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说我初生牛犊不怕虎,身为诅咒师,却敢孤身一人正门闯咒术师们的大本营。

    我只有一句话,君子欺之以方。

    咒术高专虽然算是咒术师大本营之一,但充当的是信息中转站,高层将任务下放,高专再将任务转派给相应咒术师。不论是封建腐朽的高层还是其他咒术师,他们没有重要会议都不会到高专聚集,所以平时会在高专的,只有高专的老师和学生。

    高专的老师不多,学生更是少得可怜。运气好,可能一年能招到两三个学生,运气不好则一个学生苗子都招不到。

    所以他们人不会很多,更何况他们是咒术师,不是诅咒师。如果想要攻击我,他们需要先给自己找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特别是有夜蛾正道在,那个严正得很的男人轻易不会同意同伴对我出手。

    毕竟在他心里,我大约是一个误入歧途但还没犯下大错、还有被带回正途的可能性的年幼孩子。而一旦动手,这个可能性就会被打碎,我绝无再相信他们的可能。

    如果说我说出两个预言(诅咒)之后,其他人都被激怒到,有了攻击我的理由,那么五条悟说出的话就算是将这个送上门的理由给拍飞了。

    作为“被诅咒”的一员,他一边拍着夏油杰的肩膀,一边放肆大笑:“哈哈哈哈哈──杰你听到了吗?她说她诅咒我们了诶!老子可是最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诅咒死掉。而且哈哈哈哈哈哈,他们还都信了你看见没有?”

    五条悟大笑不止,夏油杰也不信诅咒,但被人说杀父弑母,就算是假的,他脾气再好也很难继续保持礼貌笑脸,更不用说和五条悟一样大笑。

    “我说,你根本不了解咒术师吧?”五条悟一脸得意:“你傻了吧,不管是束缚还是诅咒都会有咒力痕迹,而这些都逃不过老子的六眼。你一没咒力,二没术式,拿什么诅咒老子?小鬼就不要放大话了,你这样的诅咒师,老子一拳能揍十个,不、是一百个!”

    我冷眼斜过去:“你说我没有咒力就没有咒力,没有术式就没有术式吗?就像刚才,你说我是受肉我就是受肉吗?六眼是好东西,但也要有知识量足以匹配的大脑才行。不然就算六眼看出了细微,脑子理解不了也是白搭。”

    “哇~!太嚣张了,杰!她比我还要嚣张!”五条悟不服气了,在夏油杰面前撸袖子:“老子一定要揍她一顿,让她知道什么叫最强!”

    夏油杰无声拦住他,礼貌性扬起的嘴角下垂,表露出他情绪不如五条悟这般轻松随意,他看向我,问出一个问题。

    “既然是诅咒,一个诅咒会比两个诅咒轻松不是吗?那么为什么诅咒不一样?”

    “喂,不是吧,你还真信她啊?我都说了根本没有咒力痕迹。”五条悟皱眉嘀咕。

    夏油杰低沉叹气:“抱歉,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问清楚她的理由而已。”

    “原因很简单,自大的人会死于自大,傲慢的人会毁于傲慢,自大是他,傲慢是你。”直视夏油杰的双眼,我坦然而清楚地回答。

    “他经常被人说是最强吧,听得多还就真以为自己是最强了,沾沾自喜得可笑,完全没发现自己被周围的人局限了视野。明明拥有六眼,配合大脑可以做很多事,却将六眼局限于辅助祓除咒灵,狭隘的自大者,终将死于视野狭隘。”

    “而你,我讨厌你看我的眼神的前后变化。自定义为强者,擅自划分强弱标准来改变对别人的态度。像你这种人,现在会以强者姿态去保护弱者,使命感满满的模样,实际不过是被骨子里的骄傲与傲慢所驱使的而已。总有一天,你也会因为这种傲慢而把弱者当做强者的累赘。可笑的是,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强,什么是弱吗?”

    “我的预言基于对你们的分析,误差只在时间上而已。”

    “哈!照你这么说,你这家伙不也自大得很嘛。”五条悟将摘下的眼镜重新戴好,嘚瑟怼嘴:“见一面就自以为对我们很了解,还分析。自|爆了吧,什么预言诅咒,都是假的,所以说老子的六眼不可能看错。”

    “是吗?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在墙上站起,我转身要跳下围墙,下一秒又回头再次看向夜蛾正道,顺便把其他人打算喊住我的话给堵了回去:“对了,他刚刚说我没有咒力也没有术式,你信吗?你知道的吧,我可是祓除过不少咒灵,其中还包括特级咒灵,可都是我独自完成的委托。”

    “我是天之白,一个六岁起就开始独自祓除咒灵的天才诅咒师,在祓除咒灵这件事上,比在场的各位咒术师们都要强上很多倍哦,再见啦──”

    话音未落,我便一跃而下,翻身入林中。回头便看到下意识翻墙来追我的人,因为没办法凌空变换落脚点而落入我留下的蛋糕海陷阱中,被蛋糕淹没,奶油糊满一身,模样狼狈。

    我一面撤离,一面发出了非常拉仇恨的得意大笑。

    然后没几天,我就被白毛六眼堵门了。

    “你居然为了逃跑浪费了那么多大蛋糕!!!”甜食党发出了痛心疾首的控诉。

    我直接一把将门甩上了。

    下一秒,门外传来接连不断的敲门声,以及不要脸的喊门声。。

    “小白~小白白~小白白开门啊,不开门大哥哥就拆门了,你有本事挑衅老子有本事开门啊!”

    另一个声音提醒:“拆门会需要赔偿,而且会算非法入室。”

    “这有什么,老子赔十张门都没问题,开门啊,嚣张的小矮子,大哥哥们专门来给你送关心啦。”

    把外面的声音当做噪音无视,没多久,噪音就停止了,而后来人从庭院翻墙而入。

    “哟~还在呢,”白毛六眼一落地就快步窜入客厅内,防止我把推拉门关上又把他关外面。

    “还以为你又逃走了。”他挤到沙发上,嘚瑟地翘起二郎腿。

    慢他一步进入客厅的夏油杰倒是礼貌地说了一句“打扰了”,这才踏入屋内。

    他们来找我,或者说五条悟想要来找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理由,只不过是被我上次离开前的最后一段话挑衅到了而已。

    他不相信自己会看错,而且,就算是被五条家称为神子,公认会成为最强的他,五条家也不会让他在六岁时就独自去面对咒灵,更不用说特级咒灵了。

    所以从班主任夜蛾正道口中得到证实的五条悟,对我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这个世界公认咒灵只能使用咒力祓除。负面情绪转化为咒力,从咒力中孕育出的咒灵,由术师使用自身的咒力去祓除,相当于负负得正。

    而一个人要成为术师,其中咒力量和术式都缺一不可。

    所以普通人中,有的人可能因为自身的咒力比大部分人稍微多一点而能看到咒灵,但因为自身不具备术式而仅仅只能看到,无法在遇到咒灵时使用咒力保护好自己。

    相同的,异能者也一样,异能和咒力无关,也非术式,所以同样会有一部分异能者虽然可以看到咒灵,但却和普通人一样无法对咒灵造成有效伤害。

    以至于很多组织包括官方都有自己培养的异能者,但在应对咒灵的事情上,还是需要雇佣咒术师或诅咒师。

    五条悟和夏油杰目前还是组队行动,在上面的人认为他们的实力足以单独行动前,他们不会被分别安排任务。

    而这次,五条悟就是带着任务来找我的。他要拉我和他们一起出任务,要亲眼看我是怎么祓除咒灵的。否则他绝不承认自己的六眼竟然会有出错的一天。

    “你承不承认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的六眼。”我摆出没兴趣配合的姿态。

    五条悟大爷似的把脚往茶几上一放,活像上门催债的无赖,放话道:“你要是不一起去,我们就不走了,诶~就不信你忍得住!”

    原来你也知道这种行径会遭人烦啊。

    我斜他一眼,笑了:“呵,任务是你们的,又不是我的,没能及时完成任务以至于受害人增加的话,会被问责的可不是我。”

    “果然很不对劲啊。”听完我说的话,五条悟搓着下巴,毫无距离感地凑近观察我。

    “夜蛾说你虽然是诅咒师,但所经手的委托都是祓除咒灵,没有害人一类的。现在又说出这种在意受害者数量的话。”

    他擅自得出结论:“这算什么诅咒师啊,分明就是野生咒术师嘛。”

    “你说对吧,杰。”

    这句话是对诅咒师最大的羞辱。我冷冷抬眼,和坐在对面的夏油杰对上视线,他说:“你可以考虑以后来高专上学,夜蛾老师会给你做担保。”

    我冷嗤一声:“入学高专?笑话,你们就没想过,六眼为什么会判断我类似受肉吗?”

    “你们以为我不曾利用诅咒去杀那些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村民npc,是因为本质善良吗?”

    “不过是过于简单,一不能提升经验值,二不能增加游戏乐趣,三不能掉落稀有道具,所以才没兴趣浪费时间而已。我眼中的世界,跟你们这种npc可完全不一样。”

    送客是无法通过正常方式送出去的,我拿出了此时最实用的道具──手机。

    拨出一个号码,我冷漠说道:“有两个人擅闯我家,并试图逼迫我去做属于他们的任务,这是你这个老师所授意的吗?”

    听到“老师”一词,五条悟才意识到我是给谁打的电话,立马炸毛指控我作弊,然而既然夜蛾正道已经知道这边的事情,就不可能允许他们继续胡闹下去。

    再怎么气恼得想当场和我挠一架,五条悟还是只能和夏油杰在夜蛾正道的咆哮声中赶紧离开我家,老实快点去做任务。

    等他们离开,羂索从客房出来,面上含笑:“我很好奇,为什么六眼会判断你类似受肉呢?”

    “母亲大人利用自己的情报网去查不就好了。”这么说着,我哼笑一声,坐回到沙发上:“总之他们如果认为我对普通人有什么好感就大错特错了。”

    “听说你当着高专所有人的面预言五条悟一年后会死,夏油杰两年后会杀父弑母。这真的是预言吗?”

    “你竟然会知道这个,果然他们那边也有你的情报棋子吧?”

    羂索笑而不答。

    我没有刨根究底,反而乐见其成,露出几分愉悦:“预言什么的,当然不可能。但是预言是可以成真的。”

    “哦?”羂索适时表现出好奇。

    “比如五条悟那个预言,一年后给他制造个生死危机就好了,能不能真的杀死他另说,只要让那些人相信五条悟差点就死了,不就够了吗?”

    “是这个道理。”羂索点头:“到时候不论他们认为这是预言还是诅咒,夏油杰都一定会受到影响。”

    我挑眉过去:“你很在意那个叫夏油杰的?”

    羂索扬起虚伪的母爱之笑:“妈妈在意的当然只会有西贝一个,我们西贝才是难得的天才诅咒师。但是,家里人更多才会更热闹不是吗?西贝不觉得现在家里还是太冷清了吗?”

    “可是他也做不了姐姐妹妹啊?”我故作思考,沉吟后:“没什么兴趣,反正我也很少喜欢待在家里。妈妈要是对他感兴趣,我倒是也不介意,反正已经有个继弟了,再加个继兄也可以。”

    似乎是避免我又想起要去看望继弟虎杖悠仁,羂索微笑着转移了话题:“一旦预言成真,咒术师那边势必会对你提高关注,难保不会有所行动,你有想好到时候怎么办吗?”

    “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花时间去想。”我很是得意,拿出一张身份卡:“咒术界的高层也仅仅只是在咒术界算高层吧?我现在可已经是受政府雇佣的诅咒师,他们如果想对我伸手,可要小心政府的人会不会多想哦~”

    横滨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港口黑手党虽然发生了内乱,但由于根基够大,成员够多,而且不乏资历和能力都受人尊敬的存在,所以在乱战中,有及时整顿好内乱,调整好阵势。

    最后虽然没能保住横滨里世界第一组织位置,但至少算没落级太多,和另外三个组织同级对峙,依旧算是横滨头部组织。

    而对于政府来说,这样的结果让他们大大松了口气,他们不怕横滨有私人结社,但会需要担心有哪个组织势力过强的情况。

    横滨里社会势力分散,夏目漱石原本考虑的三科构想也就没什么实施可能性了。不如趁机专心强化政府管控力,然后安心退休。

    有了明确的目标后,他明显轻松许多,我也就和他说了咒灵的事。毕竟本来就没可能一直瞒下去,他现在是忙,所以关注不到我,但退休后,休闲时间多了总会发现点什么,不如我主动和他说。

    提了我的异能对咒灵有效后,夏目漱石便帮我弄到了官方雇佣合同作为一份保障,并基于未成年保护,明确了未成年前每年出任务的最高次数。

    同时将我的身份认证为咒术师而非异能者,术式登记为可以通过战斗找出咒灵核心,然后通过破坏核心将咒灵一举祓除掉。

    需要承认,虽然不是家人,也没有像家人一样共同生活,但夏目漱石已经足够关照我了。单凭这些合同和身份认证上的细节,就可以看出他有尽量为我考虑,提前剔除掉一些可能性的麻烦。

    让我想想还有哪些是可以适时告诉他的,让他去捞。

    “你是怎么弄到这个的?”羂索问。

    我冲他眨眨眼,笑笑,兴味盎然地说:“母亲以后知道的,爸爸的名号──可不是一般的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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