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王府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闲云宫内的人当然会被惊动了。
“无论是修行界,还是俗世,这世上不甘寂寞的人越来越多了,特别是有本领的人。”被打扰到了,楚寻的心里十分不痛快。他觉得自己得出去看看,直觉告诉他那是一缕陌生又强劲的气息。
“有侍卫们在外面追捕歹人,王爷您就不必去管了。”紫胡已经对这样的经历习以为常了,再也不像初时那样。初时听到有外人擅自闯入府中的消息,她会紧张难安。
“胡儿,你说的没错,就让侍卫们去对付那位宵小之辈吧。”楚寻一把将紫胡揽入怀中,想着即将分别数日了,他突然心生不舍。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狂妄,这一通折腾啊,又损毁了不少房顶。”紫胡的脸紧紧地贴在楚寻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
这日复一日地共同生活,紫胡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老男人了。以至于现在想起前些日子他和香儿在一起的事……她还嫉妒的要命。
“不管擅闯进来的是什么人,什么目的,楚王府就在此,谁也搬不走。”楚寻感到十分欣慰——紫胡离不开自己,不像香儿。
“希望今晚能早点恢复安宁,能早点入睡。”紫胡皱了皱眉头,她觉得外面的动静影响到了楚寻的心神。
“安宁?难道美人儿今夜不想为本王褪去……”楚寻动了动手指,让怀中人的香肩半露了。
紫胡娇笑道:“那妾今夜可以躲的开吗?”
“不可以……”
外面的动静忽然更剧烈了,侍卫们的呼喊声、兵器碰撞的声音与坚硬的砖瓦碎在地上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可能是刀,也可能是剑。听,锋刃划过夜空的蜂鸣声。这件法器飞了三丈多高,在我王府上空肆意地盘旋着,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杀气。它的主人可以熟练地操控它,它是一件上乘的法器。哼,这个人是以为我王府中没有本领高强的人吗?这个人在戏耍我府中的侍卫,有点可恶!”楚寻眯着眼睛,一手搂抱着心爱的女人,一手操控着并感知着小剑的剑意。
透过小剑的剑意,楚寻已对外面的那位不速之客和不速之客所携带的利刃有了些许的了解。
“不是有侍卫残狼和将军元木吗?说不定,一会儿他们俩就把擅闯者抓住了。”紫胡的修为还是浅薄的很,她能听到的不过是嘶喊声和瓦片粉身碎骨的声音。
“元木此时应该在守城营,他不一定能感知到王府里闯入了歹人。至于残狼嘛,他毕竟是脑子不清楚的人,他不出面驱逐不速之客也很正常……嗯?此人的功法透着邪性,又不似烈焰宗的人。难道,难道这个人是从外域来的?”楚寻把小剑招回到手中,猛然睁开了眼睛。
“外域的人到咱们府中来干什么?故意来捣乱?”
“呵呵,有点意思!看来外域的人也不安分了,不仅跑到苍黄城里来了,还进入到我王府里来捣乱。此人的修为和身手皆不凡,我倒要亲自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松开紫胡那柔软的腰身,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楚寻手持着自己的小剑向闲云宫外走去。
“王爷……”紫胡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美人儿你无需担心,本王很快就会回来了。”
楚寻刚出了闲云宫,就遇到了黄芪。
“不好了,王爷。今晚来了个女贼人,身手甚是不凡,戏弄众侍卫如人戏笼中鸟。”
“黄芪啊,时不时就有人擅闯我王府,并把我王府搅的一团糟。长此以往,我楚王府的威严何在啊?”楚寻沉着脸,心想这的确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都是小人和侍卫们无能,唉,连个小女贼也抓不住。”黄芪刚才的脚步声虽然慌张,但是他的声音中并无慌张之色,他对王府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今晚这个陌生的女贼……她会是什么来路呢?
“女贼?”楚寻终于注意到了歹人的性别了。
“小人方才远远地看了一眼,的确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在房顶上飞行跳跃。”
“好啊!看来我府中不仅招惹男贼,现在连女贼也招惹来了。”楚寻说完,看了北方一眼——楚娴的住处就在闲云宫的正北方。
“王爷,小人听奴五说阎掌门去了又回,还带了个受伤的男人回来。”黄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哦,还有这样的事?看来他真的是把我楚王府当成是他的黑水城了。”楚寻的心底一直憋着一股怒气,只是一直没有发作罢了。
“听奴五描述,小人猜阎掌门带来的那个人是罗隐。”黄芪补充道。
“晚上让野男人私自出入闺房,这成何体统!唉!黄芪啊,你让下人们管好自己的嘴巴,这种事情不得对外说,更不得私下里窃窃议论。”一边是女儿,一边是现在还不能得罪的人,楚寻不得不承受无可奈何的滋味。
“小人一直是这么要求下人的。”想起楚娴如今的所作所为……黄芪的心里也不好受。
“楚原在做什么?”楚寻问。
“原世子整日闭门不出,据下人回禀,世子他每天都在苦苦修炼。”
“是吗?他若是能修得上乘的功法并且变的精明些,那肯定是上苍对我楚氏一门的垂怜啊。”楚寻玩弄着自己手中的小剑,忽然把小剑抛了出去。
只见一道亮光划破夜色,奔着西南方向去,歹人就在那儿。
此时,歹人的动静小了,但是楚寻反倒不急着去抓人了。因为他深信如果是别有居心之人,那么她一定是再来的;如果是无意路过的,那就随她去吧。他堂堂的楚王爷,也没必要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计较。
“这女贼是被抓了,还是逃走了?”听着远处的动静渐渐没了,连侍卫们的喊叫声也没有了,黄芪踮脚看了看周围,他知道自己今夜无法入睡了。那些善后的事情等着他去查看和处理。
“她是自己走了。还能指望那帮废物抓住人?”小剑这个时候又回到了楚寻的手上。
“估计是个蟊贼。”
“客人们不是自己人,袖手旁观也就罢了。家里出这么大的动静,楚原那个蠢货竟然没有一点动静。”楚寻感受很郁闷。无论是想到后继无人,还是想到阎魔罗那厮与楚娴之间的“禽兽行为”……他都很郁闷。
黄芪低着头,他不好对这样的话题发表任何说辞。
楚寻准备转身回宫去,他又想到了什么事,问:“黄芪啊,本王不在的时候,遇到此等事情,你是如何处理的?”
“小人一直谨记着王爷您的吩咐。遇到不速之客,若对方的身手盖过了所有的侍卫,则让侍卫们假装着驱赶一下就行了,等回头禀报王爷您即可;若对方的身手不行,那个人就被抓了。到时候,小人先审问他一番,若只是一般的小蟊贼,送到监牢处即可,就不必惊扰王爷您了。”
“嗯!黄芪啊,你是个聪明人,应当懂得看人行事。对了,封掌门可入睡了?刚才这般动静肯定已经惊扰到了他。”
“女贼初次现身就在封掌门的住处附近,听说她当时自称是封掌门的随从。小人知道封掌门今天是一个人来的,他不可能带着一个女随从。况且,她若是真的是封掌门的随从,她这番闹腾,封掌门还能不露面?”黄芪自认为自己的判定比较准确。
“既然她已经逃走了,那就不去管她了。黄芪,你需要记得,他和他都非善茬,你只需监视他们在咱们府中做了些什么事即可。”楚寻比了两个手势。
黄芪心领神会,王爷指的是阎魔罗和封庭弈。
“诺!”黄芪心中有苦说不出来,他如何能监视的了那两个人的所作所为?
黄芪是自知之明的,比如那两位掌门此时在做什么?他就不知道了,只能猜一猜罢了。
甚至阎魔罗在做什么,黄芪都回避去猜想,因为他每猜想一次就“烦恼”一次。
其实,就连楚寻也不知道封庭弈和阎魔罗此时具体在干什么。因为他毕竟是人,没有天眼。
那封庭弈和阎魔罗究竟在做什么呢?
毫无疑问,玉聪儿在府中玩耍了一通,也惊动了楚娴房中的阎魔罗。
按照阎魔罗的脾气,他一般是会出去看看的。那他为什么没有露面呢?因为他在替罗隐疗伤,现在仍然在进行中。
而被冷落在一边的楚娴此时正趴在卧榻上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生出了妒意。
“哼!不就是手下的一个人嘛,也值得阎君这么紧张他?亲自去解救他,又亲自给他疗伤。唉!哪一天我若是受伤了,他会不会这么紧张我呢?唉!看样子今晚阎君是无法与我共枕了。”楚娴哀叹连连。
至于另一个主……他从来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主。
封庭弈去找他的“敌人”残狼的麻烦了。
两个男人相遇就在玉聪儿闹腾起来的那一瞬,相遇地点在房顶上——残狼站岗的地方。
两个男人都不是个性活泼的人,相遇之后是良久的沉默。他们分别站在一间房脊的两端,彼此端详着对方。
封庭弈越看残狼越觉得他很碍眼,这世上怎么能有比自己还傲慢的人呢?
看到楚悠悠从房中出来了,封庭弈的头抬得更高了,也愈发的斗志昂扬了。此斗志并非武斗,因为他今晚并没有把残狼打残的打算。
“最好是能用言语把残狼这个碍眼的家伙从楚王府里赶走。”这是封庭弈心中的盘算。
“这个人又来做什么?”残狼的眉头也早已皱了起来。
“哼哼,残狼!又见面了!”封庭弈先开的口。
“封掌门!你来做什么?”残狼罕见地、及时地对别人的话做出了反应。
于是,月色下,两个男人站在房顶上开始“聊天”了……
地上有观众。
楚悠悠、白芍、奴九,主仆三个人站在院子里,他们瞪眼看着房顶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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