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谁没受过点委屈,因现实妥协过,那非习伴晴莫属,习夫是圈内出了名的宠女,上九天揽月,下九阳捉鳖。
她犹记年幼时,她想要露出墙头的桃花枝桠,习父送了她整片桃花源。
习伴晴是从小给星星送月亮堆砌下长大的公主。
现在,面前对她而言的不是委屈和妥协,而是屈辱,是明明白白地和她说,你不是曾经的习伴晴的屈辱。
她冷声说道:“出去。”
屋内人面面相觑,都知习伴晴的心情不好,都是识相地退了出去,萧准等他们出去后默默的把门关上,只留自己和习伴晴两人在屋中。
她见他不离开,话不留情:“滚。”
他静静地站着,不打扰她。
“滚——!”习伴晴红着眼瞪他,“我让你滚出去!你听到没有!”
习伴晴失控地拿手边的东西砸他,一件件物品狠狠砸在他的西服上,传来闷响。
萧准依旧上前,他抱住失控的习伴晴,她挣扎着不停抡起拳头砸向面前的怀抱:“滚,滚啊,我让你滚!”
他没有离开,反而越抱越紧。
习伴晴在他强有力的怀抱中,渐渐停下了挣扎,平息了激动的情绪,却在低声啜泣。
眼泪浸透了萧准的西服,炽热的仿佛有滚烫的温度,在萧准的心上烫出了个洞,烧痛起来。
萧准的手劲收拢,他的心都在颤。
他隐忍道:“我已经因剧院方面违约撤资了,已经让秘书联系其他几家投资方撤资,表演联系阑月剧院。”
他把处理条条款款说给习伴晴听。
“你能继续演出。”
伴晴,别哭了好不好。
习伴晴哭腔调低,渐渐连哭声都止住了。
她不卑不亢地说着:“萧准,我和你结婚,不是为了攀附你什么。”
只是为了查清楚真相。
许久,她在萧准面前哭丢脸,她冷静说道:“没有你,我也能活得很好。”
萧准的眼眸沉了沉。
他知道。
但是萧准没了习伴晴,不能活得更好。
习伴晴想他肯定是生气了,萧准天之骄子,进入萧氏,那时候的萧氏从根底烂了,商圈都等着萧氏倒台,从而分吃一块蛋糕。
而萧准进入萧氏后,就开始收拢势力,整顿推翻,短短三年吃下萧氏这家蛋糕。
他接受不了有人说他没用。
门被敲响,习伴晴知道萧准日理万机,时间按分钟计时,中途回来肯定是把工作推了。
萧准去工作前还回头看了一眼习伴晴。
习伴晴没看他,在他面前哭的,别扭劲上来了。
萧准走后,习伴晴在心头暗想。
其实——
萧准这个人也挺不错的。
她在屋子里面转了几圈,兜兜转转去了萧准的客房。
她转了好几圈,这个房间没有主卧大,有一个方方正正的桌子,上面摆放着萧准的电脑,干净整洁。
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只是没有主卧装饰的华丽而以及一些小物件。
这里连护手霜都没有。
这里的空调是不是不制冷?晚上睡觉会热吧?
习伴晴挑挑捡捡,最后才把视线落到了床榻上的枕头。
她拿起枕头。
只是害怕他一个人睡在客房着凉。
习伴晴把他的枕头放回了主卧的床上,和她的枕头挨在一起。
——
由于工作中间有耽误,萧准那天晚上回来的很晚,回家后,还去客房办公了好一会儿。
直到他所有工作做完后,关闭电脑,正要去睡时,他才发现客房的枕头不见了。
?
去哪了?
他埋头找了床上和地上,都没有找到。
萧准想出门去拿一个新的枕头,就发现主卧的门虚掩着,其中没有灯光。
他缓缓推进去,自己的枕头正好放在习伴晴的身侧。
习伴晴晚上有戴眼罩睡觉的习惯,但是那天晚上她并没有戴眼罩。
萧准不敢吵醒她,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
练舞的人身段都是软香软香的,腰肢不足盈盈一握,拥她入怀,犹如清香萦绕,落入温柔乡。
习伴晴察觉到了萧准的靠近,眼睫在轻颤。
她的脸颊落下一个温温热热又小心翼翼的吻。
晚安。
——
可能是晚上没活动的,两个人都起得早,萧准缓缓揉过习伴晴的软腰,体温的过渡,解开了腰际的细线。
轻摇伴着低吟,习伴晴不喜欢抱着萧准,她的手更多的是紧抓枕头和被单。
萧准握着她纤细的手腕,缓缓上移至十指紧扣。
他喜欢看到她眼中的水汽,染红了大片的眼角。
他懂得如何取悦她的身体。颤抖。
余韵还未散去,她还在喘息,萧准趴在她身上:“重。”
这次不是滚,是提醒。
萧准挪了挪身子,移动了位置,重心支撑起来,他刘海垂落在她额头,就连视线都很近。
他大了胆子,鬼使神差地问:“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叫名字?
习伴晴仔细想想,萧准好像每一次情至深处,都会不禁叫她的名字。
她就连一些不禁的轻吟都不想叫,更何况是叫名字。
她转移话题:“我要去练舞,起来。”
萧准又蜻蜓点水般亲了她一下才起身。
习伴晴的练舞时间已经迟了,萧准的上班时间也是,习伴晴起身将丝绸睡衣穿上,先一步进入洗手间。
她在里面洗漱时,就听见萧准接通了电话,他开始处理迟到的工作事宜,他的语速很快,似乎很着急。
习伴晴洗完澡,湿漉的手将门把手旋开一缝,就开始洗漱了。
浴室中,洗澡的热气还未消散,镜面雾蒙蒙的,萧准进洗手间,两人无言,燥热的雾气将两人包裹,视线在洗手间偌大的镜面中交锋。
萧准瞬间移开了目光。
习伴晴耳廓热了。
露水联姻夫妻之间似乎存在一种微妙的气氛。
——
习伴晴先一步下楼吃饭,没等萧准下楼吃饭就出门了。
她的演出换到了月阑剧场,实属事发突然,观众并不知情。
她在微博上通知公告了,将事情的原委解释清楚,并告知了在月阑剧院的演出,收益将全部捐赠出去。
习伴晴在国外学习演出,国内的粉丝不多,争议的事情一向能引发热议,更何况她还有将收益捐出去的壮举。
网友们纷纷开始谴责原剧院的言而无信。
习伴晴看着手机,司机一个刹车,她顿觉头晕目眩,就把手机关掉了。
司机打来电话告知:“习小姐,一位姓刘的先生说要找你。”
习伴晴听着电话就看到原剧院的刘总趴在车窗外,由于车窗是单面视玻璃,习伴晴可以请请清清楚楚看见刘总试图往里面探望的丑态。
她冰冷地拒绝:“不要搭理他,直接走。”
刘总看见车子要走,匆匆忙忙地拦在前面。
司机紧张地说:“习小姐,刘总他非要和你通话,他人站在车前。”
剧院刘总遇到的人生一大挫折,就是招惹了习伴晴。
他招惹了习伴晴,相当于招惹了萧准,萧准自己撤去对剧院的投资不说,他还鼓动了许多公司一同撤去对剧院的投资。
这一下子让原本经济支撑的剧院变得岌岌可危。
剧院的各大合伙人都很生气,痛骂了刘总一顿,如果不把投资追回来,要革了刘总的职位,让他承担大部分的风险损失。
剧院刘总屡次试图打电话给萧准,根本联系不上。
刘总也无可奈何,萧准他是找不着了。但是,他知道习伴晴的习惯,习伴晴跳舞对场地,音乐,甚至伴舞人员的要求都极高,她一定会先来将月阑剧场观看场地。
刘总就在月阑剧场的必经之路蹲守习伴晴的身影。
他拦着车子,不让习伴晴经过,还扬言喊着:“习小姐,我只是想和你说句话,如果你不肯和我对话的话,就从我身上碾过去。”
车子在缓缓后退,刘总缓了口气,说明习伴晴肯给他再一次的通话机会,他还有望救剧院。
他还来不及缓气,车子突然加速,径直冲他冲过来,他连忙躲闪。
习伴晴根本不顾他的命。
司机缓缓降下车窗,听从习小姐的指示,刺激地后退加速,司机本人也吓出一身冷汗。
司机一边拿着话筒,一边与车窗外的刘总对话:“习小姐让我转告你,今后不要再来了。”
刘总的手伸过车窗,抢过话筒,他急迫地说着:“习小姐,跟上次更换独舞,这是我的失误,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
“你看得出我大度的那只眼睛可以捐了,反正也没用。”习伴晴的声音淡淡地,没有丝毫起伏,“不要再来了,不然就不是简单的撤资了。再让我看见你拦在这条路上,公司还会联合以违约的形式告你。”
电话就此掐断。
刘总只好作罢,习伴晴连他的性命都可以不顾,又怎么会给他机会?
习伴晴被刘总是闹得心情很是不愉悦。
习伴晴再看了一眼微博,上面的话题变了。
她发的微博竟然小有热度,讨论度也很激烈。
“这位舞者十六岁就当上首席了!二十四岁拿下斯坦福博士学位!是星阑著名企业习氏的千金,家境优渥,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
“白富美,高学历,还集齐一身本事。请问上帝给她关了哪一扇窗户?”
“只有我一个关注到她本次的收益全部捐款吗?这才是重点好吗?她是个善良小天使!”
……
其实这些钱对习伴晴来说算不上什么,自从她嫁给萧准,三天两头就是高奢定制,一波一波地往家里送,比起这些衣服,她更多的时间是穿着练舞服。
那些定制衣服自然也被她定义为,萧准不想他的妻子出门没件高定,丢他的面子,才送的礼物。
习伴晴用不上,许多衣服也都捐了。
她捐东西送东西,不算善心,纯属是因为放在家里占位置,但是她看见这些夸奖的评论很受用。
车子开到了月阑剧场时,习伴晴抬眼看剧场的外观,灰白色调中参杂了亮色,她隐隐不安。
她进入剧场才正式地证明了这份不安。
李梦思蹦蹦跳跳地过来,她总是洋溢着笑脸:“伴晴!我们又见面了!萧总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好开心!不是因为你被原剧场鸽开心,是我终于和你合作了!”
她激动得直跳:“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一定会满足你。”
习伴晴听了半天的话,进入她耳朵里的只有“我们一定会满足你。”
那可就太好了。
李梦思没想到她会后悔说出这话,习伴晴也太难伺候了!!!
舞台顶灯要是统一暖黄色,身材均匀的伴舞,体重要在四十三到四十五公斤区间,舞台的布景要是布尔佩达的丝绒红,剧场至少要有一百个音箱,呈现环绕氏立体音乐。
李梦思忙前忙后,终于把习伴晴的所有要求都完成了。
结果,习伴晴再一看舞台的呈现效果和方案效果后,她又改了要求,舞台上的灯光需要是白色的,剧场内需要增添到两百个音箱。
李梦思忍着她这些要求的不满,毕竟萧氏给的报酬丰厚。
而且她也信誓旦旦地答应了。
她只好忍着怒气,灯光拆了重新来,增添剧院音箱的安放。
由于剧院的更换,表演舞蹈时间延后。
习伴晴更加加紧练习舞蹈,随着习伴晴对剧院布置的要求,她把排练时间改成了下午,白天她会去剧院巡查,下午回到家中就又开始训练舞蹈。
——
萧准回家得晚,他回家后,看见餐桌上依旧摆放着饭菜碗筷。
他上楼听见舞蹈室的音乐隐约流淌,他叩响舞蹈室的门,没有回应,他敲了两次,里面只有音乐的声音,他旋动把手。
习伴晴优美的身段,伴随着音乐,旋转的舞姿,裙摆扬起,四面的玻璃镜都照着她优越的身段,每一个动作在节点,融入了音乐,优美婀娜。
“冷。”习伴晴结束了舞蹈练习后,她看着站在门口的萧准,不客气地说,“出去。”
萧准进了练舞室,悄悄把门关上,习伴晴才练完舞,身上细密的汗珠。
两人待在一间屋子里面,习伴晴还没缓过气来的轻喘。
“伴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习伴晴这段时间,由于练舞练到深夜,她不想去骚扰萧准的睡眠,就找了间客房睡。
要么,就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入睡,拒绝萧准亲密的请求。
这样一想,他们的确是好久时间没有很亲密的接触了。
习伴晴脸上热了,红晕连着耳根和脸颊渐渐红了。
不会是打算在这吧。
他也不是没野过,照他那样的,在哪都行。
他温润声线开口:“该吃完饭了。”
习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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