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韵将麟儿交给芳珠,目光幽冷地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取血还能为了什么?

    滴血验亲。

    齐宴清见不到麟儿,就想出了这样的馊主意。

    真是又蠢又坏。

    作死想见阎王爷?

    “哼,姑奶奶就成全你!”

    孟清韵将关节捏得巴巴响。

    敢伤害可爱的麟儿,她决不轻饶!

    齐宴清是盛国的太子,身份非同小可,不能让他死在魏国。

    孟清韵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否则,他现在已经去和阎王爷报道了。

    如何让人痛苦得生不如死,还是玉面修罗九皇叔更有办法。

    “走,娘亲带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孟清韵重新给麟儿买了一个糖人。

    可怜的小家伙,乖巧地舔着糖人,腮边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娘亲,你尝尝,好甜!”

    这个孩子才四岁,却懂事得让人心疼。

    孟清韵亲了亲他的小脸蛋,“麟儿比糖人还甜。”

    一进靖王府,季言就迎了上来,神色严肃。

    “王妃,齐宴清被公子抓了,正在受刑。”

    他悄悄地在孟清韵耳边说。

    这么快就被抓了?

    凌霄阁的办事效率,快得令人害怕。

    孟清韵点点头,又给了麟儿一个甜甜的吻,“麟儿乖呦,娘亲有事要忙,晚上再陪你玩,好不好?”

    麟儿依依不舍地搂了搂她的脖颈,小声撒娇道:“娘亲要快点忙完。”

    “一定的。”孟清韵承诺道。

    麟儿被芳珠给抱走了。

    季言引着她,走进了一个隐蔽的地下室。

    一进去,孟清韵就听到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声音听上去一点也不温和儒雅了,叫得比鬼唱戏还难听。

    幽暗阴冷的地下室里,陆承瑾如冰雕一般矗立,高大的影子黑压压地落在地上。

    地上躺着一个扭曲挣扎的男人,俊美的容貌一片惨白。

    他的十根手指,都鲜血淋漓。

    “蠢蛋,你想滴血验亲?”

    孟清韵懒洋洋地走上前说道,“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你,滴血验亲的法子不准确?”

    “什么?”齐宴清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吐字艰难。

    “人的血液分多种类型,只要血型一致,都可以相融。”

    孟清韵难得耐心地解释道,“换句话说,大街上拉来一个路人,只要血型和你一样,滴入清水中,照样可以相融。”

    齐宴清怔怔地看着她,一脸的疑惑不解。

    孟清韵一想到麟儿血流不止的小手指,就怒从胸中来。

    她猛地上前,一脚踩住齐宴清颤抖的手指。

    “啊啊啊啊——王妃饶命!”

    他痛哭流涕地喊道,哪里还有半分君子风度。

    孟清韵不但不松脚,还用力碾了几下。

    齐宴清的哀嚎声更大了。

    陆承瑾就在一旁看着小狐狸发狠。

    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丝笑意。

    他的小狐狸,发狠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出够了气,孟清韵从他头上,薅了一把头发。

    “不是想知道麟儿和你究竟是不是父子关系吗?姑奶奶现在就告诉你!”

    又对陆承瑾说:“给我一个时辰,告诉你结果。”

    说罢,她走出了地下室。

    来到一个安静无人的房间,孟清韵打开空间实验室,钻了进去。

    麟儿的头发样本早就有了,现在又有了齐宴清的头发,dna比对结果,很快就能出来。

    结果让孟清韵十分意外。

    麟儿与齐宴清,不是父子关系。

    “呵,齐宴清,你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嘛。”

    一个时辰后,孟清韵回到了地下室。

    此时齐宴清的十根手指头,已经肿得像胡萝卜了。

    “结果出来了?”

    陆承瑾问道。

    “嗯。”孟清韵说,“齐宴清不是麟儿的父亲。”

    “怎么可能?”齐宴清在半昏迷中含混道,“怎么可能……”

    他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东宫太子妃加上侧妃侍妾,共十二人,却无一人有孕。

    而他的兄弟,都有了孩子。

    身为太子,没有一男半女,他不仅觉得丢人,还有种深深的危机感。

    看了无数大夫,吃了无数偏方,可他还是无法让嫔妃受孕。

    这才将主意,打到了麟儿身上。

    他老早就怀疑,麟儿是他的孩子。

    此番来魏国,就是想求证自己的猜想。

    可孟清韵居然说麟儿不是他的孩子!

    孟清韵毫无怜悯之心的看着齐宴清,蹲下身来,用帕子裹住他的手腕,摸了摸他的脉搏。

    “啧啧啧,太子殿下,您的身子,不大好啊,尤其是肾,太虚了,是不是纵欲过度,发现自己无法生育了?”

    最不堪的一面被无情地揭穿,齐宴清简直无地自容。

    “来人,给本王扔出去。”

    陆承瑾冷漠地命令道,仿佛要扔掉的,只是一只奄奄一息又讨人厌的野狗。

    虽然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但是痛打一顿,总算消了孟清韵心头的部分怒火。

    “姑奶奶真想弄死他!”

    “现在让他死,太便宜他了。”

    陆承瑾看着齐宴清半死不活地被拖出地下室,目光冷峻无情,“我要看着他当上盛国的皇帝,然后,我再灭掉盛国,让他成为一条丧家之犬。”

    他的话,举重若轻,好像灭掉一个国家,像吃一顿饭一样平常。

    “织锦能成为你的白月光,真是幸福,如果她泉下有知,你为了给他报仇,打算灭掉盛国,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陆承瑾的心,猛地震颤了一下。

    桃花眸不安地闪了闪,却发现孟清韵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平淡,并不像是小姑娘在拈酸吃醋。

    “你……不讨厌织锦?”他小心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讨厌织锦?她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

    孟清韵庄重地说,对死者十分尊敬。

    她发现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地与陆承瑾谈起这个名字了。

    这是不是说明,她可以慢慢放下对陆承瑾的感情了?

    是不是意味着,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陆承瑾既欣慰,又心酸。

    小狐狸始终都是善解人意的,都怪自己一次次错过坦白的机会。

    还误解了白月光的意思。

    导致小狐狸,到现在都认为他是一个谎话连篇的狗男人。

    “阿韵,你能不能……”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注意到了孟清韵袖口,露出一张奇奇怪怪的纸。

    “这是什么?”

    他眼疾手快,一把抢在手里,打开看了看。

    全是他看不懂的符号和图画。

    “糟了,是dna比对数据!”

    作者题外话:阿韵掉马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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