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足足过了几分钟，李默然才开口，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商蕊茵，“你想说什么。”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商蕊茵没有躲躲藏藏，直入主题，“默然，你走吧。”
一瞬间，所有商蕊茵和封景澜亲密的画面，灌入李默然的脑海中，他怒声道：“商蕊茵，你——”
“你母亲找过我了。”
商蕊茵轻飘飘的几个字，让李默然失了声。
“抱歉，从来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过，把你叫来商氏集团，会给你带来这么多困扰。”商蕊茵情绪低落的说。
如果早知道会让李默然背负这么多的骂名，她绝对不会拉李默然进商氏集团。
“什么时候有困扰了。”李默然想让自己语气看起来轻松一点，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僵硬。
商蕊茵越发自责，声音充满了负罪感，“对不起。”
李默然再也伪装下去了。
一股无力感，从心底升起。
他张了张嘴，试图安抚商蕊茵，“蕊茵，你不用在乎外界的闲言碎语，等我们成功之后，所有的诋毁，都会变成夸奖。”
商蕊茵摇了摇头，“我可以不在乎诋毁，但是我不能不在乎你被人诋毁。”
这句话，瞬间治愈了李默然。
他恢复了神色，理智也跟着回归，落在商蕊茵身上的眼神，充满了柔和。
“蕊茵，我不知道我妈昨天晚上跟你说了什么，但是你相信我，只要我们能够成功，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如果现在计划需要你离开公司呢？”商蕊茵拿出准备好的资料，递给李默然。
李默然刚被治愈好的心，又重新裂开。
他盯着这份资料，惨淡的笑了一下，“原来你早就打定主意让我离开了，这个想法在你脑海里萌生多久了？”
李默然一瞬不瞬的盯着商蕊茵。
商蕊茵坦然的和他对视，“我说这份资料是我到公司，才收集的你相信吗？”
“信，你说的话我都相信。”李默然毫不犹豫的道。
商蕊茵笑了，笑容中充满了对李默然的信任。
她郑重的望着李默然后，“你说的话，我都相信，但是你还是要离开。”
“我……”
李默然刚开口说话，就被商蕊茵打断。
“李默然，你听我说。”商蕊茵道，“你现在从商氏集团离开，不仅对你好，对我们得计划更好。”
“商氏集团的发展，现在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期，如果还想继续往上发展，需要更强大的助力。”
说到这里，商蕊茵望着李默然，“这份助力，只能来源于李氏集团。”
李默然目光失去了光彩，声音黯然的说：“让我离开公司，只是为了助力公司吗？”
商蕊茵道：“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
李默然神色惨淡，“是啊，最重要的事情啊。”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留给商蕊茵一个受伤的背影，“你放心，我会离开的，然后回到李氏集团，全力支持商氏集团的发展。”
商蕊茵望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最后在李默然即将打开门的时候，开口说：“其实早在我假意原来封景澜的时候，封景澜就说过，让你离开公司，我没有同意。”
李默然猛地转身，狂喜的盯着商蕊茵。
商蕊茵唇角含笑，“我觉得即使你在李氏集团的作用，大于你在商氏集团，我还是想和你并肩作战。”
李默然迫不及待的说：“现在我们依旧可以并肩作战啊。”
商蕊茵再度摇头，“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你在商氏集团上班，会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如果我早知道，你在商氏集团会被诋毁，独自承受谩骂，我肯定早就劝你离开了。”
或许是看到了商蕊茵眼底的坚决，李默然不再提继续留在商氏集团的话，而是咬牙切齿的说：“封景澜这个卑鄙小人，一开口就砍你的左膀右臂，实在太卑鄙了！”
如果他不是林氏集团的二少爷，如果他们没有计划，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把他从商氏集团一赶，就能更好的拿控制商蕊茵。
商蕊茵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淡声道：“无所谓，”又转移话题，“你看一下，公司里现在谁能够接替你的位置？”
李默然毫不犹豫道：“马小辉。”
马小辉是马长江的儿子，毕业于名牌大学，之前公司紧缺人手的时候，他就来公司应聘了。
不知道是不是怕暴露身份受到照顾，马小辉进公司的时候，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当时李默然和商蕊茵还讨论过，他是不是怀有某种目的来的，然后李默然把他提拔在身边，亲自监管。
商蕊茵听到李默然的话，略微有一些意外，“他？能胜任的了吗？会不会太年轻了？”
李默然点头：“这个马小辉，别看他年轻，能力非常好，其实近几个月，我经常请假，大部分工作，都是他在处理。”
商蕊茵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用意，“李默然，你是不是早就有离开公司的计划了？所以特意培训了马小辉？”
李默然摸了摸鼻子，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就像你说的，公司想要上一个阶梯，需要更大的助力，只有我回李氏集团，才能提供给你最大的帮助。”
“既然你都有这个打算了，那刚才你还表现的这么难过？！”商蕊茵恼怒了，害得她差点就掉眼泪水了。
李默然知道商蕊茵不是真生气，讨好的语气道：“我提出来的，跟你提出来的，不一样嘛。”
“有什么不一样的？”
“好好好，我的错，我应该早就提出来，我的错。”李默然连声道歉，然后赶紧转移话题，说马小辉的事。
“根据我的观察，马小辉来公司并没有其他目的，他只是不想别人发现他的身份，而被特殊对待。”
商蕊茵点头：“既然你说好，那我就相信你的眼光。”
“好，等一下我回公司，就跟他谈一下这件事。”
“这么急？”
李默然道：“居然决定走了，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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