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更了一话没多久,底下就多了好些评论,慕曳还收到了“飞龙在天”的打赏,她兴致正好,干脆又开始构思接下来的剧情,把刚回家的老公忘了干净。
直到小女佣上楼来喊,说晚餐已经做好了,夫人喊她下楼吃晚饭。
小女佣如今跟少奶奶很熟了,敢吐着舌头小声说:“夫人原话是:连吃饭都要让人请,谱儿摆得比我这个婆婆还大。”
小女佣最是擅长模仿人说话,将金宝贝的语气模仿了个十成十,还学着夫人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慕曳看得乐了。
点点小女佣的鼻子,“乖。”
小女佣脸唰的一下红了,嘿嘿被少奶奶摸鼻子了。
真香。
慕曳踏出房门,刚巧隔壁房门也开了。
男人大长腿一顿,眸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然后留了个高大挺拔的背影给慕曳。
小女佣吓得不敢说话。
心里却偷偷吐槽:渣渣大少竟然还有脸给少奶奶脸色看,呸!
到了餐厅,她婆婆果然坐那了,祁远苏书两口子在公司忙活不回来吃,对面坐着小祁芭。
慕曳刚好看见,祁生要往小祁芭身边的位置坐,小孩不让,将手放椅子上,一副这里有人了,你不许坐的模样。
虽然没说话,但祁生该死的从弟弟脸上看到嫌弃的意思。
他朝小屁孩嗞了嗞牙,大长腿一迈,也没管椅子上的小手,直接一屁股坐下去。他知道以这臭小子的洁癖,绝对无法忍受碰到他屁股一下。
果然那只小手,嗖一下缩回去了。
祁生咧开嘴笑了声,小屁孩,跟他斗!
慕曳:“……”
她拉开另一边空着的椅子,既不想跟婆婆挤一块,也不想跟大龄幼稚鬼坐。
她坐下的同时,祁生身边的小孩动了。
下了椅子,转到慕曳这边,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小脸一本正经,不苟言笑,跟着就端起碗筷斯斯文文开吃。
但祁生从小看着这小子长大,受害无数次,怎么会看不出这小子心里正美得很,正满意着。
“……”
慕曳转头捏了捏小祁芭的鼻子,“小机灵鬼。”
小孩皱了皱鼻子,却没躲开。
金宝贝看不下去了,心塞塞招呼吃饭。
“吃饭还磨磨蹭蹭的,跟个大小姐似的。”
抬头一看,边上的大儿媳吃饭的确跟个大小姐差不多,还得是那种古代出身名门大家的千金小姐,一举一动不知怎么的,慢条斯理却足够好看,叫人赏心悦目。
她心更塞了。
开始挑刺。
“俗话说得好,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虽然咱家有钱不缺吃喝,但要是这好习惯没培养起来,以后没钱了怎么办,万一你爸破产……我呸呸,万一你们要在外面苦哈哈打工,跟别人挤饭堂,还这么优哉游哉的?别说吃干饭,喝汤都赶不上。”
慕曳皱了皱眉头,心想最近两天忙着画稿的事,心情正好,也没空搭理婆婆,她怎么一副被惹急的模样?
祁生:“妈,吃你的,少说两句。”
金宝贝被大儿子说了,更不高兴了,比被儿媳妇怼还不高兴,但也消停了几分钟。
但她不是这种说安静就安静的性子,闭嘴这会儿只是因为没想到好的说词,等想到了便又开口了。
“慕曳,你也要反省反省,阿生没回来的时候,你尽不高兴了摆脸子,阿生回来了,你又当看不见,这样还能全怪阿生?”
祁生有些头大,他很少回家吃饭,也不知道饭桌上是这副情景,他妈这是加强版的唐僧吧?还是恶婆婆类型的唐僧,饭桌就是她的战场。
叭叭叭的,真烦人。
慕曳擦擦嘴巴,面不改色笑道:“有些人活着,他却死了,有些人回来了呢,他却没回来。”
“您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说完,她便起了身,只喝了一碗汤,没吃别的。
不耐烦,应付了。
祁生开始没听明白,等她人走了,才反应过来,他脸色难看,却不由得升起另一个想法,她是吃醋了吗?
第一句祁生拒绝详解,第二句话,是说他人回来了,心思却还留在外面?
外面能有什么?不就是那些媒体逮着不放瞎几把说的绯闻?
这么一想,他心里又高兴了。
多吃了一碗饭。
金宝贝又被气了个好歹,看蠢儿子被刺了一顿,还蠢兮兮地不知道瞎乐什么,没好气道:“就知道吃,也不知道随了谁,笨死了。”
话音落下,边上的小儿子也吃好了,放下碗筷,他的碗吃得干干净净的一粒米渣都没残留,干净得可以当新碗使。
金宝贝说完,小儿子的小手递上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他蠢。”
“你笨。”
金宝贝:“……”
小儿子的卡片还放桌上,人已经跑远了,气得她手痒痒也没能逮到人揍一顿。
祁生看见那张卡片,牙根犯痒,想起那天在自己老婆的朋友圈看到的那张,上面写着“祁生,蠢。”和这张有异曲同工之妙。
咧了咧嘴:“臭小子。”
祁生把剩下半碗吃完,追了上去,那臭小子才九岁,越来越不像话了,从小就没省心过,半点不知道给当哥的面子。
祁生觉得是时候让他知道当大哥的威严了。
饭桌上就剩金宝贝一人,大的小的全跑光,没一个留下来陪她好好吃一顿饭的,她拿起手机,气愤给老头子发了个信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儿媳最近越来越怪了,说话总不听,爱顶两句,阿生也不省心。”
本来还想多说两句,想到最近在和老头子闹别扭,两人看着还好,但事实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早好几年开始,他俩之间就出现了裂缝,哪比得上年轻时候的感情。
金宝贝想起这些事,也没心思告状了,叹了口气,饭没吃几口,回自个儿房间了。
没多久,那边回复道:“项目刚有开展的苗头,还有得等。大儿媳不坏,你别总跟她过不去。”
金宝贝:“……”
还不如不回复呢,气人!
要说揍祁小八屁股,就他那点小个头,祁生单手就轻而易举能制住他,但早先他爹就定了家规,在祁家谁都不准动粗,君子动口不动手在他们家贯彻了个淋漓尽致。
这条家规在祁生小的时候是对他绝对有利的,他从小就皮,逃课欺负小朋友学习成绩差叫家长无所不能,大了点开始飙车、抽烟打架也是无所不干,没让他爹省过心。
但碍于这条家规,他真没挨过揍。
顶多有时他爹气坏了,丢过来一只拖鞋。
豪门霸总惹急了跟乡下大爷也没啥差别。
但现在只能揪住臭小子的领子,看着他板着张死人脸,莫可奈何。
祁生想了想,将人放下。
他拿亲爹没办法,还会拿九岁的小破孩没办法?
这破孩子一身毛病,也一身都是弱点。
小祁芭照这些天的习惯,坐自己大嫂旁边做事,他打开自己的大书包,一阵奇怪的臭味隐隐传出,他伸手进去,揪出一只黑色的大码臭袜子。
男孩脸都绿了。
身体僵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直到自己大嫂问:“小八?”
他尖叫一声,将臭袜子丢出去。
人很快跑开冲进洗手间,半晌才出来。
大书包也被他叫佣人丢出去,里面东西有书有资料,还有电脑,这些不能丢,只能叫人拿去消毒。
他附带了五张小卡片,每一张上面都写着:“消毒,消毒,消毒,至少十遍。”
慕曳笑得不可自抑,本来被婆婆弄糟糕了的心情也被逗没了,她将小孩喊到身边来,问他是谁干的?
看把孩子气得连缄默症都没了,人生第一次尖叫吧。
小孩眼睛盯着桌子,像是要把桌子盯出个窟窿,浅褐色的大眼睛直冒火。
他磨了磨牙,小脸鼓鼓,在纸上写:“你老公。”
这是第一次,小祁芭不喊祁生的名字,而是用“你老公”三个字代替,慕曳惊奇地看了他一眼,这别是气傻了。
慕曳逗他,也在纸上写:“你大哥。”
小孩皱着鼻子,嫌弃写:“你老公。”
慕曳:“你大哥。”
小孩:“你老公。”
两人来去过招数回,直到一张纸写满了这六个字,再无处可写。
两人面面相觑,对视了大约十秒,慕曳突然笑出声,笑得前俯后仰,分外愉悦。
小孩浅褐色瞳孔也有了笑意,但他不知道怎么笑,僵硬地学着自己大嫂的样子,翘起唇角,露出牙齿,慢慢地眼眸也弯了弯。
慕曳笑够了将小孩搂到自己怀里,狠狠搓了搓他脑袋,“小八,你说你大哥多招人嫌呢,咱俩谁都不稀罕他,叫他一个人孤独终老去。”
小祁芭点了点头,把纸张背面翻过来写,刚才没想起来,写道:“他有狐狸精。”眼睛认真地看着自己大嫂。
慕曳从里面get到一个意思,他没人稀罕不要紧,他外面多的是莺莺燕燕,轻易孤独不了。
慕曳笑了笑,没反驳,拉起小祁芭的手数他指头,边不经意问:“狐狸精三个字谁教你的?”
小祁芭自小过目不忘,人也从不说谎,再说没人要他保密,所以他很诚实写了:“娟姨。”
娟姨经常看见电视上又在播大少绯闻,就逮着那些跟他闹绯闻的女人说狐狸精,骂她们不要脸。
小祁芭听多了,就学了两句。
祁生从厨房里捧来一盆豆子,里面有黄豆绿豆红豆混在一起,他拿着盆抖了抖,向上筛了筛,嘴角咧起。
刚准备拿过去放自己弟弟面前,就看见自己老婆搂着小弟在怀里,举止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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