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滤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躺在了床上,不是自己屋里的床,被褥都是月白色,头还有点晕。
“空滤你醒了?”谢桥的声音传来,空滤用力闭了闭眼,赶走大脑的眩晕感,问道,“你没事吧?”
“我?”谢桥听了空滤的话,眼圈甚至开始发热,压下鼻尖的酸楚,“我能有什么事,你感觉怎么样?”
清凉的灵气倾洒而来,将二人尽数笼罩,空滤觉得自己的灵海都随之清醒了不少,老道士的声音随之而来,“你二人都可放心,没有大碍,也不会对未来修炼有什么影响。”
“那便好,那便好,”谢桥似乎还没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但听老道士这么说,还是一下子安心了许多,迭声说道,空滤也似是放了心,又受了老道士灵力的安慰,沉沉睡去了。
不过这一下倒是把谢桥吓了一跳,险些直接跳起来,但被老道士的灵力隐隐按住,只听老道士说道,“无事,自身反噬最需修养,睡一觉便好了。”
谢桥这才心有余悸,被抽空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又想起什么似的爬起来说道,“可否在此叨扰一晚。”
“我今夜要去与族长议事,不妨事,”老道士神色淡淡地应下又说道,“你随我来。”
老道士带着谢桥一同前往了族长的院子,虽说今夜没了禁酒令,但长老们也同弟子们一同彻夜饮酒实属失仪,便也都早早离席。
正在斟茶的族长回过身,看到谢桥时显然有些惊讶,待谢桥走近时,鼻尖一动,不动声色地看了老道士一眼,老道士先开口道,“我记得你那里有些疗养经脉的药,拿些赠与谢桥吧。”
“小友可是受了什么伤?”族长蹙眉问道。
谢桥不尴不尬地摆摆手,“已经不妨事了。”
“修炼之人,经脉怎能儿戏,”族长的神色像个嗔怪不知疼惜自己身体的长辈,很是慈祥又有些不容质疑的威严。
谢桥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族长简单说了说,末了脸上还带着担忧地神色对族长说道,“倒是空滤,现在还在睡着……”
“小友大可放心,既是这位仙长说了空滤并无大碍,那便可放心,明日我再差人给空滤送些丹药补品,便可恢复如初了,”族长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向屋内的一个架子招招手,几个瓷瓶便飘了过来,被族长拿在手中,递给谢桥道,“小友自己的身体也是应当注意,这几味药近几日修炼前服下,便可早日复原。”
“谢过族长,仙人,”谢桥听了族长的话,心里也是踏实不少,接过药道谢。
“夜深了,小友快去休息吧,”族长点点头,还是那慈爱长辈的表情,老道士也说道,“空滤那,你去守着吧。”
谢桥再次行礼便退了出来,直奔老道士的院子跑去。
当谢桥刚一离开,族长的脸色便沉了下去,说道,“荆芥?”
老道士点点头道,“应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过这般小打小闹,倒不像是刻意寻仇,反倒像是小孩子们争风吃醋,”族长脸色更沉。
“你有定夺便好,”老道士点点头,自顾自坐下喝茶。
“现在的小辈,真不给人省心,”族长按按眉心,闭了眼嘴唇微动,似是说了几句话。
不多时,诡长老便推门进来,“族长,这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看到老道士站在一旁,愣了一下,拱手示意。
“老鬼啊,你那乖徒儿今晚去哪了啊?”族长示意诡长老坐下,而后问道。
“空澄?”诡长老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答道,“他应当是早早离席了,我今晚并未看到他,他可是闯了什么祸?”
族长叹口气道,“前几日空澄与谢桥比试,将妖力打入谢桥体内,近几日空滤一直在为谢桥剔除妖力,但今晚在剔除妖力之时,却突然躁动反噬。”
想要调动已经离体的妖力,那距离必定不能太远,不过诡长老听到这反倒放下心来,“我当什么事,即便是空澄今晚跑去他二人那边,也无非只是添了些小小的麻烦而已,那谢桥也并非等闲之辈,空滤更是不会被这区区妖力所伤,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还值当族长你大半夜把我叫来。”
“但若是提前在空滤院子撒了荆芥呢?”族长反问道。
诡长老正欲端起茶杯的手顿住了,笑容也一下子僵在了脸上,“荆芥?”
族长沉着脸点点头,“这孩子,愈发不像话了,老鬼你可不能再纵容他了。”
诡长老沉着脸点点头,自己门下弟子干出这般事,确实是有辱颜面,私下说起,已经是给自己留了面子,族长又继续说道,“但空澄这孩子,虽然莽撞,但其实算得上光明磊落,这般行事,不像他的风格,空媚那面你也跟着敲打一下。”
“你是说空媚指使的?”诡长老皱着眉问道,的确这不像是空澄的行事风格。
“还用指使?你们师徒两个不都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族长冷哼一声,似有些意有所指,诡长老尴尬地摸摸鼻子,“我那是用情至深。”
不过想到当年这位族兄一己之力帮自己收拾烂摊子,还是有些底气不足,毕竟若非他,自己不知道要给家族带来多少麻烦,便没再纠结,反而是不解的问道,“但空媚为何要与空滤过不去?没道理呀。”
“你们师徒两个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族长对此深感无奈,说道,“空媚若是想要问鼎八尾乃至九尾,必然是要选择一位道侣,一同修行。”
“那是自然,空澄想得不就是这个。”
“那你说空玦跟空澄,明眼人会选谁?”族长听了诡长老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冷哼一声,这空澄对空媚有意族里人尽皆知,空媚对空玦的心意,那也是一目了然的,也就这两个缺心眼的师徒看不出,“空玦万一有了心仪的道侣,碍的是谁的事?”
好,合着自己徒弟被人当枪使了,诡长老恨恨地站起身来,说道,“我这便回去教训那臭小子。”说完便向族长与老道士示意起身离开了。
“真是从老到小都不给人省心啊,”族中喝了口凉透的茶,咂咂嘴叹了口气,“还是师兄你这甩手掌柜当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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