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后,宗水苏便带着宗亲便要与那百余兵丁汇合。而朱重明却是只身向北走,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带着命令到来的宗水苏先卫青交代完任务之后便静静看着他们进入东市军马场内部,只见有几名马夫还正心大地喂着西凉马。
也不是没注意,方才听到如洪水般的脚步声赫然回首之后便发现那群人满怀杀气,一个个都是英姿勃发,所以以为是刚经历了一场大仗的蓟州军在此时回城便也没有多加猜忌。
可等到他们快步跑向自己恍然醒悟之时已然倒地。
迷糊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强盗”不紧不慢地牵走那些马匹。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马场之中除了那些蓟州自家的军马,其它便是从宗氏马场掠夺来的蒙古矮种马和一部分汗血宝马——西凉马,也就是哈萨克马。
粗略统计一番,那武流桐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杨之龙此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其中有蒙古矮种马一百匹、还有极为高大雄壮的大宛马竟然有五十匹,还有最让杨之龙所喜爱的西凉马五十匹。
当然这些他们绝不会浪费,全部带着走还能提高行军速度,这何乐而不为呢?
左丘云木曾经用一周时间训练过他们骑马技艺,那些步战兵当时还愤愤不平,说是学骑马没用,这不用处就来了,那些在当时偷懒的人如今就该尝尝偷懒的苦了。
那马夫也同样被他们带走待整装完毕之后,所有人都同时冲出马场,气势宏大,掀起九丈烟尘。
尘土飞扬、大地威震、如此山洪崩塌之声,吓得街道旁观之人纷纷四散而逃。
此时那离蓟州东墙足有五百步的宗氏马场内埋伏着的袁崇焕亲卫也立马会感到不对劲赫然回防,但即便他们反应过来也已如盛秋扫落叶一般——于事无补了。
蓟州中部便是官员府邸最为集中的地区,游击将军卢象安的军营便在此处。
此时卢象安的部队也同样没有回来,卫青接到的第二个命令就是拿到马之后出玄龙街进星象街直入卢象安军营。
“咚咚咚——”此时朱重明喘着气站在一处军营内的房屋前,仔细打量之后发现这房屋所用材质极为简陋,外观也如茅厕一般,谁能想到这便是受袁崇焕爱戴的小将卢象安的家房。
敲门声过后便听到里面有木床晃动的声音,看来卢象安现在在里面,而且还是在午休。
听着脚步没一会便,那房门便打了开来。只见卢象安揉了揉眼睛,居然还有点起床气,压着那雄厚的嗓子操着喝声厉气怒言:“谁啊。”
打开之后便看到了正翘首以待的朱重明,待看清之时便赫然换了个姿势,低头哈腰道:“有失远迎,请见谅。不知朱大人莅临本营有和贵干呀?”
“我也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就直说了,我是来借武器的。”朱重明此时眼睛并没有在和他对视,目光一直落在了房屋里面。
那卢象安眼珠子转来转去,想了些什么,随后道:“你要多少?”、
“布面甲、飞碟帽、雁翎刀各来一百五。”朱重明淡淡地说了出来,他知道这对于小小的游击将军这基本上就是所有的资产了。
听到如此夸张的数字那卢象安咳嗽了两下,随后咽了口口水,不敢相信道:“你确定?”
“嗯。”重明来之前本来想再要多一点,可看到卢象安这破败不堪的房子便收敛了自己那虎狼之心。
目前给出的数目就已是最低数额,所以他才会露出这种从容淡定的表情,生怕卢象安觉得自己要坑了他。
然而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这卢象安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穷,因为他并不知道游击将军是一个类似于野职的官位,实权和财富都要靠自己攥取,朝廷是不会扶养游击将军的。
“你……你确定你是借的。”卢象安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朱重明生气把之前的事情公布开来。
“嗯。”话音未落朱重明便铿锵有力的答应了起来,仿佛在表达着自己的信誉。
“好……好吧。”卢象安怀揣着一脸不舍的表情将朱重明带到一旁的木仓库。
在推开大门之前,缓缓回头又怀着期待的表情说道:“真的吗?”
“嗯。”此时的朱重明要不是看在卫青他们还没的份上来早就生起气来,也是看在他如此之穷的份上也就仍然耐性地回答着他的不舍。
“你咋带走啊?”
说罢沙场外传来马踏蹄疾的响声,同时卷起三尺尘沙。
“这不就来了吗?”朱重明示意他回头看,脸色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
待那黑压压的骑兵海停止移动而发出阵阵马鸣之时,尘沙散尽。
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匹匹汗血宝马,以及手握各式武器的兵丁。
其中最为瞩目的便是那黑袍布甲的杨之龙,此时他骑着西凉马走在那群矮种马之间,只见他面色憋屈,好似在述说着他不能自由驰骋的痛楚,可见百余名骑兵所扩范围之广袤。
那群人脸上满是疑惑,但看到朱重明那从容的表情便又放心了下来。
“二营营领率受命令赶来此地,东市暂无动静,接下来的事便由大人您指示。”卫青下马之后随后便单膝下跪,那红衣布甲在他身上就如大明铠一般,英姿勃发。就连卢象这个正牌将军看了都自愧不如。
“进去拿东西,拿完便穿到自己身上,脱下的便塞进卢将军的地窖之中。”说到后面卢象安便突然又开始露出那种疑惑的表情,而后好似幡然醒悟就又变为那种心酸却又说不出来的痛楚。
“大……人,您真高明。”卢象安操着悲腔一个字一个字念来出来,虽无泪,但也令旁人替他感到悲伤。
之前卢象安打开房门之时朱重明便发现那摇摇欲坠的木板床前居然还放着一尊石桌,随后注意力便放在了那压着的地块,那部分木板是稍微凸起的,他便猜到了下面是有东西的。
要么说那在监狱里睡觉都不舍得脱的大明铠去哪了,便是在这地窖下,刚放进去还未几天,这不,祖宗来了!
“你放心,我会还你的。”说完后那些兵丁也不客气,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就往那仓库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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