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伴晴看着卡片,心里软得不成样子,嘴上还是挑着毛病。
她也确实不能想象这些话从萧准那张凉薄的脸上说出来的效果。
她的手机铃在不停作响。
【李梦思:你看论坛了吗!!!】
【习伴晴:论坛里面的话不能信。】
【李梦思:这次不是你和萧总的瓜,是星阑城一位木材公司的老板,他承认帖子是他发的,公开向你道歉!】
李梦思甩了一个链接。
【李梦思:这回你们总不是在吵架吧。】
【习伴晴:这次好一点,和好了。】
【李梦思:nb!你们的婚姻关系是靠吵架来维持的吗?其他情侣夫妇都是越吵越僵,你们还越吵越甜蜜。】
习伴晴有点跟不上李梦思的打字速度,她停下来先看论坛内容。
上面是那个男人照着萧准的要求,发实名公开手写了几十面的道歉信,其中没有一个错别字的道歉帖子,置顶了。
“泼脏水的话,信口就来。”
“污蔑人真下头!”
“高举习伴晴和萧准甜蜜大旗不动摇!”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匿名不能作为你胡言乱语的理由。”
【李梦思:而且更更更更更刺激的来了,立刻有人在论坛里面匿名爆出这个人听从迷信喝了一年的烟灰混水,脚踏一百零八条船,被堵在小路暴打,喜欢收藏穿了一个月没洗的臭袜子,家里已有万双,再继续征集。】
“呕了!喜欢收集臭袜子,道德品质败坏,这个智商真的能当老总吗?”
“我愿称他为迷信哥,他的家为臭袜子家,他的情史为梁山结拜情史。”
“原来都是这位老总的杰作,有点深藏不露。”
“自己都什么德性,还诽谤别人,传得那么起劲。”
“这种人谁敢和他合作,就不怕被他那贼兮兮的目光给盯上吗?”
【李梦思:恶人有恶报,真解气。不知道是谁爆出这些料的,我现在就想给爆料人原地旋转三百六十度螺旋升天给她炸个烟花庆祝!】
【习伴晴:炸烟花倒是不必。】
【李梦思:?!你发的帖子?】
【李梦思:赶紧删除!你不能意气用事,造谣是犯法的!】
【习伴晴:准确来说,不是我爆料的,是他自己发的帖子,他过来道歉,这是他道歉的条件。】
【习伴晴:他说了,论坛就是一个给人娱乐的地方,他想要博人开心,就拿自己为大家取乐好了。】
【李梦思:姐妹,你有点厉害!用他自己的刀斩杀他自己。】
她看着手机,被李梦思夸得心里也开心。
她抬眼看见一缕阳光透过落地扇照射进屋,桌上的花骨朵勾着水珠,娇嫩欲滴。
——
萧准和管家通过电话:“夫人看见花了吗?”
“夫人只要求留下卡片。”管家汇报着习伴晴的情况,“夫人说书房潮湿,让人打扫了书房,把枕头带回了房间。”
萧准的心安了,看了徐高这位情场浪子的招式还挺管用的。
萧准挂断电话后,开启线上会议进行对于萧氏的统筹规划,现在整个星阑城的资本都盯着萧氏,萧氏的资金统筹变动很有可能会引起整个星阑的大洗牌。
大家都期盼地想在萧氏面前展示公司实力,即使只能获得一笔小投资,被萧氏许可,名气和质量就不必愁了。
萧准的办公室这几天层出不穷的礼物送上门,甚至还有老总直接带上身着性感的人登门拜访,都被萧准一一拒绝在门外,不留一点面子。
他们就把礼物送到了习伴晴的手中。
萧准不限制习伴晴收礼:“看见喜欢的就收下,但是要和我说一声。”
习伴晴明白。
不过被萧准的豪放式送礼养着,什么礼物没见过,看着他们送来的礼物不过萧准礼物的九牛一毛。
“都是萧准玩剩下的。”她不感兴趣。
萧准忙碌了好几天,只剩下最后一笔款项的投资还没决断。
会议之后,萧准的指尖轻点着桌面,目光更深了。
半响后,他叫来秘书:“最后一笔钱投给习家,把习家的年报拿去财务部,尽早把分析结果给我,对习家做调查。”
秘书知悉萧准的处事风格,他通常是先对公司进行研究后再进行投资,单单对习家完全是反过来,先投资再进行分析。
秘书没多说,匆匆下去办事。
目前习家正因习夫离世,习元浩将习夫股权分散习家亲属,这一错误决断,而闹得不可开交。
如今,一笔大投资的注入也会使得各大股权人重新对习家有信心,资产会继续稳固。
习家的亲属不会在习家肆无忌惮的胡闹。
——
萧氏内部资产重新投资持续了一周,萧准忙得不可开交。
夜已经深了,萧准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他进屋推开卧室的门,主卧已经关了灯,但没有拉上窗帘,夜色的光透进屋内,几缕灯光略过窗户,屋内被切割的流光。
习伴晴似乎是特地为他留得窗帘,他心头一阵暖意。
他蹑手蹑脚地走近,悄然打量习伴晴恬静的睡容,心中颇为自豪,
他的夫人真善解人意!
萧准悄悄拉上了窗帘,黑暗将卧室笼罩。
萧准洗漱出来,一身浴巾还来不及解下,就看见床上的习伴晴突然抽了一下腿。
他缓缓地扭过头看向习伴晴,她的黑发铺泄如注,衬着脸颊肌肤雪白中透着红润,却拧着眉头。
他僵着身子不敢动,就连呼吸都屏住了,冰冷的水珠缓缓划过他的肌理。
萧准不敢出动静等了许久,习伴晴迷迷糊糊地挣开了眼:“萧准……”
她的声音低声呢喃,似有勾人心弦的朦胧睡意。
萧准也轻声说:“吵醒你了,以后我小点声。”
习伴晴没有应话,但吵醒她的不是萧准,而是这几天在她门中作祟,挥之不去的噩梦。
萧准进入被窝中,习伴晴就缓缓地挪过来,她才做了噩梦,还心有余悸,贴近他坚硬厚实的怀抱,心里渐渐被拢紧的安全感。
“抱我。”
窸窸窣窣地靠近,被窝中的温度在升温,她说话还带着梦中没清醒的朦胧。
萧准一手搂过她,习伴晴:“抱紧点。”
他的臂膀将习伴晴往怀中靠了靠,她发丝扫过他的脖颈酥酥麻麻,低头一看就能看见她的睡容。
他咬着牙,拧起眉头,紧紧闭上双眼,伴晴真以为他守得住,太不设防了。
——
次日一早,早晨灼眼的光芒勾勒窗帘的边缘,习伴晴从温暖的怀抱中朦胧睡醒,她睁眼就看见萧准注视着自己,他的那张不苟言笑的阎王脸冷淡,似乎提不起精神,甚至有点嫌弃。
萧准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她见萧准的次数都少得可怜,公司事务肯定忙。
萧准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在说,女人,你就这么贪欢。
习伴晴想起昨晚自己迷糊的话,自己离了他的怀抱。
除了□□,连抱都不让抱,他的身子是金子哦,金贵得很。
不让她抱,她偏要抱。
习伴晴先起床洗漱,萧准缓缓挪动着手,那个手臂酥酥麻麻的已经僵掉了,昨天晚上涌动的激动的情绪却又克制着,一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过。
等习伴晴洗漱过后出门,萧准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她不由走近看萧准的睡容,他是安逸的,那张被天神眷顾,有女娲雕琢的俊俏容貌,切割完整完美的脸庞,闭上了眼,仿佛给那狠厉,渡上了一层雾色,变得柔和了许多,整个人也显得温暖。
她抬手轻轻抚过他密长的睫毛,惹得他眼皮轻颤,宛若一只被惊扰睡眠的小狗。
她低声嗤笑,这个样子倒是挺乖的,平常笑都不笑一下,眼神冷得像刀子,像是个催债的。
习伴晴偷偷拍了萧准几张照片,还偷偷照了几张两人的合影,她平时少自拍,打开照片一看,两人随手拍的照片,就像是精心找角度,修图八百分钟的成片,美则美矣。
她一看时间,时候也不早了,萧准还没醒来的趋势,她打电话给秘书,询问了萧准今日的工作。
“公司统筹已经布置了,萧总今天休息。”
习伴晴了解情况后,也就没想叫萧准起床,比较霸总不好当,萧氏集团周末双休,星阑的公司大小周,月休四天,996都是常态,萧准倒好,季休。
好好歇一天就安安稳稳睡个觉吧。
习伴晴去舞蹈室练舞,撕腿,软度,拉伸。
一起准备就绪,她打开音乐,身体随着流淌的音乐声旋转,舞动,裙摆微微扬起,起范一个大跳。
一声凛冽地喊叫:“萧准!你给我滚出来!”
习伴晴落地,一个趔趄。
舞蹈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但依旧听见了这道嘶吼的女声。
她裹了件衣服出门,才知道那女声尖锐得直闹耳朵,她低眉往下一看,一楼大厅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骂:“萧准,你给我滚出来!”
那位女士的无理闯入,管家和保姆都在拦截她。
习伴晴居高临下看着她:“吵什么?”
再吵就要把萧准吵醒了。
习伴晴的出现让那位女士扯着嗓子的喧闹调小了音量。
习伴晴下楼,她坐在沙发山,双手一叠:“我是他妻子。找萧准干嘛?”
她上下一瞥习伴晴不屑地说:“呵,我是萧准的婶婶,萧相殷的妈妈,我是你长辈。”
她明知习伴晴和萧相殷之间的恩怨,却依旧以这种说法企图压习伴晴一头。
习伴晴仔细地看着指甲:“哦,原来是萧准的婶婶,我还以为是萧准在外面养得小情人,就说萧准的眼光也太差了吧,怎么会找一个又老又丑的,来家里撒泼。”
她气得脸红嗓门也大了:“亏你高学历毕业,有你这么尊敬长辈的吗?”
习伴晴轻描淡写地回应:“为老不尊有什么好尊敬的。”
她在被习伴晴讽刺,气得咬着牙骂:“你不过是落魄习家的小姐罢了,要不是搭上了萧准,你以为上流圈还有人看得上你?”
“现在,萧准得叫我一句婶婶,我就是你的长辈。”
习伴晴从头到位从容不惊,她淡淡地说:“萧家算什么,你又算什么。要不是英年早婚,我能有一百零八个男朋友。”
习伴晴本以为她会气得上窜下跳,但是没有。她的目光突然缓缓移到习伴晴的身后。
阴影笼罩过习伴晴的头顶,她也缓缓扭过头,抬眼,视线对上萧准那张明晦不辨的面容。
习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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