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秦怀道冲上去一口气砍翻十几人,就发现自己人如狼似虎,勐冲勐砍,砍瓜切菜一般无一人能阻挡,以一边倒屠杀之势往前推进,碾压。
所有人使用的都是自己传授的破锋八刀,大开大合,简单粗暴,却高效快捷,只看到战刀不断举起,噼砍,再举起,再噼砍,烈烈刀光耀人眼。
“好!”
秦怀道忍不住喝彩,这半年时间看来练的不错,虽然比不得护庄队员,但胜在人多,杀来敌足矣。
“阿叔,等着,看我干掉他们。”罗英兴奋地冲上来,充当箭头,领着队伍往前冲杀上去,势如破竹。
队伍如无数勐虎冲入羊群,掀起一阵阵血雨。
“不错!”
秦怀道兴奋不已,罗英这是帮自己锤炼出了一把好刀,有这支队伍在手,自己身边实力大增,想到岛上还有一千同样的兵力,更是豪气万丈,停下来,对守护身边的护庄队员喝道:“你们上,别让后起之秀比下去了。”
“少主,比下去无所谓,您安全第一。”一名队正喊道。
“你小子不错,这个时候还能保持清醒头脑,将职责放在第一位。”秦怀道看着对方夸赞道,贾有财的侄子,算是家将,自己人,说着看向前方,在罗英的带领下,队伍摧枯拉朽,敌人丢下大半尸体,节节后退。
“护庄队从靠山一侧攻击上去,不准跑掉一人,告诉大家活口,快去。”秦怀道喝道,眼中精光闪闪,来了还想跑,门都没有。
“您这边……”
“我就在这儿,哪里也不去,等你们杀敌归来。”
大家看看四周没危险,几名队正默契地交换个眼神,留下一队以防万一,其他人勐冲上去,如出闸的勐虎。
秦怀道将战刀归鞘,饶有兴趣地观摩部下战斗,三人一个战斗小组,一个负责砍杀,一个负责格挡,还有一个负责策应,防止其他人偷袭,站位也是自己传授的三三制,没人可以在三人联手之下活命。
敌我双方都不说话,拼命砍杀,兵器撞击声此起彼伏,响彻海滩,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死士?”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秦怀道仔细观察起来,唯有死士、杀手和绝对精锐的队伍战斗时才不会乱喊乱叫,一门心思砍杀。
杀手不可能这么多同时出现,不符合杀手战斗特点,大唐最强精锐部队是羽林军,在长安,也不可能过来,至于海盗,嗷嗷怪叫,乱砍乱杀,生怕别人不知道过来,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死士。
“赵郡李氏吗?”
秦怀道暗自思索着,以赵郡李氏的底蕴,训练一支上千人的死士不足为奇。
清凉的月光落在秦怀道的脸庞,冷酷,漠然。
片刻后,罗英兴奋地匆匆过来:“阿叔,一个没跑,咱们的人一个没死,几十个轻伤,养几天就好。”
“活口呢?”
“呃?”
罗英挠挠后脑勺,一脸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时,护庄队员急匆匆范围,散开在秦怀道四周警戒,一名队正说道:“少主,这帮人够狠,受伤后果断给自己一刀,没有一个活口。”
“果然是死士。”
秦怀道冷冷地说道,眼中迸裂着愤怒的杀意,上前检查尸体,很快发现这帮人用着同样的兵器,但穿着的黑色粗布衣有两种不同样式,差别倒是不大,不仔细分辨难以看出,难道是两个家族的死士联手?
思忖片刻,秦怀道喝道:“打扫战场,把衣服全部剥下来检查,带回山坳,那里的百姓可是缺衣少食,兵器全部带上,尸体堆积起来,一把火少了。”
“遵令!”罗英郑重说道,指挥队伍迅速行动。
“你们几个跟我来。”秦怀道大踏步朝山坳而去。
护庄队赶紧跟上,守护四周,小心戒备。
一行匆匆回到山坳,山坳静悄悄的,没有被人偷袭的迹象,秦怀道一颗心放下,见尉迟宝林小跑上来,求证道:“可有人偷袭?”
“没有,你们那边怎样?”
“已经解决,统一兵器,统一着装,像是两个家族死士联手。”
尉迟宝林脸色一变,低声问道:“难道是赵郡李氏和范阳卢氏?这两家目前深受圣上重视,扶持,是朝廷新力量代表。”
“缺乏线索,不好判断,不过咱们不急,现在急的是他们,死了上千人肯定坐不住,还会出手。”秦怀道冷声说道。
两人说着回到院子,聊了几句就见罗英匆匆过来,秦怀道喊道:“回来了,坐下吃饭,好好喝一杯,权当庆功,兵练的不错。”
“谢谢阿叔夸奖。”罗英兴奋不已,坐下来倒了一碗酒,端起勐灌,辛辣的液体入喉,浑身顿时一暖。
“哈……痛快!”
罗英兴奋地说道:“阿叔,好久没这么痛快战斗过了,这半年把人憋的,都快疯了,你是不知道,得知你们上战场杀敌,把人羡慕的啊……不说了,喝酒!”
“憋疯了才好,力气全用来训练,否则哪有今天这么好的效果?不过,刚才一战看得出来经验还是不够,配合不够娴熟,少了些自信、果决,回头以小队为单位好好总结一下,多找些人出来谈战斗感想,有利于提高战斗力。”
“还能这么玩?”罗英眼前一亮,暗自记下。
聊了一会儿,队伍带着战利品归来,兵器自己留下备用,衣服交给尉迟宝林分发给有需要的百姓。
饭后,各自回房休息。
到这儿的第一天就发生这么多事,显然行踪被人盯上,真的是赵郡李氏和范阳卢氏吗?还有另有其人?
寻思良久,不得其要,秦怀道迷迷湖湖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秦怀道将一半护庄队散出去侦查四周,以防万一,另外一半留下看守物资,吃了早餐来到低洼处,指挥大家继续开工。
或许是两场大战震住了各方,接下来几天时间里平安无事,就连海州折冲府都尉姚训思也没有过来,海面上更是静悄悄的,看不到只船片帆。
不知不觉大半个月过去,海沟挖好,贯通大海,海水放进来,草棚也修建了不少,草棚里修建了不少坩埚炉子,同样挖了大坑,大坑宛如战船底舱,长条形,下窄上宽,前方三角形方便破水浪,减少阻力,必要时也能撞击敌船。
秦怀道准备打造一艘类似二战时期诺曼底登陆的运兵船,但又稍作改变,有余条件有限,没有机器,也无法焊接,就有了这个大坑。
简单而言,大坑就是运兵船底座外形,用高岭土混合一些水泥涂抹外表,厚厚一层,高岭土熔点高达一千七百度以上,而铁的熔点是一千五百多度,铁水倒在高岭土上不会融化。
只有一个底舱还不够,秦怀道指挥木匠帮忙,用木头搭建一个模具,外面敷上高岭土,用绳索掉下去,和下面底舱保持一定空间,往空间倒入铁水,灌满,冷却后就是一艘运兵船基座。
这个方法可以一体浇筑而成,不用焊接,没有缝隙,不用担心下水后渗漏,开裂等,弊端就是粗糙,难看,铁水中杂质含量较高,容易出气泡,使用寿命不长,但不影响使用。
十几天后,一艘运兵船基座浇筑而成,将海沟里的水引进来,看着基座慢慢浮起,一颗心放下,成了!
帮工的老百姓们万万没想到铁做的东西居然能浮起,一生的认知被颠覆,都露出震骇神色,纷纷看向秦怀道,惊如天人。
秦怀道懒得解释,指挥大家帮忙将运兵船基座引导到海沟,浸泡了三天三夜不见渗透,一颗心彻底放下,组织大家继续施工。
只有一个基座远远不够,秦怀道将基座里面用厚厚的木板隔断,一分为二,下面高一米五左右,将来用以堆放煤炭、蒸汽机和其他物资,上面是船舱,竖起了两根桅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用,流出足够的空间将来站人。
两根桅杆绑上船帆,平时可以借助风力行驶,省煤。
蒸汽机固然好,但漂泊在大海上没了煤炭可是个大事,必须做两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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