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再也无人阻挡他的去路,他走向棋盘,眯着眼,笑道:“仲夏,我对得起颜冉澈哥哥了”

    他执棋的手掌,覆着一层毫光,他很轻松的便将那棋盘上的黑子移动的灵活而诡异。

    而此刻,一道道符纸开始漫天飞扬,天空时明时暗,一道道光柱自安信城的八面方向,向上抵住苍天。

    “是何伟力,才会造就如此不凡之象?”钟爻一脸惊愕道。

    于尊一脸忧郁,道:“为何我的心神如此不安?”

    长孙不为大喝一声:“开!”

    那天地玄门,竟然开了一道裂隙,沉苍苍的高天流下几片光幕,烙在大地上,此刻众人的面庞,被这片光幕映得时明时暗。

    那棋局忽的一炸,轰的一声!数颗黑棋竟然定在了高天上,而大地上亦多了几颗白棋。

    那棋子竟是那般的伟岸。一颗便如一座城池一般大小。

    那些悬浮在高天上的棋子,则时上时下的四处荡着。

    这一日,却如末日一般,令众人心生惶恐,人心不安。

    这时,忽有人道:“快看啊,那些棋子之上,竟皆是一座城池!”

    众人心底一惊,皆顺着那人的视线望了去。

    可不是吗?

    那一颗颗棋子正是一座座城池啊,那城池的正中央,竟然还有些繁华的街巷,无数的人潮人海,在一颗棋子之上存在,不免令人有些惊慌。

    于尊忽的一愣,他的视线停在了一颗烁着金芒的棋子上,他忽的冲着众人喊道:“速速赶往那颗棋子!”

    众人一愣,道:“那颗棋子上难道隐藏着些甚么秘辛?”

    而这时,唯有独孤银澈等人脸上露出了一分正然之色,道:“尔等若是惜命,便不要去冒险了!”

    “他这般说是为何?”一位壮汉接话道。

    “自是因里面藏着些宝物罢!”一位青年叹了口气,道。

    “你莫不是傻了,来这五行灵棋的目的,却也不知!”佝偻的老者执起手中的权杖,拄了拄地,一脸厌恶之色,道

    “哦?甚么目的,烦请前辈述之!”青年恭敬道。

    “尔等若是惜命,便不要去冒险了!我再次重复一遍,尔等若还是不知,那就不如退去罢!”老者脸上带着一丝讽刺的讥笑,道。

    而这一刻,众人却不尽全飞往那颗闪烁着金芒的棋子。

    却也有人,手舞着长剑,奔向了那大地边缘的一颗暗棋,而这人便是长孙不为。

    童稚的脸上,即便负有多少风霜,也毕竟是一个孩子,她哽咽着,一剑又一剑的冲着众人砍去,她控制不了自己,她依旧想要寻找救赎自己的方法,她不想放弃自己。

    于尊幽幽的望着长孙不为,哀叹道:“不为,你缘何会变成这幅模样?”

    少年瞪着一双血眸,一步一步的朝着暗棋走去,而那暗棋上面却是一片焚化的高天,与满是岩浆的大地,她是在自寻死路,她是个孩子,一个不懂事理的孩子!

    每一颗棋子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世界,而长孙不为选择的却是最为诡异的一颗棋子。

    这时,这方地界,便多了几声哀嚎和厉嘶。

    古有的试炼要开始了!

    于尊脚踩着浮云,静静地落在那颗烁着金芒的棋子上,这时苏素独孤银澈仙弦等人亦赶到了棋子上的这方城池。

    这城池确是一座烁玉流金之地,浅黄色的光芒,刺得人眼睛一时回不过神来。

    待看清了眼前的全貌,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哪是一座城池?分明是一座祭坛!

    一座数千米的雕像立在祭坛的中央,那祭坛的边缘,却摆放着数只新鲜的猪头鸡爪。

    众人心底一愣,叹道:“这座祭坛是为何人而修,竟如此的伟岸?”

    于尊眯着眼,指了指那人物脚下的一道石碑,道:“你们快看那里!”

    众人皆顺着于尊的指向望去,有人忽的惊呼,道:“这乃是一位上人,或者说乃是鬼蜮界的尊者!”

    “哦?何出此言?”众人愣了愣,询问道。

    “这荒古字我可识之一二的,这荒古字上记录的便是当年在那场传说中的大战中,遗留下来的尊者姓名!”那人整理了下思绪,抚了抚前胸道。

    “原是如此,那他又缘何出现在此地?”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问道。

    “天命,应是天命罢!这里既是尊者或者上人的祭坛,便肯定藏着些许宝物!”敛财之人,一脸狡诈之相。

    于尊皱了皱眉,道:“我与我兄弟姊妹一同赶来此地,尔等若是想要寻求保护,就勿要违背我的想法!”

    “切,你是谁,我偏偏还就不听你的,如何?”长相猥琐的青年,横着一双白眼,一脸的老子是天下第一的姿态,颇为的令人厌烦。

    于尊呵呵笑道:“那便好,还有几位不想随于尊赴往异地之人的吗?”

    众人轰散道:“我等缘何要随你的差遣?拿出来一个理由罢!”

    于尊淡笑道:“尔等既不想随我,那理由便也无用了罢!”

    “切,你看罢,陈三,我说不要随他来这方棋子,你偏不听我的,他怕是一位冒牌货!”

    “可我看他倒似与那位白衣少年有些纠葛”

    “糊涂啊,糊涂,陈三你脑子怕不是被驴踢了吧!我等还是速速撤去罢,不然小命都难保了!”

    “怎么你惧怕他了?”

    这时,才有人伸出手指,指着耸立在棋子上的雕像,道:“你们快看啊,那层膜”

    众人心底一愣,却也发现了自那座耸立着的雕像,向外围扩散出去的淡膜!”

    “完了,完了,出不去了,这次可出不去了!”

    “我刚刚就说的,此地有诈,此地有诈,尔等偏偏不听!”

    “还啰嗦甚么,快逃啊!”

    却还未等那雕像出现甚么变故,众人业已乱成了一团。

    而这时,眯起双眼的于尊,眼角处渐渐多了一丝笑意,他忽道:“尔等若是惜命,便勿要随我等前去了!”

    说罢,他提起手中的圆月弯刀,顺着那宏伟的雕像向上攀爬而去。

    众人心底一惊,幽幽道:“这究竟是何人?难道真的不怕死吗?”

    古语曾有言,若是再五行灵棋内遇到诸如雕像之类的石像,定要三叩九拜才可安稳离去,亦有言,若是在那五行灵棋内遇到些火山炎河的世界,也定要远离,而方才那孩儿去的方向,众人心底自是了然的。

    倒是这五行灵棋内,十有八九乃是死地,即便侥幸脱逃而出的人,也仅仅是叹了口气,问起时,则不言一语,只是无奈的摇头,然而数万年来,每当五行灵棋开启之际,仍旧有不少人前来赴死,因而确是江湖内的一大异地之一。

    于尊回头望了一眼,独孤银澈等人,道:“速速随我来!”

    独孤银澈、苏素、仙弦、林雨筱、文珊儿等人心底一惊,忽的一拔双腿,几番跃动,便登上了巨大雕像的膝盖处。

    于尊眯眼笑道:“尔等可想与我赴死?”

    独孤银澈脸上带着一丝轻松颜色,道:“既有人已做祭坛上的活物,我等自不会赴死了罢!”

    “什么?祭坛上的活物?银澈大哥可是意指那些仓皇逃命之人?”仙弦脸上惊疑不定道。

    “哈哈哈,我等既随了于兄,便勿要顾及那些琐事了,毕竟他们也不过是些草莽罢了!”独孤银澈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脸上渐多了一丝冷色。

    “是啊,银澈大哥,说得确是不错,既来此便要做好赴死的准备,这一关未过,便想离去,何以来的如此轻巧?”仙弦脸上亦多了一丝冷寂的颜色。

    于尊哈哈大笑一声,道:“仙弦姑娘与我于尊一路走来,却也是变得杀伐果断了!”

    “于大哥,古语有言,当断不断其意自乱,难道我做的不对吗?”仙弦直直的望着于尊,幽幽道。

    于尊笑道:“仙弦姑娘自是做得不错,只是这杀伐之事,还是让与我等罢!”

    仙弦皱了皱眉,倏尔,想通了,脸上多了一丝温馨的暖意,拱手抱拳道:“仙弦在此谢过于大哥了,仙弦考虑问题还是欠些周到,给于大哥添乱了!”

    于尊摆了摆手,道:“哎,仙弦姑娘,不可如此说,既决定与我于尊一同前往赴死之局,于尊定要照料的尔等妥帖罢了!”

    说此话时,众人的脸上不免都多了一丝暖意。

    “大家速速向上冲去,勿要等待他们触发禁制!”于尊颜色紧张地望向处于雕像脚底的那群人中。

    “甚么?禁制?”众人心底一惊,独孤银澈心底多了一丝清明的颜色,道:“原来于兄,早已了然!”

    于尊手握着源天刃,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而这时那雕像的手掌处,却不知何时多了一座道馆。

    这道馆在巨石雕像手中宛如一枚玉石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宝光。

    文珊儿大喜,叫道:“于大哥,你且看这座道馆,里面定是隐藏着些宝物!”

    于尊皱了皱眉,道:“尔等切勿轻举妄动,待我前去一查!”

    独孤银澈收起折扇,脸上渐多了一丝肃重的颜色,道:“这座道馆,非同小可啊!”

    于尊翻了几个跟头,立于那道馆的外围,此刻看来,这道馆倒似是一座仙宿之地,一股股充沛的玄气,自那道馆向外溢散而出,那些生长在道馆外围的些许植物,竟也散发着醇和的宝光。

    于尊先前迈了几步,那道馆便似颤摇了三分,倒似是于尊的脚步,乃是势大力沉的一脚。

    于尊皱了皱眉,提着源天刃的手掌不免多了些许汗珠,道是愈处于这种环境,便愈让人紧张些。

    而这时,那寺庙似被人推开了一条裂缝,只闻一声咯吱,那寺庙的黑木门上凋谢下了些许尘埃,而与此同时,一股充沛的玄气亦随着门缝的开启而汹涌澎湃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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