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子,这唐门毒药是不是当世奇毒?”

    “是的,殿下。”

    “要是没有解药,是不是就无药可解?”

    “是的,殿下。”

    “那打个比方,就比如哈,你说我要是一不小心把这解药掉地上打碎了,是不是父皇就得直接驾崩?”

    “额……从理论上来说,是的,殿下!”

    “那我不就直接登基?”

    “……”

    只听“哗啦”一声,接着便传来王柄权浮夸的尖叫,“靠,不小心摔碎了!”

    此时床榻之上的皇帝冷汗都下来了,这唐门毒药是他年轻那会从一名唐门女子手中得来,药效甚是神奇,服用后虽能让人一直昏迷,却仍然可以感受外界,刚才王柄权和小春子的谈话一字不落传入他耳中,而且这话是越听越吓人,直到最后那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更是直接让他心都凉了,这逆子分明是故意的!

    就在他内心无助地疯狂呐喊之时,突然感觉牙关被撬开,一股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腹中。他只觉得腹中一热,不一会,便觉得可以活动手指四肢了,皇帝睁开眼坐起身来。

    他刚起身就看到王柄权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一个断裂的汤匙,见到这情形他瞬间就明白了。

    “哟!父皇睡醒了?父皇这一觉可害孩儿忙了好几天啊!”

    被戏弄一通本想发火的皇帝,听闻王柄权这么说也不禁老脸发红,想开口解释,不料王柄权却是挥挥手,“这几天太累了都没合眼,既然父皇醒了,那轮到儿臣回去补一觉了。”随即扬长而去。

    回到王府的王柄权沾枕头就着,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醒来后准备随便吃点东西,然后去宫里辞掉太子的身份,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当这个太子,自己纯粹是被皇帝赶鸭子上架的。既然现在小春子和皇上都安然无恙,他还是更乐意当个清闲王爷。

    “什么?你再说一遍!”

    “回父皇,儿臣不想当这个太子了。”

    “国家大事,岂是你说不干就不干的,信不信我治你欺君之罪?”

    王柄权则是一摊手,“父皇,您这么说话可就不厚道了,这事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圈套,讲道理是您欺负我,我哪敢欺君啊?”

    “朕将国家社稷交予你还亏待了你不成。”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强扭的瓜不甜,儿臣一向懒散惯了,实在当不了这个太子,还请父皇见谅。”随即王柄权鞠了深深一礼。

    “你!”皇帝闻言也是一时语塞,沉默好一会才终于开口,“别的人都争着抢着当这个太子,你反倒避之不及。”

    王柄权依旧是弯腰施礼,并未起身。其实倒不是他实在不愿当这个皇帝,只是王朝第三代皇帝在史书上有名有姓的写着。

    王朝前五百年以帝号称呼皇帝,史书上虽有记录真名,但较为稀少,加之后来王朝又经历过几次动荡,造成了文化断代,若非专门研究历史的老学究,还真不一定拎得清楚,而根据王柄权的记忆,第三代皇帝应该叫“贤恩帝”,想也知道是谁了。

    见王柄权施礼不起,皇帝也没了脾气,“罢了,你还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既然你实在不愿意那我也便不强求了。”

    王柄权这才抬起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父皇果真通情达理,不愧是一代明君!”

    皇帝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马屁就不用拍了,今晚再陪朕喝几杯吧。”

    “得嘞!”

    入夜,安康王府灯火通明,王府院中设立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满了各色佳肴,一旁还架着火堆,火堆之上一只肥羊被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弥漫整个王府。

    “来,父皇,尝尝孩儿最近酿造的啤酒。”

    “啤酒?”皇帝一脸狐疑地打量着琉璃杯中黄色的液体,这玩意该不会是尿吧?再看看对面的王柄权一口一口地喝着似乎又没什么问题,皇帝这才试探性的抿了一口。初入口中有一股苦涩,但随之便是一股醇香,待咽下后又有一股回甘,滋味较辛辣的白酒更好一些。

    “嗯,味道不错。”

    “父皇若是喜欢,带一桶回去,不过要快点喝,时间长了就坏了。”

    一桶?怎么听着还是尿呢?皇帝嘴角抽了抽,“那倒不用了。”

    “和我客气个啥,对了父皇,孩儿一直有一事不明,希望父皇解惑。”

    “说。”

    “您是如何断定我是在装疯卖傻,又是为何敢将宝押在我身上的,就不怕万一我真是个草包?”

    皇帝喝完一杯酒,斜了王柄权一眼,开口道:“记得咱俩第一次喝酒吗?”

    “第一次喝酒?哦记得,应该是五年前。”王柄权思索半天,回答到。

    “那次我在你房中翻看了书架上的书籍,我本以为那些书籍对于你来说只是摆设,没想到每一本都有被翻看过的痕迹,且不止看过一次。”

    “父皇果然明察秋毫。”王柄权依旧马屁不断,熟知他品性的皇帝也懒得搭理他,继续说下去:“之后你醉酒后说的那番话,我也都听到了,现在看来,你也确实做到了。”

    皇帝说完,目光如炬地盯着王柄权,王柄权却是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哎呀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我就是那种前一刻还壮志豪情气吞山河,下一刻躺在被窝不想下炕的人,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皇帝摇摇头,“你可以做得很好,只是你不愿意。”

    王柄权也学着皇帝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太累了,所以说,这一切都是您自己猜测的,而不是小春子告密的?”

    皇帝摇摇头。

    王柄权见状朝王府管事招了招手,管事走上前询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王柄权朝管事耳语一番,但内容却被一旁的皇帝听得一清二楚:“那个,小春子可以从柴房放出来了。”

    “好的老爷。”

    看着管家离去,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

    “父皇打算如何处置四皇子以及安北王府?”

    “你觉得呢?”

    皇帝反而把问题又抛给了王柄权。

    王柄权曾向杨贵妃打听过四皇子的身世,只知道他母亲是一个北方小国的公主,被灭族之后逃亡到王朝京都,不知怎的被选入宫做了妃子,后来诞下四皇子,在四皇子十岁那年上吊自杀了,至于其中原委,无人知晓。

    “父皇可知四皇子为何要谋反?”王柄权突然神秘兮兮地向皇帝提问。

    “为何?”

    “父皇可知乞颜哈尔巴?”

    本来还一脸好奇的皇帝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神充满煞气,这个名字是为数不多不能提起的禁忌。

    “你是怎么知道哈尔巴的?”皇帝语气不善。

    王柄权却不恼怒,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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