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五柳先生,真乃奇人。”
英婵看着这墓上的新土,眨巴眨巴眼睛,但凡仔细看看,都会觉得其中有蹊跷的。但是在座的可没人注意这个,自己呢……又不是来找茬儿的。
昨晚上她计划的,今日整顿一下看是先找梁山伯和九姐还是重新找陶先生,现在不用了。
祝英台和梁山伯大感惋惜,英婵倒是觉得还好,只是这出来一趟还没来得及玩一下就要结束了,有些可惜。
“英蝉小友,你刚才一句倒是很不错,说到了老夫心里。这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啊……你如今就有这般体悟,难得……”
“大叔谬赞,我的悟性可没这般高,这是一位大才子的诗,我是在此情此景里不由得想起来了。”这可是桃花庵主的诗,自己俗人一个,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有这样的顿悟。
“哦,此人定是不简单,能有这样的意境,难得啊……若是有缘一见,想必……”
“想必您能和他一见如故。”都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啊。
她摇了摇头,再不知道眼前这个是哪位她就可以名字倒着写了。
在马文才死人有什么好拜,又不能教书的作死言论里,拜别了卖茶大叔,他们四人又踏上了归途。
不过来时四人四马,如今却成了四人三马了。缺了一匹代步工具,现在就有些难办。
虽不知道离别之时大叔给祝英台说了什么,反正她与梁山伯又和好如初高高兴兴的了,可看着三匹马,祝英台也坚决的拒绝了梁山伯同骑的提议。
好嘛,这俩不愿意同骑,那刚好自己和九姐同骑咯。
英婵想着还好她们俩都轻,不至于累死马,可刚走到马跟前要上,就被人拽住后领给扯下来了。
“文才兄,你干什么?!”英婵回头惊恐的看着他。
“你与我同骑一匹。”他冷着脸开口。
“为什么!我和兄长一匹就好了啊!”
“祝英台的马太弱,驮你们两人只会影响赶路的速度。我们还要早些回书院,说不定还能赶上朝廷的评审。”
“……啊这。”居然不知道怎么拒绝合理,好气!
“文才兄说的是,英蝉,你与文才兄一起是更好些。”梁山伯已经上马,笑呵呵的说着。
“那就快些启程吧,五柳先生离世这是大事,我们要早些回去。”祝英台拿着那大叔送到一把桃枝,也翻身上马。
“……”可以,很可以。没一个看出她的尴尬,还跟着马文才附和,根本就是拱火啊。
“文才兄我……哎哎哎,我自己上就行,你别再拽我了!那个我坐后面就行!”
“别闹,坐前面,一会儿跑起来再把你甩出去了。”
“不是,你、我……”
她坐好,还没来得及再说两句,马文才就在她身后坐了下来。后背一热,是坚实牢靠的胸膛,坚毅的手臂从她身旁伸过,整个的环住她。
她心里一跳,总觉得这样的距离不太舒服,可马背就这么大,她也没处躲。
“驾!”
…………
为了早点回去,他们走的还是后山,一路上颠簸陡峭,英婵又有所顾忌,板直着腰身努力不和马文才贴的太近。这一路她觉得腰都要麻了,脊椎也僵硬。
骑个马比上刑还惨,再看看梁山伯和祝英台,却有说有笑的骑马并行。很好,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没人能理解她此刻的进退维谷。
“你脸色不对,是不是太累了?”
马文才是时刻关注着她的,自然知道她在和自己保持距离,一开始就等着看她能坚持多久,现在见她脸色都白了,却还撑着不愿意靠着自己。还真是,够倔强的。
“没事没事。”她还可以坚持,都是小意思。
“哎!”
腰突然让人从后面扣着,拉住她往后,靠进了人怀里。
“别逞强了,我们都是朋友,有什么不能依靠的,放心吧我不会笑话你。”柔软娇小的身体被他拉近,他觉得心情都变好了。
“……”我可谢谢你啊!这是怕被笑话的事吗?但此刻她又不敢动。
一路上就歇了一回,在一处泉水边。他们都说这水比别处的甜,梁山伯甚至还想着这水还能好好利用。英婵可没这些感觉,什么甜不甜的,她就是觉得腰酸背痛而已,现在脚落地了,好歹能放松一下。
紧赶慢赶,居然真的没错过朝廷来的大官。
是一位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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