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晚上值班的守卫者只是简单看了一眼面前这两个怪人，一句话没问，指着前边接待大厅说道：“去那里取号。”
两个并肩前行的怪人异口同声：“我们不是来看病的。”
戴着阴阳面具的守卫者两眼一眯，“那你们是来干嘛的？”
两人同时说道：“有人让我们来这里领死。”
守卫者语气顿时冷了下来，他还是伸手一指前方接待大厅，说：“还是那里，不过不用取号了，会有人接待你们的。”
黑衫二人同时打量了一下这守卫者，同说道：“原来你不是看大门的，是指路的。”
守卫者点头道：“去吧，这里的大门不用看，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想来这里的。”
黑衫二人先后朝着左右两个方向转头看了对方的后脑勺一眼，“大哥，这小门卫说话好嚣张，我想教训他。”
“先记下，等我们出来的时候再说。”
守卫者：“嗯，我等着你们出来，快去吧，我不会跑的。”
黑衫二人：“......”
随后，两人迈着一样的步调走到接待大厅门前，呼——
一阵清凉的穿堂夜风呼啸而过，整个接待大厅里一片黑暗，只有取号机还在亮着光。
“大哥，这诊所可真是寒颤，夜里不开灯就算了，连个门都没有。”
“别胡说！人家明明是有门的，只不过被打碎了而已。”
说着，一个黑衫怪人伸手指了指破碎的玻璃大门边框。
“嗯，还是大哥有眼力劲，看得出来，这诊所的老板一定非常勤俭节约。”
“别废话了，去取号。”
“为什么要取号？刚刚那指路的说我们来领死的不用取号......”
“人家让你来领死你就真来领死啊？你特么是不是真傻？！取号！”
说着，黑衫二人同时举起了右手，站在左边的黑衫怪人“啪”一巴掌打在了右边黑衫怪人的脑袋上，右边的黑衫怪人则是一巴掌打在了空气中。
接下来，两人上前取号。
取号机一运作，夜班护士小精灵立刻蒲扇着翅膀飞了出来。
“两位好？是来看病的吗？哪里不舒服？”
黑衫二人：“不是来看病的，有人让我们来这里领死。”
小精灵：“......”
李林精致的脸盘上小眼珠子咕噜一转，转身在前边领路，“两位跟我来吧。”
黑衫二人跟上，三人走向诊所一楼走廊尽头，那扇许久没有新的到访者的神秘通道。
穿过走廊尽头的大门，小精灵向着负一楼走去，黑衫二人齐齐皱眉道：“地下？”
扑扇着翅膀的小精灵点头道：“对，领死的人都在这边呢。”
两个黑衫怪人又一次各自看了看对方的后脑勺，“大哥，要不先解体？你下去看看，我在这给你断后。”
“你的好意哥心领了，生死有命一起走。”
“哥，我觉得我们需要一点策略。”
“需要个屁！”
啪！
左边的黑衫又给了右边的黑衫一巴掌，右边的黑衫给了空气一巴掌。
下一秒，右边的黑衫不服，两个黑衫同时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嗯？哼哼......”
左边的黑衫冷冷一笑，啪！
他挥手给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连带着右边的黑衫也给他自己来了一巴掌。
“哥，算你狠！”
“谁让你是弟弟？你要记得，我对咱们身体的掌控力，比你强，走路。”
很快，两人跟着小精灵来到了陆渊负一层的陈列展厅。
这个展厅除了诊所内部人员，已经好久没有迎来参观者了。
此刻，站在这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整整齐齐排列的冷冻舱前，两个黑衫怪人同时皱了皱眉头。
“哥，好冷啊，这些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多？跟冷库似的，这不会是这个城市的肉食储存仓库吧？”
“你少说两句，听人家解释。”
小精灵转身向二人说道：“领死的人都在这了，你们等着吧，一会儿陆医生会过来处理你们的。”
说完，小精灵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空旷的展厅里只剩下黑衫二人了。
两人同步上前，走到了第一个冷冻舱前方，两人同时面色一紧，里边挂着的是一具完整的能力者尸体。
单单这一具尸体自然吓不倒两个天启能力者，但是......
两人同时转身看了看这整个展厅，“哥，这、这，一眼望不到头，全、全是这种东西......”
“不、不严谨，一眼还是能看到头的。”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第二个冷冻舱前，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哥，你有没有发现，这每一具尸体看上去都、都还、啧，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干净。”
“对！就是干净！搞得好像西都商场里出售的肉食品一样，卖相还挺好......”
九号冷冻舱前，两个黑衫同时停住了脚步。
因为这里边的展览者没有缝合，确切的说，是曾经被缝合过，但后来又被拆开了。
看着这一具从里到外都干干净净的展品，两个黑衫怪人的呼吸在这一刻非常协调的同时加快了几分。
“哥，你能把人剁到这种程度么......”
“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我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一刀下去干脆利落，谁还管尸体？”
“那为什么......”
“别问，这一点都不变态，这是人家的艺术。”
“这艺术挺别致，就是不知道这里这么多的冷冻舱，得猴年马月才能塞满啊？”
两人继续向前走，起初，两人还能稍微开一开玩笑。
“哥你看，还有异兽呢......”
“这家伙看着跟活得一样......”
渐渐地，两人表情变得严肃了。
“这、这是超级能力者。”
“哥，我看到一个血狼王，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居然没在那家伙的尸体上看到伤口。”
两人自己都不记得走了多久，忽然，他们停下了脚步，齐齐转头看向面前一座看上去和前边那排列整齐的冷冻舱一模一样的冷冻舱。
冷冻舱上贴着标签，写着这里边挂着的展品的具体信息。
“空间系能力者，男，34岁，能力系数——”
“116.6。”
瞬间，黑衫二人深吸一口气，看着那“116.6”几个数字，两人只感觉一阵冰凉的寒气从背后升起，同时头皮好像触电了一样开始发麻！
“哥，这、这已经是天启者了吧......”
“别问我，我不知道。”
“哥，我忽然想到一件更恐怖的事。”
“什么？”
黑衫二人转头纵览整个展厅区域，苍白的灯光下，在这展厅区域内，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黑衫二人视线尽头、数不清到底有多少的冷冻舱上的信号指示灯全都亮着！
“哥，这、这里好像，已经全部塞满了......”
“不，我看到了，最里边的那一排都是关闭状态，还没塞满呢。”
“所以，这就是那个人让咱俩过来的原因么......”
“......”
“哥，这事，够恐怖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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