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柳一见到楚连衡,就认出了他,认定他会称霸西域,所以才会胁迫巧娘,逼楚连衡吃下了噬心蛊。”
孟清韵缓缓道,当日的情形在她的脑海中一幕幕重现,“她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对付楚连衡,可见她对预言深信不疑。”
她看着陆承瑾深不可测的眼,越想越觉得整件事情古怪蹊跷。
“楚连衡杀夜柳,难道是因为他不想让我们知道预言的全部内容?”
“目前看来,只有这一种解释。”
陆承瑾点头道,“我猜测,预言的内容与我有直接关系,或者说,我也是预言的一部分。”
孟清韵蓦地想起,那日楚连衡从昏迷中醒来,她打趣楚连衡有称霸西域的潜质,陆承瑾走进来询问预言的时候,楚连衡极力表明自己不相信那个预言。
当时他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好像有意隐瞒了什么。
种种古怪,都显示着楚连衡的可疑。
“小九,走,我们现在就去找楚连衡问个明白!”
二人走出空间实验室,乘上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行驶。
“小九,还有个问题我没想清楚。”
摇晃的马车里,孟清韵坐在陆承瑾的大腿上,眉头深锁,“夜柳死了才不到一个时辰,楚连衡是什么时候下的手?他今晚与巧娘一起进了宫,根本就没有杀人的时间。”
陆承瑾沉吟片刻道:“他有时间,而且时间很充足。”
他的话只说一半,很显然是在给孟清韵思考的时间。
“他在平安殿外面等巧娘的时候?”
“阿韵,我们怎么这么有默契?我也是这样想的。”
陆承瑾抱着她的细腰,在她的侧脸点水一吻,“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心有灵犀?”
孟清韵看着他亮晶晶的桃花眸,觉得他这种无时无刻的炫耀着实有点孩子气。
他们二人心有灵犀,又不是第一次了。
“好啦,小九,正经一点,我们在推理,必须要把这些谜团解开,掌握足够的证据,不然等下和楚连衡对峙的时候,我们就被动了。”
“姐姐,这一点我早就想清楚了。我们带着巧娘进了平安殿,楚连衡主动提出在外面等。陆引瑭说要巧娘为他包扎伤口的时候,我留意了门外的动静。内力深厚之后,听力都很好,楚连衡在门外不可能没有听到陆引瑭的话,按照楚连衡的性格,他敢当众顶撞陆引瑭,陆引瑭对巧娘心怀不轨,他能忍住不冲进来?”
“他没冲进来,只有一种可能,他当时不在门外。”
孟清韵立刻接过了话茬。
“是的,他赶去黑水牢杀夜柳了。他轻功不在我之下,半个时辰的时间,足够他从皇宫到黑水牢,再折返回来。”
孟清韵不禁一阵阵心悸。
楚连衡,真的有这么腹黑可怕吗?
预言里究竟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陆承瑾知道的?
马车刚到皇宫门口,二人就听到了一阵骚乱。
“出什么事了?”
宫门口站满了全副武装的侍卫,神色肃穆紧张。
穆白和傅元容急匆匆地走上前,两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军此时面色都有些发白,像是受到了惊吓。
“公子,王妃,大事不好了,安王他被……”
一个时辰前。
巧娘被宁白烟带进了寝殿。
宁白烟和蔼可亲地笑着,巧娘却是一脸戒备。
她偷瞄了一眼屋顶,知道楚连衡就在上面保护她,心中踏实了几分。
“巧娘,快过来,服侍安王更衣洗漱。”
宁白烟朝巧娘招招手道。
陆引瑭慵懒地从贵妃榻上起身,一步一步朝巧娘走来。
“安王妃,奴婢……”
巧娘忍住一巴掌将陆引瑭打飞的冲动,态度谦恭地说,“奴婢就是个粗使丫头,平日里干的都是洗衣服做饭的粗活,不敢服侍安王殿下。”
陆引瑭与巧娘离得很近,鼻翼翕动着,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洗衣服做饭?”
他从喉咙里滚出了一声低哑暧昧的笑,“你身上一点油烟柴火味都闻不到,怎么会是个粗使丫头?”
巧娘的脊背一阵阵发凉,极力克制着想要拔腿逃跑的冲动。
她刚想后退几步,和陆引瑭保持距离,陆引瑭就抓住了她的手。
“瞧瞧这小手嫩的,哪里像是干粗活的?”
他的指腹摩挲着巧娘的掌心,舌尖轻舔着嘴唇,笑容越发猥琐。
巧娘用力抽回手,恶心得想吐,可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厌恶的情绪。
站在她面前的是主子,她不能得罪主子,给公子和王妃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宁白烟看出了巧娘的抗拒,婉转一笑,从背后搭上她的肩膀,轻拍了几下表示安抚。
“别怕,你不愿意服侍安王就寝就算了,我们也不能勉强你,是不是?”
她给陆引瑭递了个眼色,提醒他别那么急切。
陆引瑭气恼地哼了一声,甩着袖子走到了屏风后面。
“巧娘,你去把蜡烛熄灭吧,只留下床边的两盏灯就可以了。”
趁着巧娘去熄灭蜡烛的时间,宁白烟将一包药粉撒进了茶水里。
“巧娘,倒茶来。”
巧娘应声倒了两杯茶,端到了陆引瑭和宁白烟的床边。
陆引瑭装模作样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宁白烟则将手中的茶杯送到了巧娘的嘴边。
“巧娘,今晚辛苦你服侍我们,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巧娘的眼神警觉起来,动了动嘴唇,没说话,也没接茶碗。
“怎么,你怕茶水里有东西?”
“没有。”
巧娘想不出拒绝的理由,犹豫了片刻,就端起茶碗,将茶水一饮而尽。
她吃了王妃给的散毒丸,还怕什么呢?
宁白烟和陆引瑭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都挂着阴谋得逞的笑意。
“来吧,小美人,你以为你今晚逃得掉?”
陆引瑭早就按捺不住,猎豹一样从床上蹿起来,抱住巧娘就想亲她粉嫩的小脸。
宁白烟就在旁边,掩袖偷笑。
“啊——你干什么!”
巧娘一个巴掌呼过去,打得陆引瑭人仰马翻,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
她惊恐得连连后退,压抑着情绪,小声啜泣着。
宁白烟吓了一跳,她不是喝下了掺有软筋散的茶水吗?怎么力气还是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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