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尚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弄影站在危险的窗台,颤抖的身子摇摇欲坠,一个阴气沉沉的男人威胁地要上前去拽她的手腕,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禁锢着娇小的齐妙嫣,心中正义的怒火被瞬间点燃。
他二话不说,挥舞着拳头就砸向两个保镖。
“放开她!”
虽说保镖长得结实健壮,体型跟黑熊似的,可季言这个全国散打冠军可不是吃素的,三拳两脚就将保镖打倒在地。
季言跨过趴在地上呻吟的保镖,走进了弄影的卧室。
钱益明看到保镖如此轻易就被打倒在地,吃了一惊,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你,离弄影远一点。”
季言的眼中满是愤怒的猩红色,拳头捏得巴巴作响。
弄影抱紧了窗户栏杆,泣不成声地看着季言,满眼都写着“救我”。
钱益明阴沉沉地冷笑道:“影儿,你胆子不小,竟然背着我养了个小白脸?”
“我是小白脸?那你是什么?”
季言不屑地嘲讽道,“你连小弱鸡都算不上!”
“你……”钱益明恼羞成怒,冲动的血液呼啦呼啦直往脑门上涌。
他狠狠地磨了磨牙,把手伸到了腰部,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季言的眉心。
弄影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齐妙嫣看到枪,也腿软地跌坐在了地上。
只有季言,一眨不眨地盯着钱益明,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依照我国的法律,持枪伤人最高可判死刑,看你的打扮,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你开一枪,各大新闻媒体就有一整年的新闻可报道了。”
他冷静道,仿佛钱益明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根擀面杖。
“警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如果我是你,就趁警察没来之前灰溜溜地离开,否则你非法入室,持枪威胁的罪名可就落实了。”
“你别吓唬我,根本就没有人报警!警察怎么会在路上?”
钱益明被说得十分心虚,没那么自信地反驳道。
季言飞快地给了齐妙嫣一个眼色。
齐妙嫣聪明玲珑,一下子就领略了季言的意思,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地拨下了报警电话。
两个保镖被打得爬都爬不起来,根本无力阻止齐妙嫣。
钱益明大惊失色,在齐妙嫣按下拨通键的那一刹那,将枪口转向了齐妙嫣。
“敢报警我就打死你!”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季言猛地擒住了钱益明的手腕,狠狠一扭,钱益明哀嚎一声,枪掉落在了地上,被季言踢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的动作快准狠,眼睛眨都不眨,毫无惧色。
报警电话顺利拨通,十分钟后,警察就赶到了。
做好笔录之后,钱益明和两个保镖被警察带走了。
齐妙嫣和弄影两个小姑娘都被吓坏了,脸色煞白地瘫坐在沙发上,裹着毯子瑟瑟发抖。
季言送走了警察,刚一走到弄影身边,弄影就像是找到了最坚实的依靠,展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季言俊脸一红,慌得眼睛不知道看哪里,两只手无处安放。
齐妙嫣吸了吸鼻子,很知趣地说:“我回房间了。”
走到卧室门口,她脚步一顿,转身问道:“你兄弟穆白怎么没来?”
季言如实答道:“他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要为人家守身如玉呢。”
季言知道穆白喜欢齐妙嫣,但是他也只见过齐妙嫣一面,而且昨天婚礼上齐妙嫣还化着浓妆,服饰个性得有些极端。
和她今日的形象判若两人,季言一时没认出来齐妙嫣就是昨天婚礼的乐队主唱。
他还纳闷怎么两个人的说话声音这么像?
齐妙嫣听到这话,如遭晴天霹雳,瞪大猫儿眼,气势汹汹地问道:“他喜欢谁?”
季言被齐妙嫣突如其来的凶巴巴吓了一跳,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就……就是……”
齐妙嫣连季言的回答都等不到,将大衣往身上一裹,就摔门出去了。
“姑奶奶要找这个负心汉算账!”
弄影和季言都被齐妙嫣弄得一愣一愣的。
但是此刻二人也没时间去管别人的事。
齐妙嫣走后,屋子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季言自诩是个善于在女孩子面前找话题的人,但是在弄影面前,舌头跟打了结似的。
几次开口,都被弄影低低的啜泣声给淹没了。
她裹在毯子里的身体娇娇软软的,只有一小团,可怜得像一只迷失在深林里的小兔子。
白皙莹润的小脸毫无血色,眼眶湿红,蓄满泪水的杏仁眼低垂着,连伤心的样子都带着不自觉的勾人媚态。
季言无处安放的手颤抖着摸了摸她的头,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她的悲伤。
“你……那个擒拿法,你还想学吗?”
“不想。”弄影低声回答道。
也是,出了这样的事,谁还有心情学什么擒拿法?
季言觉得自己又一次找话题翻车。
弄影抬起脸,在他宽大的掌心蹭了蹭。
季言的手掌像是着了火一般,烧得他呼吸都不正常了。
弄影含泪望着他,像是望着一座高大的山。
“我想让那个会擒拿法的男人时时刻刻保护我,可以吗?”
她的话像是在季言脑海中炸开了烟花,绚丽的色彩迷得他差点失去了方向。
他狂喜,反客为主地将弄影紧紧抱住,一口亲在了她湿乎乎的脸颊上。
“可以,当然可以,一辈子都可以!”
在季言坚实的怀抱里,她终于找回了久违的安全感。
她靠在季言的肩头,安静地享受着她所依赖的安全感。
季言不多言,静静地拥着她。
良久,弄影抬起红红的眼眸,“你就不好奇这个钱益明是谁吗?”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说,你的过去我很遗憾没有参与,但是未来我会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弄影终于有了点笑意:“从哪里学来的土味情话?”
季言微囧:“发自内心的。”
“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有权知道我的过去。”
弄影认认真真地看着季言英俊的眉眼,缓缓道,“钱益明是我老家的财阀大亨,一次宴会上,他看上了我,以我父亲的公司相要挟,要我嫁给他。我父亲的公司被他搞到破产,父母气急,双双住院,我无奈,只好答应嫁给他,婚礼当晚,我得到了父母去世的噩耗……”
提到死不瞑目的父母,弄影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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