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走而已。”苏怡微微侧头,  还能够看到她上扬的嘴角,语调轻柔,让人有种一拳打到了棉花似的郁闷。

    苏怡手上开门的动作没有停顿,  “至于等我走了,你想怎么撒气,  都随意。”

    只是有火气也别对着她发,  她是不会就这么受着的。

    苏怡可不惯着他这突然摆臭脸发火的。

    对,  她平时也会发火,  但可从不没事找事儿,无理取闹的,她都直接了当的。

    但对方冲她发火就不行了,  不管是什么狗屁原因。

    康熙平时是被人捧着的,  他是皇帝,身份上,当然可以随意发火,  别人还不敢怒,  不敢言的。

    但她也同样是被人捧着过来的。

    跟谁没有被捧着讨好过似的。

    即便她在大乘期的老祖里是最弱的,可同样也是最年轻的一个。

    大乘期距离飞升只差最后的九九雷劫,  人数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多是宗门悉心栽培耗费了无数的资源培养出来的。

    散修出身的大乘期老祖独她一人,多少的大宗门都想要争着请她当宗门里的老祖,  享宗门的供奉。

    想要得到她指点的修士更是数不胜数,  变着法寻东西讨好,她就没有受过气的时候,  日子过得不要太潇洒。

    一开始她是真的想混混日子的。

    可

    反正后边她那也是拼了命的升级过来的。

    再透明的路人甲,  诛杀魔蛟一战封神,  成为仅有的几个老祖时。

    即便之前查无此人没有什么名头,  从此,也能够活在旁人口中不断被提起的传说呢。

    可以说,若不是那突然到来的雷劫,她现在还过得还是潇洒日子呢!

    好容易坐到了那种位置,还没享受多久呢,就给全给雷劫劈没了。

    把她劈得重伤不说,她现在是回过味来了。

    也许机缘巧合得到的,根本不是什么保命的好东西,亏她还以为能够让她在九九雷劫中没有劈给魂飞魄散,是撞了个大运,见鬼了。

    现在来都来了,苏怡很快就找到了平衡,当条咸鱼宫里过一段时间,也是能过的。

    在哪里当咸鱼不是咸鱼,换个地方接受供奉,这样想一想,格局不就打开了吗?

    但她绝对不会永远待在一个地方的。

    所以苏怡压根没怎么收敛脾气,她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有耐心装一装,但再怎么装,她也不是个真的温柔脾气好的人。

    康熙对她发火,苏怡这脾气也来了,但她偏不像之前脾气上来了一顿输出了。

    她现在这样的态度绝对比之前更能气人。

    还有什么比,满心怒火想对着人发的时候,对方却还笑盈盈的,甚至还懒得搭理你,无视对方的怒火比直面对方的怒火,更气人,当然这一点只针对特定的人。

    不认识的,在对方猖狂的一瞬间,直接办他!

    “好得很!”康熙怒极而笑,眼里都是怒火,任是谁都能够听出来这笑里的怒意。

    梁九功他真的是跪了不说,他还想直接原地消失了,这怎么火上浇油他今儿是见着了。

    要说之前只是小火苗,只要贵妃娘娘肯软声哄一哄万岁爷,这就顺当过去了。

    结果现在小火苗是非到没熄灭,反而越来越旺了。

    这可怎么收场阿,梁九功在那里瑟瑟发抖。

    他真的怕贵妃娘娘出去了之后,把怒火中烧的万岁爷留给他们。

    苏怡当没听到,打开门,外边守着的侍卫们,别看依旧站得板正,目不斜视一样。

    实际上,余光都往这里扫了过来,里头皇上的那充满着怒气的笑声,他们压根

    没法忽视。

    一看贵妃娘娘真的打开门,还面带微笑的,看起来和刚出宫那会儿没区别,光看贵妃娘娘,和皇上是两个极端了。

    要不是皇上和着怒火的声音还没停多久,看贵妃娘娘这反应,还真的没吵架一样,皇上也没有大动肝火。

    眼见着苏怡真的打开了门准备出去了,康熙外露的怒火在下一刻收敛了起来,却更显喜怒无常,让更叫人害怕。

    相比方才夹杂着怒火的语气,再开口时,语气平静到近乎冷漠,“朕对你的容忍也是限度的,并不代表你可以一直肆意妄为下去。”

    “所以呢。”

    苏怡最讨厌的便是用这种,好似容忍了她许多,她就该柔顺服从做出改变才是,不然就是不知好歹。

    毕竟他是皇上,他纵容你,旁人都没有你这样的待遇,你就合该感到万分荣幸的受下才是。

    她对锅盖头,不也很好吗?

    康熙看着她站在那里,就算只是一个侧脸,明明是温柔的眉眼却也透出了凉薄的味道,他目光如炬,想看出她是否在强装嘴硬,却没能看出来。

    “你今日若是走出这个门,便不用再回来了。”

    这话里的含义,沁心愣了一下,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让娘娘不用再回来?

    是气话吗?

    沁心没反应过来,或者是说不敢往最坏的一种结果想。

    梁九功却是反应过来了,娘娘是跟着万岁爷一同出宫的,这回去宫里,自然是也得跟着万岁爷一同回去才行。

    这若是让娘娘不用再回来,那万岁爷回宫便是一人回去了。

    娘娘没有回到宫中,那在宫中的‘容贵妃’也可以是突发恶疾去了。

    要不是这会儿没有他插嘴的份,他真想提醒贵妃娘娘可别再跟万岁爷闹下去了,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句气话阿。

    娘娘得清楚事情的严重性阿!

    可别一时赌气走了,该服软就服软阿。

    这回苏怡没当听不见了,转过身。

    梁九功看着她的动作正想松一口气,看来娘娘还是知道严重性的。

    见苏怡转过身似要往回走,康熙面上不显,桌下紧握着的拳头微松。

    “你留下,不用跟着我了。”苏怡看向沁心说。

    “娘娘?”娘娘怎么忽然这么说。

    苏怡对她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却并不是往旁边的包厢走,而是径自走了。

    门外的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阻拦,或者是跟上去保护娘娘。

    沁心看着娘娘就这么走了,急得想要跟上去,便听到康熙说,“回宫!”

    沁心大惊,不敢置信的同时这才明白过来,皇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娘娘她,她?!

    但皇上若是真的就这么回宫了,娘娘一个人要怎么办?!

    沁心连忙跪下来,即便心中害怕,但还是战战兢兢的求道,“皇上,娘娘只是一时赌气,并非有意惹皇上生气的,还请皇上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原谅娘娘这回吧!”

    沁心忙磕头,要是皇上真的扔下娘娘不管回宫,娘娘身上根本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要如何回去宫里。

    再说了这次本就是皇上没声张,带着娘娘出来的,所以宫里的人都以为娘娘还在永和宫,哪也没去,到时候娘娘怎么回来?!

    怕是有证明身份的东西,都不会相信,明明贵妃好好的在宫里面,又怎么会出现在外边。

    皇上不是待娘娘很好的吗?

    沁心实在是没想到,今日好好的出来一趟,本该是高高兴兴的,现在居然会闹成这样。

    康熙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走过,袍角飞起,梁九功赶紧跟上,路过沁心,极快道

    ,“还不快跟上?”再不走只怕沁心也得被落在这里,这会儿没迁怒她就不错了。

    沁心是起来了,但是是想去再到皇上跟前替娘娘求情,被眼疾手快的梁九功死死拉住了,小声训斥道,“不要命了?!”

    万岁爷如今气头上,沁心再这么鲁莽,别说回去了,小命很可能玩完!

    然后示意侍卫赶紧拉住她,别让她过来捣乱,让她安静点,随后他匆匆小跑跟上万岁爷的脚步。

    苏怡走出来的时候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身上好像没带钱?!

    阿,是真的,在宫里没有需要随身带钱的习惯,不过没关系,总有解决的办法的,问题不大。

    只是想到点了那一桌子的菜都才吃了一口就泡汤了,苏怡有些想叹气,唉,早知道就让该晾着康熙,吃东西之后再说的,说早了还是。

    这时候马车从她后方上来,经过她身边。

    苏怡看了一眼,看起来还挺眼熟,好像跟她过来的时候坐的马车一模一样。

    就从她身后出来,从她身边经过,然后越过她,只给她留一个车尾。

    苏怡:“”倒也不必如此吧。

    苏怡看了一眼,很自然的就略了过去,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写着特大字眼的典当当铺,眼睛一亮,找到了!

    还以为得花一番功夫让一些小可爱帮忙找一找呢。

    在马车里借着点点的缝隙,像是苏怡来之前的举动一样在马车内往外看的康熙,就这么看着苏怡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就略了过去移开了视线。

    梁九功在外头坐着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点响声的,似是什么东西的碰撞声,但这会儿梁九功可不敢没眼色的问一句万岁爷,你怎么了?

    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苏怡把兜帽戴上稍微挡一下太阳,目标明确的往当铺走去,待会儿要去买一把伞遮阳才是,不然还得耗费灵气给自己做美容,能省还是得省一下的。

    进去当铺之后,苏怡直接从手腕上将带着的镯子取下来放上去,“死当。”

    她手上就戴了一个镯子,就是那个和田玉的开口贵妃蛇镯,因为戴着最方便了,不繁复。

    金镯子镶嵌了太多宝石什么,苏怡嫌着没事戴着都觉得硌手得很。

    比起穿戴着,她就只喜欢看它们整整齐齐摆放好,跟女人衣柜里不经常穿的衣服有很多,但是不经常穿是一回事,看着就舒服心里舒坦一个样。

    再说了那些首饰戴了,当铺估计也不敢收,上面会有皇家的印记,一下就瞧出来了。

    不然头上的流苏珍珠发簪也可以当一下的。

    那个和田玉的镯子就不一样了,没有印记,镯身内壁都是光滑的。

    那个当铺老板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然后一看摆在上面的镯子,瞬间来了精神。

    这可是上等的好东西啊,老板甚至还擦了擦手用布包着拿起来了。

    小心翼翼的看了又看,这等成色玉,只怕这京城最好的珠宝斋也寻不出来多少啊。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当铺老板不免看向了来人,方才被镯子吸引了都没看对方一眼,被对方的貌美惊艳了一下,当铺老板也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

    打量了她一身的衣服,便看出她这身衣服少说也是富贵人家才能穿的,料子极好,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穿得起的。

    这样的人何须要来当铺当东西?

    当铺老板也一时间也有些犹豫,“姑娘怎么来当东西了,这镯子可是好东西啊。”

    便听到那美人说,“我出门着急,钱袋忘了拿,想想身上也就剩这个应应急了,若是老板不收的话,我便去其他的当铺问问了。”

    苏怡随意的说着,视线落在了当

    铺其他地方打量着,并未见丝毫的心虚。

    那当铺老板一听,虽有些犹豫,但瞧着面前的美人娇娇弱弱的,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是极好的,一看就是被娇养着的,又这等的美貌,怕不是哪家逃出来的小妾,所以身上才没有带什么东西。

    只能够当首饰,还是选了死当,便是不打算赎回去,再另个就是换更多的钱银跑路了。

    他摸着手上的镯子,便是他这里不收,旁的当铺碰上也不会想错过的。

    再说了他这当铺后也是有小靠山的,便是发现了逃妾的老爷派人找,来他这里当了东西,但打量着他背后的靠山,可是王爷,轻易不敢过来寻麻烦。

    便说了一个数字,也是打量着的这美人急着换钱,便是压的价格再低,也是愿意当的砸。

    毕竟这镯子真要按着实际的价值来给,怕是他如今当铺拿出来的数都得伤筋动骨的,况且他这收这镯子也是有风险的,为这解决麻烦,也是需要表示的。

    当铺老板便盯准了这一点,给了一个听起来就很心黑的价格,笃定这小美人是走投无路了,不敢不接受。

    左右收了镯子之后先收起来放一段时间,风声过了,再拿出来好了。

    当铺老板都准备好了,若是那小美人嫌价格低,他要如何说了,还怕拿捏不了一个女子吗?

    苏怡听了之后却没有还价,笑着点点头,只说,“要换成碎银子还有铜钱。”看起来真的是很好说话了。

    见她没有异议,那当铺老板当即便表示可以,这么点小问题而已。

    当即更加确信了,对方不要银票,要碎银子铜钱是为了更好的跑路。

    眼见着小美人拿着塞得鼓鼓的钱袋子离开,当铺老板还想着这小美人戴着这么多钱银离开,也不遮掩一下,妥妥就是肥羊,怕是转头就能够被人盯上了,啧啧。

    当铺老板看着手里的收回来的镯子,不由露出了笑意。

    像这样被娇养着的小美人跑出来,不懂人心险恶,又是独身一人,被当成肥羊宰了,不是很正常吗?

    谋财还只是破财,这若是连整个人都盯上了,可不是破财这么简单了。

    苏肥羊怡一出来,果不其然就被盯上了。

    但她只当做没发现,悠哉悠哉的去买伞,还用手试了试伞结实不结实,确保不会一下就散架之后便付了钱,撑起伞遮阳。

    便开始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似是想要抄近道一样,想要低调的走巷子里穿过。

    后边的跟着的人一看很是惊喜。

    正和他们意了,这下子都不用特意想办法将小美人引起到偏僻的巷子里去了,这就自己送上门了。

    这一带,他们熟门熟路得很,这七拐八弯的巷子就更熟悉了,几人相互使了眼神之后,便都默契的分开行动了。

    两个继续跟着,另外两个则是往另一个方向去了,速度飞快。

    这是想要来个前后堵人了。

    分出人提前抄小路去巷子前面蹲守,小美人娇娇弱弱走不快,他们腿脚快些,定然能够在巷子那里的方向来个守株待兔。

    今日真是走了大运了,竟然碰上这等绝色。

    这要是把她卖去青楼里,指不定能够开张吃一年了。

    他们先前就瞧见了,只是这小美人身边还跟着一些随从护着,身边又有个老爷在身边,看着仪表不凡,明显不是好惹的,碰上个绝色还是个有主的,他们只能够眼馋了,却不敢去硬碰硬的。

    毕竟人身边跟着不少随从,他们哪里会是对手,只是想着可惜了。

    谁知道转眼就看到那小美人落单了,还一个人去典当铺,当了什么东西了。

    当时躲着门外偷听到,小美人连好东西都舍得拿来死当,怕不是出

    了什么变故吧。

    这家当铺的典当最是黑心了,仗着背后有人罩着,眼睛利着,不是好东西不收,便是收了也往死里压价,所以必然是好东西来了的,听到当铺老板的开价。

    过了一会儿发现这小美人是真的落单了。

    这不,他们心思又忍不住活络了。

    小美人许是与那位老爷闹了别扭赌气出来了,趁着落单,他们把人打算了套麻袋弄走,再出手给老鸨过手,就能得到一大笔钱。

    至于会不会被找到,这人都被卖到了青楼里,脏了身子,这些富贵老爷哪里还能够再要她,即便是找到了也绝对不会再让她回去伺候了。

    要是怕麻烦,最多让老鸨先把人藏着,再好好的调教一段时间,再让人出来接客得了。

    他们想得还挺美的。

    这不前后堵着人的时候,脸上都不约而同露出了奸滑的笑意。

    尤其是方才远远的瞧着已经是天仙般的容貌了,这会儿离得近些了,看起来更加的美了。

    个个眼里都露出了些许别的异样神色,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小美人,开始慢慢的走进,后头那个已经忍不住开始说着下流话了。

    “大哥,把人弄回去让咱们爽一爽再吧,左右都已经被开过苞了,咱们也尝尝味儿才是,不然以后可没什么机会了。”

    到时候卖给了青楼里,再去喝花酒,都不一定能够碰到这种的绝色了。

    还不趁着这个时候玩个够,再卖给青楼老鸨,都觉得太亏了。

    大不了别把人玩坏就是了。

    毕竟玩坏了可就不值钱了。

    他们相互的说着下流的话,慢慢的向着那个小美人靠近,一副已经将其视为了囊中之物跑不了。

    但是有点奇怪的是,这小美人都这个时候了都不说话的吗?

    站那儿不动,一点都没想要跑的模样,莫不是被吓得傻了,动都不敢动了?

    之前抓小美人的时候,那可都是剧烈反抗,个个被吓得惊慌失色的,甚至还想着逃跑。

    他们几个就像是在逗小兔子一样,压根不怕那些娇滴滴的小美人翻出天来。

    而前面正面看着苏怡的人看她竟然脸色都没变一下,看起来很是淡定,唇边还带着些许的笑意,以为她是在强装着镇定。

    苏肥羊怡不慌不忙的把撑着的伞收了起来,一脸温柔的开口,“我劝你们还是不要靠过来,本来就长得跟猪头没两样了,再笑就更寒颤人了,看着怪让人倒胃口的。”

    这要不是说话的内容是嘲讽他们丑人多作怪,语气还有态度还真的挺温柔的。

    这不几人一听到的时候还在那里想着不愧是美人,声音都很是动听,人美声儿也好听,叫起来估计更好听了。

    结果反应过来听清楚话里的意思之后,脸色立马变得难看扭曲了。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落到我们哥几个手里,小美人你还是!”

    那人说着正准备上前来硬的,狠话还没说完呢,结果直接就被当头猛地敲了一下,顿时没声音了。

    头疼欲裂,脑子差点没被敲裂,这一下就已经见血了,顷刻之间糊了整个脸,倒在地上惨叫了起来了。

    然后其他的人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这小美人还真的敢反抗,趁着人不备下黑手!

    他们几个变得凶狠起来,几人一同冲上去将这小美人按到。

    方才趁其不备,现在他们又有了防备,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够反抗得了他们几个大男人不成。

    原本想着对这小美人温柔些,别伤着了,现在是该给她点教训了,“注意别伤到了脸!”伤到了脸就没有那么值钱了。

    然后便默契的冲上去。

    “人

    家真的好害怕啊。”

    苏弱女子怡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样,与其相反的是拿着伞开始一抽一个准,跟玩打地鼠一样,就没有落空的。

    巷子里开始响起了惨叫声,但是惨叫声儿都是断断续续的,因为刚刚惨叫了一声,紧接着就被揍得更厉害了,哪里还敢再叫,都死命的咬牙憋着了。

    就这还能够听到苏弱女子怡在说,“叫得这么大声,是想要吓死我吗?”

    然后直接下手更狠了。

    其中一个被她一脚被踹到了墙上,差点都抠不下来了,倒下来的时候墙上还依稀多了个人形的印子。

    方才还站着的人,现在除了苏怡,全都躺在地上了,整整齐齐的一个不少,哪里还有方才的嚣张。

    牙都被打掉了好几个,张口就哇哇出血,浑身就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这哪里是什么弱女子大肥羊,分明就是个硬铁板,踹上去命都快没了。

    苏怡手上拿着方才用力打人的伞,现在都已经是破破烂烂的了,不能用了,但是还真的挺结实的,至少没断。

    不过看着上面沾上的血迹之后,有些不满道,“真是过分,都把我的伞弄脏了。”

    躺着浑身都疼得不行的几人听到了她这话,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想说到底是谁更过分一点?!

    他们可是连人的手都没有摸着,就差点被打死了!!

    但是奈何拳头没人硬,形势比人强,试图求饶道,“姑奶奶是我们,咳咳!有眼不识泰山,您您就绕了我们一条啊!”女子本就容易心软,他们如今这副惨状,装起可怜求饶得心应手毫无违和感了。

    结果求饶的声音到了一半,徒然转变成了惨叫声,而且比方才都要大声了,凄厉得很。

    因为下半身那个最重要的位置,正杵着伞柄。

    旁边的人见了,都拼着浑身动骨的痛捂着自己的那个地方,那个糊了一脸血爬似的想要爬着逃跑,仿佛后边有恶鬼追着一样,手指在地上都抠出了血爪印了。

    不!就是恶鬼!!

    苏怡就这么顶着一张温温柔柔的脸,挨个都没放过的补上了最后一击。

    在阵阵的惨叫声中温柔的说着,“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颇有耐心的劝慰着。

    但根本听不起去啊!

    方才还惧怕的人眼见着自己后半辈子都怕是毁了,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反正已经没了指望,这臭娘们这么折磨他们,他们实在是气愤。

    但是还没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就起了个头,嘴就被伞柄堵了个正着,几乎到了嗓子眼了那里,吐都吐不出来。

    苏怡笑盈盈的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们的舌头全拔了。”

    不过没有趁手的工具,这样很容易弄脏衣服的,苏怡不免觉得有些可惜的想着。

    听起来像是玩笑话,但是在场的人却不敢不当真,其他的人见状那股破罐子破摔的劲儿又散了。

    哪里还敢口污言碎语。

    苏怡随手将破破烂烂的伞给扔掉了,一脸神清气爽的走了。

    待重新回到了买伞的地方的时候,苏怡再次在那里买了新的伞。

    那小贩明显对她还有印象,见她方才明明新买了伞,怎么又来买伞了。

    许是见苏怡面带着温柔笑意,看起来格外的温柔和善,便问了一句。

    苏怡眉头微蹙,似有些郁闷道,“方才买个东西的功夫,转眼伞便不见了,也不知是谁顺走了,实在气人。”

    (被揍得爹娘都认不出来的几人:鬼话连篇!!)

    听得那小贩很是正义的谴责了偷拿了伞的人,本想着干脆这把伞就送给美人了。

    但是美人依旧留下

    了钱,说是体谅他做生意也不容易,不好占这便宜,真是人美心善啊。

    苏怡撑着伞便开始逛街,看到有意思的便停下来看两眼,看过了便走了,尽管买下不花几个钱,但是苏怡懒得去拿那些个零碎的小玩意了,只会在吃食那里花银子。

    吃完了就不用拿了。

    就这么一边吃一边看的逛着,中间有扒手想要装作不经意的撞过来,趁机摸走钱袋,却被苏怡及时躲开了,压根碰不到她。

    正想不放弃再来一回,就看到苏怡已经看过来了,微微挑了挑眉,似乎看透了的眼神。

    怕她闹出声,到时候引着人看过来,只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甘愿的放弃了。

    但转头没走多远,就被一条凶狠的大黄狗给追着跑,撵着跑了几条街道,中间差点被追上,把他后边裤子那里都咬了个大大的破洞,露出了个大腚,捂都捂不住。

    小贼被那只大黄狗撵着跑了好几条街,都快跑不动了,那大黄狗才没再追上来了。

    那小贼这才浑身瘫软没力气似乎坐了下来,结果的后边凉飕飕的可通风了。

    他直骂了一句真倒霉!

    钱袋子都没偷到不说,还被大黄狗追了几条街,裤子都被咬破了个大洞!

    其实他不是最倒霉的那个了。

    比起被揍得只剩下半条命不说,还挨了一击断子绝孙的那几个人来说,他这点倒霉,简直并不算什么了。

    苏怡就这么逛了整条街,听到他们在说,晚上会有灯会,所以越是快到天黑,人非但不会少,甚至还会出来更多的人。

    苏怡感兴趣的多问了几句。

    听了晚上人会非常多,比白天的人都要多,几乎是人挤着人了。

    到时候河边放花灯的人也多的时候,神情有瞬间变得很是微妙,不过转瞬即逝,看起来一脸期待晚上的灯会的模样,和寻常的女子一样。

    晚上人多好啊,这身后跟着的尾巴真是太烦人了。

    苏怡这边是阳光明媚,她还有心情逛街,把后边偷偷的跟着她,还得注意别被她发现的人可溜了个半死。

    真的不知道这位主儿怎么这么能逛,她都快把这十几条街都逛了一遍了!

    十几条啊!

    这还是走几步就得停下来走不动的娘娘吗?!

    好容易见她停下来吃了碗小混沌,跟档主说了会儿话,付了钱拿起伞撑开又准备继续走的模样。

    跟着她的人都隐隐有点崩溃了,还要继续?!

    这是想要把京城所有的街都逛个一遍?!

    他们跟在后头腿都走得软了!

    皇上还让他们来跟着,以免出了什么意外。

    侍卫们的一开始,暗中跟着娘娘,这有多难?

    不过心里还是默默的腹诽,皇上这般又是何必,女人哪能这么惯着,便是貌美宠着了些,也不能这么惯着,就得狠下心来,叫她在外头吃了亏,才知道错,不敢再跟自己男人对着来。

    但是万万没想到娘娘先是去当铺把宫中之物给当了。

    有个在宫中消息灵通些的认出,这怕不是皇上的御赐之物?!

    宫里忽然流行起了这些蛇镯,不就是因为这一开始皇上送娘娘起的头?!

    而被用了极其低的价格给当了,娘娘不是一般的敢啊,还被当肥羊宰了。

    前脚出门,后脚就被盯上了,看起来就更像是移动的肥羊了。

    他们跟在后头准备见势不对,让娘娘受些惊吓,就去把娘娘救下来。

    娘娘在这宫里好生的养着日子过得太好了,都不知道人间险恶,外头可都处处是危险啊。

    正当他们想要出手的时候,转头就被打脸了。

    他们现在都

    不敢直视那把油纸伞了。

    甚至在这最后一击的时候,感同身受般,不约而同的捂住了同一个地方。

    直到发现同僚都这般举动之后,面上都露出了尴尬不已的神情,各自移开了视线。

    只是后背止不住的发凉。

    尤其是,她怎么能顶着一张柔弱无害的脸,用最温柔的语气,下最狠的狠手。

    这就更可怕了好吗?!

    一般的弱女子早就花容失色了,哪里还敢这般。

    之前传闻贵妃还是嫔位的时候就以跋扈嚣张出了名。

    他们还想着多少有些言过其实了,这新晋的贵妃娘娘连气人的话,都是温温柔柔的,根本没有多大声,哪里就到了嚣张跋扈的程度了。

    还有说贵妃娘娘力气也大的,他们还想着一个女子力气再大能够大到哪里去啊,力气再大也比不过男人。

    如果打脸是实质的话,他们现在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脸了。

    全部过程,根本没有他们发挥的余地。

    待娘娘神清气爽的走了的时候。

    他们几个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大口气,听着声音大家方才都是呼吸声儿都不敢重的,就怕一个不注意被娘娘发现了。

    他们担心娘娘会以为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连他们一块揍!

    这就很令人害怕了!

    他们可不想跟地上躺着惨叫的人一样啊。

    这短短的功夫,他们从一开始的,皇上也太惯着娘娘了,女人就不能够惯着。

    到现在,皇上是不是想不开啊,这长得再美也太太彪悍了吧,便是满蒙八旗里都找不出来第二个这个彪悍的!

    真不是一般人顶得住的,甚至想要大逆不道的想一下,皇上,有没有挨过揍啊?

    天知道他们留了人下来收拾收尾的时候,发现这伤得不是一般的重啊,真就是半条命都没了的那种。

    就这,谁能够让娘娘吃亏的?!

    娘娘自己在外头真的能够活得挺好的。

    皇上真的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娘娘的安危了。

    当铺老板还没窃喜多久宰了个大肥羊,转头当铺就来了佩刀的侍卫上门了。

    当铺老板见状还真的被他猜中了,这不就开始找那个小美人的来了?

    不过自觉背后有靠山的当铺老板,不是很慌。

    告知了是有个小美人来了一趟当了东西,但是很快便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往哪个方向走了,他就不知道了。

    然后便拿出了一个镯子解释道,这便是他收了的那小美人当的镯子了。

    他是打量着总归是首饰,没准跑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了其他的首饰,再说了这随从只知道当了东西,这当了什么东西,都是镯子镯子,具体长什么样能够清楚吗?

    所以便想着蒙混过去,若是家中不缺银钱的,自然不会在意。

    当务之急便是找到那个小美人的线索,又怎么会过多的在一只镯子上花功夫呢。

    岂料为首的人扫了一眼,便道,“不是这个。”

    身后的人纷纷的刀出鞘了一半,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十分的不好惹。

    这等成色镯子又怎么会出现贵人身上,皇上能够带贵妃一起出宫,便足以说明了娘娘的受宠,这等次品镯子绝计不会出现在永和宫。

    跟他们玩小心眼,这老板根本不知道私藏宫中御赐之物,到底是什么重罪。

    只是现在到底不宜声张,示意人取了银两过来,正好是方才当铺老板压的黑心价格。

    眼见着这些人来势汹汹的,当铺老板直接便摆出了自己背后的靠山,让他们打听打听一下,这背后到底是谁的店,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这王爷名下的当

    铺,这些人掂量掂量着看能不能得罪王爷了。

    为首的人听了之后,面上并无惧色,而是让人将银两收起了起来,当铺老板以为他们这是知难而退要走了,但是却见他们站在那儿没动,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正想要呵斥他们速速离开,便见外头紧接着跟进来人,一看当铺老板都傻眼了,这不是王府的管家吗?

    怎么来这里了?!

    便见到管家一来便劈头盖脸的骂了他,随后让他马上将东西拿出来,又对着为首的人连连的赔笑说着好话,言语之间恭敬极了。

    最后殷勤的将人都送了出去,才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回头见到当铺老板就更加来气了,什么人都敢当肥羊宰,这才还是宫中的那位,真是会给王爷添麻烦!

    要是再留着他,还不知道会给王爷四处得罪人,

    那镯子再次的回到了某人的手上。

    康熙看着被送回来的镯子,听着汇报上来的消息,越发的面沉如水,拿在手里,手背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忍了忍,猛地一脚踹翻了凳子,暴怒道,

    “真是反了她!竟敢将朕送她的东西拿去当了!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梁九功在一旁见他发怒,忙道,“万岁爷,您息怒啊。”

    “既然她觉得宫外的日子好,不想回宫里了,朕这便随了她的意!让钮钴禄氏病逝,传朕旨意,容贵妃突发恶疾,特命其,命其——”

    梁九功见状咬咬牙,扑上去抱住了万岁爷的腿,哭丧着脸喊道,“万岁爷,使不得啊,还请您三思啊。”

    圣旨一下,就没得回转的余地了,到时候万岁爷冷静下来后悔了都来不及了,万岁爷这是气昏了头。

    康熙直接抬脚就要踹开他,“狗奴才,您敢阻拦朕不成!”

    梁九功真的好难,满头大汗的,冷汗直冒,几乎是用了平生最快的反应速度接话道,

    “奴才不敢,万岁爷!只是奴才觉得,娘娘她也不是有心的,这出来的匆忙,娘娘身上根本没戴其他的首饰,更无一点银钱。

    生气离开之后,心中难免惶恐,只能拿来临时应急了,若是娘娘身上还有其他值钱的东西,定然是不会舍得将镯子典当的。

    娘娘除了手上的镯子其他的都没戴,可见是喜爱才随时戴着了,若非无奈,决计不会如此!奴才大胆,这才忍不住多嘴,还望万岁爷恕罪。”

    梁九功真的是用了毕生的口才,可劲的给娘娘找理由,给万岁爷一个能够听得进去的理由,然后心惊胆战的等着万岁爷的反应。

    原准备抬脚踹他的动作,慢慢的停了下来,“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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