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刘媛的手机，陆渊接通了电话。
稍微想了一下，陆渊按下了免提。
“护士！你们那医生到底回来没有？！我这两个助理的手术到底什么时候能开始？！”
电话里边那岳总的声音显得异常暴躁。
陆渊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岳总，让你久等了，我向你保证，今天晚上就开始给吴蔷、吴薇两位小姐做手术。”
一听到电话这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不是刘媛的声音，那边的岳斌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顿时换了一个缓和的语气说道：“哎呦你是陆医生啊？”
“你可算是回来了陆医生！你急死我了你！”
陆渊笑道：“抱歉了岳总，放下电话、吃了饭，我马上给你开工！”
“好！我信你陆医生，你上次给杨妍那小妞搞得我很满意！整得跟真的原封的一样！嘿嘿！”
陆渊眼中稍微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岳总我们就先不聊了，我去吃了饭立刻上岗！”
“好，陆医生你忙！”
“嘟——”
将手机还给刘媛，陆渊问道：“刚刚从取号机看到我离开的这两天里，有人取号了是不是？”
刘媛点头道：“是，不过，没必要救了，来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
说着，刘媛从ipad上打开一份电子病历簿放到陆渊面前。
姓名：杨妍
职业：董事长助理
性别：女
病情：头部中枪，身体有被强/3暴过的痕迹，送至诊所时已没有任何生命特征。
陆渊沉默了两秒，问：“人是谁送来的？”
刘媛：“一个光头壮汉，是山王集团的保镖，现在人没走呢，我给他安排了病房，他说一定要见你，有东西交给你。”
“让他过来吧。”
“好。”
刘媛转身正要出去，她还没走到门口，一个两眼尽是血丝的光头壮汉就出现了，“不用去找了，我在这站了半天了。”
“把杨妍送来的就是我。”
说着，壮汉在陆渊对面坐下。
这壮汉看上去非常疲惫，应该是很多天没有睡觉了，此刻他直直盯着陆渊，眼都不眨一下。
陆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非常抱歉，人已经无可挽回了。”
壮汉盯着陆渊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听食堂打饭的阿姨说，你救活过一个死人。”
陆渊两手一摊，“嗯，但是对我而言，那个人比你送来的这位小姐姐更有价值，我这里是私人诊所，要挣钱的，不做亏本买卖。”
壮汉如同死水一样的眼神忽然有了一丝波动，他将一个叠成了心形的信纸推到陆渊面前，“这是她写给你的信。”
陆渊看着那粉红色的信纸没有任何动作，他皱眉道：“咳咳，那个，我下边的话可能会有些伤人，你准备好了么？”
“哈哈哈！”
那光头壮汉非常莫名其妙地笑了，他越笑越夸张，最后两眼中居然泪花四溢，“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们这种人都是冷血动物，怎么会有感情？！”
“她为了你反抗岳斌，把命都丢了，可是她不知道，其实你和岳斌都是一路货色！”
“刚刚你和岳斌的电话我听完了，你看看，你和人家岳老板的谈话有说有笑，他付钱、你办事，你们可真是好伙伴！”
陆渊默默听着壮汉将所有的话说完，倾听，也是医生面对病人必备的一项技能。
等到壮汉不再说话了，陆渊看着他淡声道：“你的身体状况不太乐观，你可能需要住院调养一段时间。”
壮汉：“我没钱。”
陆渊：“那麻烦你马上离开我的诊所，我是个医生，不能见死不救，但显然救你对我来说是一件亏钱的事。”
这一次壮汉酝酿了几秒才开口说道：“哥，你这诊所破到连个门碎了都换不起新的，混到这个地步还张口闭口跟我谈挣钱、亏钱？我都不好意思戳穿你！”
“这个年代哪个医生不是肥头大耳的？再看看你，一身上下的穷酸样，当个医生混成这样你也特么算是个人才了！”
陆渊：“......”
这一刻陆渊无话可说。
壮汉指了指桌上那叠成了心形的信纸，“看看吧，毕竟是人家的遗书，我也想听听你能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陆渊笑了笑，他拆开了那叠成心形的粉色信纸。
“陆医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多半是已经死了。”
“很抱歉我用了这样一种超级古老的方式给你写信。”
“我从小说里看到，在远古时期、手机还没有普及的时候，校/3园里的爱情就是这样被传递的。”
“你一定感觉很可笑吧？是啊，多么可笑啊，一个给人做了十几年情人的女人居然会做出这种事，居然会相信爱情......”
“可是，陆医生啊，那天遇见你的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好像全身触电了一样，心跳忽然加速。”
看到这，陆渊放下手上信纸对刘媛说道：“拿个电笔检查一下我这办公室、接诊室的地板，看有没有漏电的情况。”
刘媛点头道：“好的！”
刘媛离开后，陆渊继续看信上的内容。
“陆医生，其实我大概知道，我这单方面的一见钟情可能并不是真的对你产生了情愫，毕竟那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真的爱上一个人？”
“这可能更多的是、是我自己对过去二十年感情空窗的弥补，在我需要进行这种弥补的时候，嘿嘿，很荣幸遇见了你。”
“现在啊，陆医生我已经死了，我可以毫无牵挂、毫无负担地跟你说一句：陆医生，我爱你。”
“谢谢陆医生，让我这个可怜的小女人品尝到了爱情的滋味、相思的痛苦。”
“只是可惜，这体验来的太突然，去的又太快。”
“好了，就到这吧，希望下辈子能早些遇到我的陆医生。”
“我的月亮永悬不落，我的爱意至死不渝。”
“——杨妍。”
看完信上的内容，陆渊将这信纸简单折叠了两下放进自己办公桌里，看着对面的壮汉淡淡说道：“抱歉，我很想表现出一副非常感动的样子，可是，我试了试，发现自己做不到。”
壮汉：“......”
就在这一分钟，那壮汉仿佛一下疲惫了许多。
他点点头，缓缓起身向外边走去。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陆渊一道轻飘飘的声音——
“我这里有一种手术，可以让你从普通人变成能力者。”
壮汉浑身一颤，“我说过了，我没有钱。”
“可以免费的，只要你愿意接受相关手术的副作用。”
壮汉显然是有些犹豫了，“能、能杀了岳斌？”
“这我可不敢保证，我只负责做手术，并不关心你们之后去做什么。”
几秒钟之后，“好！”
“过两天我来找你！”
壮汉猛然吐出一句话便大步离开了。
不久，刘媛慢悠悠回到陆渊的办公室，幽幽说道：“老板，你之前和岳斌通话，你是知道那光头壮汉就在门外，故意开免提刺激他的吧？”
“然后再故意激怒他，让他来做手术变强，好去给你的小迷妹报仇？”
陆渊稍稍转动身下座椅，闭上眼淡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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