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顾辞的猜测一般,叶思一回到家里换了身家居服就扑床上睡着了,到晚上七点多才醒。他起床后到厨房煮了碗面条当晚餐。九点的时候从书包里拿出这周的作业,沉入了学习里。

    星期天下午,第四组的七人都来得很早,顾辞来时还带了七杯校门口的奶茶,他把奶茶递给叶思一时引得三个姑娘激动不已,姑娘们连连解释到“喝奶茶可以使人兴奋”,绝口不提她们这是沾了叶思一的光这个真相。

    他们带着服装道具到空教室里完完整整的把晚上要表演的小品过了几遍,没什么问题之后就回了教室该补作业的补作业,该补觉的补觉。

    叶思一准备趴桌子时看到一旁的顾辞还在玩手机,好像是在看视频,戴着耳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他笑道:“你作业写完了?”

    “你这话问的、”顾辞挑眉嘚瑟道:“我很认真的在学习好吧,作为一个要赶超你的准后起之秀,怎么可能没完成作业?”

    “好的,准后起之秀。”叶思一说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他笑只是因为顾辞说这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很逗,对于顾辞表示他要认真学习了,他还是信的,第一次月考之后顾辞对学习的态度认真了好多,说不定哪天真的能赶超他。

    他表示很期待!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后,今晚第一组表演的小组前去空教室准备,他们上场后,叶思一那一组的人就到空教室里去准备了,他们的装扮比较麻烦,费时费力。

    女生们到洗手间的隔间里换了衣服后到隔壁的空教室做其他准备,男生就在排练的空教室里把古装套在短袖和校服裤外面。

    顾辞看着重重叠叠的衣服犯了难,这要怎么穿?

    叶思一看着顾辞笑道:“你先等等,一会我给你穿。”他没一会就穿好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

    “来来来,我给你更衣。”他走到顾辞身边,拿起里层的上衣绕到顾辞身后,“抬手吧,顾大少爷。”

    顾辞笔直的站着,横平抬起双手,像个十字架似的一动不动任叶思一摆弄。

    “弯手啊,不然要怎么穿另一只袖子?”叶思一握住顾辞僵直的手,让他弯起胳膊肘,“我发现你不止是手指僵硬啊,全身都硬邦邦的,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顾辞只觉得脸有些热红,没有说什么。

    当叶思一低头在他胸口前给他系侧腰的衣带时,他的身体绷得更紧了,整个人更加僵硬了。

    “脸怎么那么红,你很热吗?”叶思一抬头给顾辞整理衣领时疑惑到。

    “啊,有点热。”顾辞含糊道。叶思一的手移动到他腰间给他捆腰带时他猛的一个激灵,往后缩了缩。

    “腰带捆紧了?”叶思一看着顾辞愈发红的脸,还以为是腰带太紧了憋着了。说着就伸手想把腰带扯松一点。

    “不紧!”顾辞脱口而出,与此同时往后退了两步。

    “你退后干嘛?怕我用腰带勒死你啊?”叶思一看顾辞慌乱的样子,出言调笑到。

    “我、我,外套我自己穿吧。”顾辞岔开了话题,走上前拿过叶思一手里的大袖衫,穿在了身上。

    顾辞见叶思一又走了上来,警惕道:“你干嘛?!”

    叶思一哭笑不得,“我给你理理衣服,都没穿好。”

    这顾辞今晚怎么一惊一乍的?像只被吓炸毛的小猫咪。

    衣服整理好后,顾辞看着叶思一手里的假发犯难,苦着脸,满脸的拒绝,“这个一定要戴吗?”

    叶思一推着顾辞到凳子前,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不然怎么叫男扮女装呢?郝大小姐?”

    “你看看安宁,他都弄好了。”叶思一挑起下巴指了指装扮好坐在凳子上等着看顾辞女装来保持心理平衡的林安宁,看到林安宁时他不经夸赞道:“安宁,你好漂亮!”

    林安宁哭笑不得,“你可别打趣我了。”

    李景笑着帮林安宁把长发撩到身后顺好,“很好看。”

    林安宁被说得脸热,用剧本盖住了脸,哭丧着脸的吊着脑袋靠在椅子上。

    就连顾辞也打趣道:“要不我签了你吧,你这能艳压群芳的模样,肯定能红。”

    “顾辞你变了!”林安宁放下遮脸的剧本坐直,开始破罐子破摔,“那我们可就说好了,我以后混不下去了,你可得签了我啊。”

    “行。”

    顾辞说完,几人都笑了起来。

    叶思一成功的哄着顾辞把假发片和发饰戴上。之后他又拿出苏诗言买的化简单的妆面要用到的东西,在顾辞眼前晃了晃,“来吧,最后一步了。”

    “啊、不要了吧!”顾辞一脸的生无可恋。

    “要的。”

    “这、啊,你会吗?”

    “会、吧?”叶思一想了想道:“我画板绘的时候画过很多的古风人物,我觉得画人物的脸和化妆也差不多。安了,我画人物很好看的。”

    “……”顾辞知反抗无效,放弃了挣扎。

    一阵涂涂抹抹之后,叶思一挑着顾辞的脸左右看了看,满意的笑了,放开顾辞的脸,给他递了一面镜子,“大功告成,特别好看,你看看?”

    “不看。”

    “看看嘛?”

    “不看。”

    “看看阿,真的好看,不骗你。”

    顾辞:“……”

    好不好看是重点吗?他要好看干嘛?

    他不想面对啊!

    但最后他还是接过了镜子,看着叶思一开心的样,觉得反正化都化了看看也无妨。

    出乎意料的,还挺好看的,不是很浓,清丽淡雅,男性特征还是很明显的,这很重要。他不经怀疑叶思一是会化妆的了。

    叶思一看了看,拿起桌面上的口红道:“嘴唇是不是涂得不够红?再涂深点?”

    顾辞闻言连忙夺过口红,“不用,够红了。”

    “够了吗?”叶思一看了看林安宁,“我是不是化淡了点,我觉得安宁的妆看着有女孩子的感觉了,但顾辞这个就不太像。”

    “那可能是我原本就长得漂亮。”林安宁笑道,说着还眨了眨眼睛。

    叶思一笑了起来,“也是哈。”

    他转头看向起身活动筋骨的顾辞,“你也挺漂亮的。”

    他说的是实话,顾辞墨黑色长发挽着珠钗,淡妆让原本立体的五官柔和了些许,长相本就无可挑剔,这样一看更加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睛,在淡红色眼妆的衬托下添了几分风情,好像眨眨眼就能勾人魂似的。

    一身浅绿色的汉服穿在顾辞的身上,衬得他背直、腰细、腿长,让“公子世无双”在脑海里有了原型。

    或者应该说“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这才是形容姑娘的吧,顾辞扮起女装来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好看极了。

    “那我谢谢你啊。”顾辞说着,气呼呼的把垂到身前的头发撩到了身后。

    林安宁看着顾辞道:“顾辞你以后不要进娱乐圈吧。”

    “怎么说?”

    “不然我就没饭吃了啊。”林安宁笑得毫无形象,就让人忍不住说一句:好好的美人可惜长了张嘴。

    “……”

    顾辞立马反应过来林安宁话里的意思,一时无言,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啊。

    苏诗言、何甜、张雨桐准备好了从隔壁教室敲门进了几个男生所在的教室。

    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稍微打扮一下就很好看,更何况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当然,这得除了苏诗言。

    苏诗言长得好看,是公认的校花,但她完全没有作为校花的自我修养,逗比又沙雕。她扮演的是媒婆,所以她就可劲的把自己装扮的有喜感,这浓妆胡乱抹的,再好看的脸也遭不住。

    张雨桐和何甜扮演的是郝三小姐和丫鬟,自然都是往好看的模样打扮。把十五、六岁女孩子的青春美好展现了出来。

    三个女孩子看到装扮了一番的四个男生惊艳了一番,特别是顾辞和林安宁,三人玩笑着起哄到这年头男孩子漂亮起来就没有女生什么事了。

    苏诗言看着叶思一和顾辞身上一模一样的衣服,激动道:“情侣装啊!”

    虽说嗑cp不能舞到正主面前,但这、谁抵得住啊!更何况这也没有太过分,还在同学之间正常玩笑的范围之内。

    叶思一知道苏诗言是在开玩笑,于是笑着解释道:“这不是情侣装,就是同款衣服。”

    顾辞看着叶思一认真解释的样子,用手指绞着腰带没有说话。

    “不听不听,这就是情侣装。”苏诗言哪里会见好就收,“好看。”

    她看着这熟悉衣服陷入了沉思,她可以确定思一没有在微博里发过这套衣服,那她是在哪里见过呢?

    叶思一只是笑着也不解释了,反正大家都知道这是开玩笑。

    “三组表演结束了,现在在展示他们组的附加节目,陆琦跳了一段街舞,还挺不错的。我们该准备上场了。”何甜刚去教室看了一眼回来道。

    苏诗言组织到,“好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吧,我们现在可以到教室门口候着了。”

    几人经过四班的走廊时引起了一众注目,原本安静的教室“哇”声连连。

    三组的表演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结束,苏诗言在三组组员合照退场后走进了教室里报了幕。

    灯光熄灭又亮起。

    小品的第一幕是言媒婆得了郝老爷、郝夫人的好处,到各个未定亲的公子家里,将郝家三位小姐夸得天花乱坠,将媒婆的一张巧嘴展现得淋漓尽致,夸张却让人无从反驳的话引得同学们连连大笑。

    沈一和范景上场时,笑声才止住,或者说是被惊艳到都忘记笑了。

    沈一素带挽墨发,绿衣飘然绝尘,左手执古卷、右手握折扇,不开口时是一副儒雅书生的模样,只是开口时满口文绉绉的“之乎者也”俨然一副宠溺于学海里不太懂变通的书呆子。

    范景则是古代医馆大夫的扮相,只是他长相可爱,穿着成熟正经的服饰也不太像个大夫,倒像是个医馆学徒。

    两人上场时和言媒婆有对手戏,三言两语之间便把几人独特的个性展现了出来,而人物性格设定自带的笑点也穿插于其中。

    然后三人退场,背景转换到郝府,到其他组借人来饰演的郝老爷和郝夫人对三个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女儿”千叮咛万嘱咐,特别揪着郝辞好一顿威逼利诱,就怕他们把相亲会搞砸,好一个嫁女心切。

    四组的服化道具走的是精美路线,把郝豪的富有完完全全的展现了出来。

    如果说叶思一和李景的装扮是好看,那张雨桐、何甜、顾辞、林安宁的扮相则可以说是惊艳,特别是男扮女装的顾辞何林安宁,反串让他们集结了更多的目光,众人一致认为两人的女装扮相毫无违和感,简直不要太好看。

    紧接着的剧情是沈一和范景到达郝家的酒楼,翎媒婆为了人三位“小姐”在两位公子中面前留下好印象,于是组织三人展示“琴棋书画”,而首先展示的是“琴”。

    三位“小姐”听到终于不用在板直身体端庄的坐着,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坐得东倒西歪,郝辞二郎腿差点没翘起来,在言媒婆的咳嗽声下,三人才又收敛了起来。

    由着从小到大的顺序,毕竟被迫恶补过,郝桐和郝宁的琴技虽上不了什么台面,但是也就还能听得过去,在言媒婆的圆说下倒也像那么回事了。

    至于郝辞这就一言难尽了,他在言媒婆的挤眉弄眼下扭捏着身体作小女儿家姿态,但也就坚持了那么一小会,坐到琴桌前就原形毕露了,捞起袖子就乱弹一通。

    那琴声,鸡鸣犬吠、锯床腿的,让人恨不得少长了一对耳朵。

    叶思一听着顾辞乱弹出来的“夺命神曲”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但还在卖力表演着被难听到目瞪口呆的书生。

    不过其实除了憋笑其实也没有什么要表演的了,因为难听到不忍直听是真的,顾辞能把古琴弹得难听到这个地步也是厉害了。

    顾辞也是放得开,也不知道是演的沉浸到自己的琴声里了还是真的沉浸了,在同学的笑声里依旧卖力弹奏着。

    一曲毕,郝辞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戏外笑声不断,戏内无人言语,这琴弹得言媒婆都不知道该如何圆了。

    但郝辞自己却来了兴致,滔滔不绝的胡编乱造了一堆,说他弹的这是什么战场厮杀、刀光剑影、人喊马鸣的震撼面,什么退隐山林的擅琴高人都夸过他这一手琴弹得出神入化、动人心魄。把沈一和范景说的一愣一愣的。

    那边,棋已经下得差不多了,一个比一个的烂,这边沈一还在回想郝辞方才的劈里啪啦说的一堆话,思绪卡这了“刀光剑影”这里。他始终想不明白“声”是如何表现出“画”,为何他就没有从这“声”里看出“画”,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玄机不成?

    范景不懂棋,看三位“小姐”下得有模有样的样子再加上翎媒婆的瞎吹,还真以为他们精通琴艺。沈一倒是懂棋,只是他还在想着“刀光剑影”呐,所以这棋就被蒙混过关了。

    “书”,顾辞写字本来就丑得别具一格,所以郝辞写字这里算是本色出演,展现了不同字形的不同丑法,字丑得把沉溺于“刀光剑影”的沈一拉回了现实。

    沈一对写字、写好字有深切的执念,气的开始又是“理”又是“典故”的文绉绉的“骂人”。

    不过反正郝辞也是听不懂的,风马牛不相及的答话把沈一气得够呛,把观众笑得够呛。

    后来看沈一实在是拐不过弯,气得面红耳赤(现场抹的腮红)怕他被活活气死,于是有理有据的编了一套“艺术字”的说辞。然后,沈一气是消了,又陷入了对“艺术字”的思考。

    这画嘛,郝辞自告奋勇为沈一作画一张,沈一暂时停止了思考“艺术字”的事,满怀期待的静坐等待成品,然后迎来了郝辞的栩栩如生的火柴人。

    对于这个火柴人,郝辞还准备了一套说词,从“抽象才有灵魂”说到“浓缩的都是精华”,总之想着把这书呆子绕晕就完事。

    而后,一顿拉扯下,三位“小姐”的人设彻底崩塌,言媒婆无力挽回退还郝府给的重金撒手不管了。

    而在拉扯的期间,范景被郝宁直率大气的性格所吸引,两相看对了眼,这亲就狗血的、莫名其妙的定成了。

    然后,第三位公子江群姗姗来迟,他到场便和三小姐郝桐相看对眼,又牵扯出了一段两两相思的陈年往事,这亲也算成了。

    更妙的是,郝宁的丫鬟小甜和江群的随从早在乡下时就已经私定了终身,于是郝宁和江群当下决定退还两人的卖身契再给一大笔银子让两人成亲,这亲事自然是顺理成章。

    除了在算计着如果吃喝玩乐的费用要自负有多痛苦的郝辞和“艺术字”还没想明白又绕回“刀光剑影”的沈一之外,其余的人都欢作一堂,可以从洞房花烛想到儿孙满堂了。

    郝辞想着失去吃喝玩乐供给银的痛苦是他不能承受的,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嫁出去再说。于是他把神游在外的沈一推到了墙上,来了个强势的壁咚,逼问道:“你嫁不嫁?!”

    沈一满脸茫然,摆出追求真理的态度,“为何会看到刀光剑影?”

    顾辞:“思一,你嫁不嫁?”

    叶思一微愣,顾辞这是说错台词了?可这眼神也不对啊,不是应该急不可耐的威逼吗,怎么满眼深情?

    顾辞的眼睛真好看。叶思一想。

    “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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