨娘还比常大人年长五六岁,但文氏对她不错。

    但不知道为什么,钱姨娘这几年老的十分快,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妈子。

    钱姨娘朝文氏和常大人屈膝行礼:“老爷夫人,让奴才找妾身过来所为何事?我正在厨房,准备着今晚的饭菜呢。”

    杨幕凡眼睛看向钱姨娘,并未发现异样。

    “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十几年前的七月七,老夫人是从哪里带回来这株异花的?”

    常大人指着门口的花问。

    钱姨娘走到门口,背对着他们,看着这株花,手脚有些冰冷。

    转身讪讪的笑道:“这花不是老夫人院子里的吗?有什么奇怪的?”

    “元哥儿不是生病了,是中了蛊毒,大夫怀疑,有人利用老夫人的手,害了我儿。”

    文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站起身,拉着钱姨娘用焦急的眼神盯着她问。

    “这……这十几年前的事,我哪里记得那么多。”

    钱姨娘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撇开头的时候,眼眸中带着一丝快意。

    被文氏抓着的手,也忍不住激动的抖了起来。

    “不对,你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你看你的手都抖成这样了。”

    抓着她的手的文氏,很快发现了她不对劲。

    到底是女人心细。

    常大人目光一下子被钱姨娘吸引了,钱姨娘说到底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多少感情不一样。

    就像大姐姐一样,每一次自己有什么烦心事,都愿意跟她说。

    “钱姨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敢说,还是不能说?元儿可是你一直看到大的,他最是喜欢往你跟前凑了。”

    常大人指着屋里昏迷中的常元力说道。

    钱姨娘看了一眼隔着屏风,床上躺着的人,她装作沉思的样子。

    许久之后,在常大人夫妇期待的目光下,终于说话了。

    “我好像记得,那日我陪老夫人去山上寺庙祈福,就是为了保佑夫人早生喜得贵子,延续常家血脉,回到半路的时候,看到一个卖货郎,对……就是这个卖货郎,卖给老夫人的,之后……就真的不知道了。”

    她一脸苦色,满脸焦急的问:“老爷,夫人,你们不是说少爷是中蛊了吗?跟这花有什么关系?”

    文氏整个人瘫软无力,她是信钱姨娘的。

    老夫人时常大发善心,从一些走卒手上买下东西,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花就是害我儿体内的蛊虫的滋长的罪魁祸首。”

    文氏眼泪婆娑的说。

    难道……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她把最后一丝希望,放在了杨幕凡身上。

    常大人恍惚一夕之间,老了十几岁。

    “杨小大夫,现在是不是只能用第一个办法了?”

    杨幕凡看了一眼钱姨娘,他一直在打量着钱姨娘,可是就是没看出端倪。

    “没错,但……我不能保证,在这个过程中,常公子能坚持下去。”

    文氏听到他的话心死了一半。

    桃花吃了六盘糕点,终于有些撑了,揉着小肚皮,打了个饱嗝。

    抬头看着期期艾艾的几个大人:“咦,你们还没找出下蛊的人吗?”

    杨幕凡一脸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摇头,张口对常大人说:“既然如此,你们先想想,要不要冒险,我三日后再来。”

    常大人叹了口气,无力的点头。

    这件事,确实要从长计议,索性自己儿子这个月还死不了。

    文氏已经忘记思考了,一直哭着。

    钱姨娘也红了眼眶,看着床上瘦成皮包骨的元哥儿,带着哭腔说:“可怜的元哥儿,是得罪了谁,怎么就造大罪了呢。”

    文氏一听到她的话,就哭的更凶了。

    得罪了谁,一下子在她心窝子捅了一刀。

    还不是老夫人生前惹了不该惹的人,间接的害了她又害了自己的儿子。

    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些年就没有再生育出一个孩子来了。

    常元力要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想活了。

    屋里全都是女人的哭声,常大人也暗暗的抹眼泪,他何尝又舍得?

    虽然常元力常年卧病,但对学习,简直是过目不忘,他曾经可也为此高兴过。

    难道这就是,此消彼长?

    还是说,他常家家宅不够厚,留不住他。

    “他能得罪谁?你要真的可怜他,就别在这说风凉话啊!”

    桃花满脸不高兴的看着钱姨娘,嘴里嘀咕道。

    她最讨厌这种人了,明明干着坏事,还非要演好人。

    坏就不能坏的彻底吗?

    钱姨娘的眼泪止住了,害怕的看着已经停止哭泣的常大人和文氏:“夫人,你们可千万别听她胡说。”

    她戚戚然然的哭着继续说:“我从小就跟着老夫人,最好的年纪的时候,就去伺候老爷你了,对你,对老夫人,对常家那可是忠心耿耿啊,又是看着元哥儿长大的,我心疼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了他。”

    “你可千万别听信外人的谗言啊!要真是我下的蛊,我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常大人看着她,满脸的纠结,可是桃花的话又在他脑海来回的响。

    另外一个声音,又在告诉他,或许真是钱姨娘。

    文氏已经忘记哭了,看着哭的伤心的钱姨娘,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加进常家,钱姨娘一直安分守己,甚至她主动回到了老夫人身边伺候着,直到老夫人去世后,才搬出来,住到独立的小院子里。

    这些年,更别提争风吃醋了,就连常大人也鲜少去她的院子。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钱姨娘……一直待元哥儿不错的。”

    文氏喃喃自语,越说到最后,她越是无法说服自己。

    桃花的话,就好像给了她一线生机。

    心里无比的纠结,一是不相信是钱姨娘做的,二是又希望是钱姨娘做的,这样她儿子就有救了。

    “是不是,去她屋里找找不就知道了?”

    杨幕凡皱着眉头,他一向很信桃花说的话。

    桃花不会无缘无故这样,指着一个人说一些要人命的话的。

    常大人深吸了一口气,也是,只是搜一下,并不是杀了钱姨娘。

    为了他儿子,也只能委屈钱姨娘了。

    希望钱姨娘……真不是小桃花说的那样,心思缜密,歹毒心肠的女人。

    “去,蒹葭院。”

    钱姨娘眼睛睁得大大的,也忘记了哭泣,看着不敢看她的常大人,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文氏慌忙站起身,看了钱姨娘一眼,心里也下了狠心,为了自己儿子,就信桃花一回。

    一行人,匆匆赶到蒹葭院,蒹葭院里里外外搜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母蛊,这下文氏和常大人脸色更不好看了。

    难道……真是桃花胡说。

    两人看向杨幕凡,杨幕凡是医者,应该对蛊虫的习性了如指掌。

    “老爷夫人,我待元哥儿如同亲儿,这里里外外你们也搜便了,这下你们该信了我吧”

    钱姨娘红着眼眶,一脸痛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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