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露出发自心底的笑意,微微点头回应。
“回来就好!这些人是……”
金雾涟将几人介绍一番,可这回驱邪司几人,却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再做。
李泊瑜对他这个所谓的天厌之人,还有几分兴趣,所以面无表情的微微点头。
可老邱却已在不耐烦的催促道。
“还是先去守村人那里吧!莫让闲杂人等耽搁了时间!”
金河屿脸上表情一僵,可这时却不敢得罪这些人,只能朝着许洛歉然笑笑,便带着人朝二楼走去。
见到几人没将许洛放在眼里,金雾涟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怒气。
可转瞬间,又只剩下满腹无奈苦楚。
是呀!
许洛再如何聪慧不凡、坚忍顽强,可终究只是一个连伴生物都不能觉醒的普通人!
就跟路边顽强生长,却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一般,又怎么会入这些能斩妖除魔、法术强横的驱邪人法眼?
她下意识的想要将许洛一起叫上。
自小到大,许洛虽然身体残疾,可是在三河堡所有年轻人心中,却几乎无人敢小视。
凡是敢欺侮他兄妹的人,哪一个不是都被收拾的苦不堪言,最后都是服服帖帖?
可这时她却又突然想起,就算自己叫上许洛,又能如何,他能起什么作用?
没准反而是害了他!
自己现在接触的这些东西和他,已经是彻底的两个世界!
金雾涟脚步顿了顿,心里百味陈杂,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悲哀凄苦,还是惋惜遗憾?
古怪的是,还略微有着一丝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自傲、如释重负!
这一刻,她曼妙身躯似乎都挺得直了些,更是显得峰峦叠起、凹凸有致。
许洛脸上笑容微微一顿,瞬即又恍若无事。
没人知道,他虽然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
可敏锐感官,几乎将每一个人的细微表情、动作,全部放大在脑海中。
他甚至能读出驱邪司几人,神情中的不屑讽刺,金河屿焦急神色下的歉意。
还有那位所有亲朋心中,与自己青梅竹马的丫头眼中悲凉惋惜,以及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
许洛脸上神情丝毫变化都欠奉,就这么挂着温和淡笑,目送几人背影消失在二楼。
他仿佛有些漫不经心,又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走在最后的金雾涟,跨过最后一层阶梯时,小丫头终于下意识回头,红唇微张,无声吐出几个字。
“等等我!”
许洛嘴角微勾,轻轻点点头。
看着空无一人的木梯半晌,然后又突兀讽刺笑着摇头,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几人刚上去,一阵脚步声自门外传来。
许洛耳朵一动,金正波这时,不是应该守在顾家秀衣社外面,等许思下学么?
咣当一声,后院隔门被猛得推开。
金正波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他面前。
一见到他这作态,许洛没好气的笑骂道。
“行了,人在楼上,别装了行不行?
我这半吊子都能看得出来,何况你家小妹那心细如发的性子?”
也亏这小子做得出来,怎么说也是内气小成的武道高手,跑几步路就喘成这样?
你哄鬼呢!
金正波白皙肌肤上,红光微微一闪,瞬间喘息、汗水全部消失一空。
若是被金老爷子知道,至大阳刚、浩荡无匹的家传《正阳劲》,竟被他用来做这种事?
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年怎么就没把他射到墙上?
“咦,雾涟没留下来陪你?”
金正波面上满是疑惑。
许洛直接失笑出声。
“你小子就算是再对许思有什么企图,也没有必要祸害你亲妹吧?
雾涟自小心气便高,这会儿都能直接拉出一位驱邪校尉来帮忙,想来在驱邪司也颇受重视!
这哪是我这一介残废,能够奢想的?”
说到这里,许洛顿了下,然后才沉声道。
“正波,驱邪人与我们,那是两个世界!可明白?”
金正波脸上泛起一阵不以为然,可是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因为他心里明白,发小这话正是绝灵域默认的规则之一。
两人沉默半晌,许洛才转移话题,打趣道。
“怎么,今日不等许思下学?”
金正波着急辩解。
“我这还不是,见不得你一副无欲无求的衰样,有真男人不做,喜欢做单身狗?
我妹这样的美人在前,竟然一点也不主动?”
许洛心里暗叹,正想说什么,又转头看向二楼。
驱邪司一行人又出现在木梯上,只是人人皆是面色沉重。
落在最后的金雾涟一见金正波,哪怕心里焦躁,依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大哥,你来了,听父亲说,这几年你可是长进不少!”
原本无视两人的李泊瑜,腰背不自觉的一挺,愈发显得俊逸不凡,看向金正波的眼神,明显温和不少。
金正波这会儿也顾不得许洛,直接惊喜大叫。
“小妹,你可是已经成为驱邪人?伴生物能给我开开眼界么?”
金雾涟俏脸一僵,随后又摇头苦笑。
“哪有那般容易?伴生物么……”
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却是没有透露自己的伴生物是什么?
李泊瑜眼神闪动,温声道。
“雾涟,竟然大哥想要看,你那青木钗,给他看看又何妨?
依我的经验来看,你距离晋升的日子,应该也不长了!”
青木钗?
没人注意到一旁的许洛,握在木拐上的双手,蓦地一紧。
若是自己没有记错,儿时无聊时,自己好像随手削了个枣木钗,送给了金雾涟。
不会这么巧吧?
金雾涟罕见的没有及时回应李泊瑜,好像突然痴呆一般垂头不语。
许洛见到这一幕,心里不详感觉愈发强烈。
这丫头伴生物,不会真就是那根枣木钗!
这下,就连他有些麻爪,这算什么?
虽然堡中其他玩伴,都当两人是一对。
可不管是许洛,还是金雾涟,心里却都很清楚,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爱慕之情。
或许小时候,脾性同样好强的两人,有过那么一丝憧憬幻想。
可最终却还是越走越远!
若一定要问原因,那可能是太熟了,不好下手!
这丫头不会还没嫁过去,就已经想好怎样种草放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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