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半个时辰之后,我身上背着玄生,御剑而飞,终于到了楼兰城中心的不可说书社门口。
我顾不了城中百姓看见会御剑之术的人出现会造成什么影响,顾不了会咒法之人出现在这城中是否会被楼兰城太宰莫悲发现,被发现后会是什么后果,以及这会否给不可说书社的老板带来什么影响
顾不了那许多了
我精疲力尽,已难以支撑。我心里想的念得,都是救玄生。
奇怪的是,当斩天剑刚停在不可说书社门口时,便有门童出来迎接我们,似是有人未卜先知,事先安排。
“二位贵客终于来了,我们老板在里面恭候二位已经多时了。”打头的一个门童走上来,先搀扶起我背上的玄生,说道。
“你们老板知道我们会来?”我听完后,一脸诧异。
不过,这两天诧异的事发生的还少吗?我心中暗自苦笑。
另一位门童也上前去搀扶玄生,另有一位女门童,过来扶了扶我。
“姐姐慢点,一路赶来怕是累了吧?”
“是挺累的。”我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心里暗暗后怕。
不过还好,总算安全到了。
我和玄生皆被搀扶着走下了斩天剑。这斩天剑霎时间突然从一把巨剑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并掉落在了地上。我被女门童搀扶着,顺势捡起了这斩天剑。
“还好有你啊,斩天剑。”我把剑捡起,紧紧地拿在了手里。
这三位门童一路引着我和玄生往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去,就是之前与不可说书社老板会面交谈的那个房间。
那门上的太极图仍旧未变,只是,当初我和玄生少年心性、轻狂不已,如今一个灵力枯竭、一个精力耗尽。
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次门童们没有敲门请示,而是直接把我和玄生带了进去。
我走进房间之后,留意到这间房间里比之前多了一张床。那不可说书社的老板还是坐在案桌前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那两位门童把玄生轻轻放在那张床上,又给他整理好衣物,脱掉鞋子,盖上被子,然后向不可说书社老板请示告退。
而这位小女童把我带向不可说书社老板的面前,老板示意我坐下来,又慢慢地往他身旁的水杯中倒了一杯水。
只是顺着茶壶嘴流出来的茶水中带了几片天山雪菊的花瓣,倒是与之前的的梨花雪茶不同。
“你别着急,先喝口天山雪菊茶吧。一路赶来,怕是累坏了吧?”老板放下水壶,说道。
“前辈,请您一定要救救玄生呀?”不可说书社的老板正要把倒好的茶水递给我,我却顾不得喝水,双手抓紧老板递过来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
“你别急,先喝口茶水,我去看看玄生。”
这老板用另一只手拨开了我的双手,然后把这杯茶水放到了我的面前,又用手把茶杯往我这边拱了拱,示意让我先喝茶水。
我满眼恳切、心急如焚。我端起这茶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放下茶杯。
书社老板见我如此反应,只微微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身负万民之重,仍旧这般感情用事,只怕难成大事。”
说完后,这不可说书社的老板便站起了身,略微整了整衣服,向躺在床上的玄生走去。
只见这老板站定在玄生床前,双手做法,将周身灵力向双掌逼去,掌下生风,周身也被灵气环绕,而后双手平方于身前,悬于玄生身体腰腹上方。接着,他双手从玄生腰腹的位置向两端移去,双掌所到之处,有金光洒向玄生身体之上。
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这位前辈站定,收拢双手,敛去灵力之气。
“这位少年郎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灵力耗尽,需要好好休养些时日。我刚为他度了些灵力,应该够他周身灵力运行之用,他很快就会醒了。”
“多谢前辈!”我向这前辈抱拳以示感谢。
“无妨。”前辈只淡淡两字,而后又坐到了案桌之后,喝起了茶来。
我在玄生床边守着,看着玄生虽然已无气力但是脸上的汗珠却是不断地冒出来,又让人拿来了水和毛巾,守在玄生床边,为玄生擦拭脸上的汗珠。
我累得不知什么时候在玄生床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
“乐嫣妹妹——”我感觉到有人叫我,还轻轻抚摸了我的脸庞。
我微微睁开眼,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我慢慢直起身子,看着玄生那依然皓若星辰的双眼,只是多了几分憔悴。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玄生。”我双手紧握住他的右手,关切问道。
玄生用左手支撑起身体,身子向上挪了挪,坐了起来。然后又用左手握住我的双手,片刻后,又捋了捋我早已散乱的鬓发,手指掠过我发髻上插着的那支栀子梅花簪。
“这只栀子梅花簪,真的很衬你。”玄生把左手又放了下来,握住我的双手。
“还好你没事。”我正说着,心头一酸,眼眶泛红。
“我们俩都安全了。”玄生说道,又用左手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珠。
“给,你的斩天剑,这次多亏了它,我们才能御风而行,一个时辰之内就从城郊赶到这里。”我拿起一直放在我身边的斩天剑递给玄生。
玄生接过后,放在了床边,他的身侧。
“好了,这不是没事嘛。”玄生轻轻地安慰我道。
“嗯嗯。”我望着玄生重重地点了点头,又把自己的脸颊轻轻地靠近玄生的双手,贴近,摩挲。
“我们还有要事要与这不可说书社的老板询问商谈呢。”玄生说道。
说罢,他用力坐了起来,双腿盘起,闭目运气。
他的脸色好像好了一些。
运气完毕,玄生坐在床边,想站起来,我搀扶着他慢慢走向这不可说书社的老板。
只是这案桌之上先前只有两个茶杯,如今这案桌之上又多了一个茶杯。
“有什么要事,坐着聊,先喝口茶水。”这前辈仍是这般的云淡风轻,又好像什么都了然于胸,只淡淡的往我俩身前的茶杯中倒水。
“前辈,我们——”我搀扶着玄生,坐了下来,玄生开口说道。
只是玄生还未说几个字,这前辈就先打断了玄生的话,说道:“看来是躲不掉了。”
他轻轻拿起身旁的小茶杯小酌了一口,又说道:“我乃莫慈。”
我和玄生听完这句话后,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一阵恐惧涌上心头。
莫悲,莫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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