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叫渡边寺早,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一个有钱且出色男性,做一只幸福的米虫。
现在进行的是一场规模不大,但不论是装饰还是流程都安排地无比精心的小型晚宴。主办方是专门为了结交周边有潜力的公司以及实力雄厚的伙伴而开办的。
将整个意图翻译过来就是——对方是为了认识这家势头凶猛、不知底细的蛤蜊公司的老板,也就是专为泽田纲吉而来。
毕竟是才入驻并盛三个月就能将公司活动搞的风生水起,迅速吞并周围产业并强横的不像话的家伙。
面对这种势头凶猛的新人,就算是这些老油条也终于坐不住了,于是急吼吼地通过宴会的形式观摩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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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踏进这座宴会厅开始,渡边寺早就一直在接受着来自各个公司董事的问候。
无论他们是否认识她、无论实际上对方的银行卡余额的数字究竟是怎样夸张的天文数字,这些人都会无比友好地和渡边寺早打着招呼,并且诚恳地称赞她的美貌。
虽然渡边寺早并不是十分聪慧的类型,但也不会蠢笨到以为他们是在真心实意地夸赞自己。
他们实际上想要称赞和讨好的,只是自己身边的那位男性而已。
但没有关系,
出色女性身边的男伴,就像是晚礼服胸口上镶嵌的闪耀珠宝,或者耳垂与鬓发之间闪动着的华丽坠饰。
若是外强中干的廉价饰物,只会显得对方的美貌如此空洞。
但如果是精致又昂贵的宝石呢?尤其是经过她精挑细选的选择、再三比较的判断之后决定的那枚闪闪发光的棕色宝石呢?
一边这样想着,渡边寺早一边挽紧了自己身边的人。
对方察觉到她的异样,体贴地垂下头来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关系的泽田先生,不需要顾及我。”渡边寺早展开的笑容像是娇艳的玫瑰,无比自得于自己的眼光——
她比其他所有参会的女性都要更胜一筹,
因为,她的男伴会是全场最优秀的那一个——
站在渡边寺早身边的男性有着在日本男性中称得上出类拔萃的身高,英俊而柔和的五官毫不逊色电视中的男性影星。
对方棕色的头发和眼睛虽然常见,但唯独在他的身上显现出如同午后的阳光般温柔又可靠的气质。
虽然看起来是很好说话的类型,但只要他本人在人群中一站,就会像磁铁那样不由自主地吸引到附近所有人的目光。
而就是这样出色的男性,正在与渡边寺早连接着一条通往he的恋·爱·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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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桑?那个······渡边桑?”
渡边寺早的耳边传来了谁迟疑的呼唤声。
她忽然清醒了过来,发现刚刚自己居然失神地沉浸在幻想中,忽略了周围发生的事。
刚刚那道提醒她的声音正是渡边寺早身边的男伴,也是她所务职的蛤蜊公司的社长,泽田纲吉先生。
而她的正对面,则是主动打招呼却被她无视个彻底的合作公司董事,近藤顺先生!
现在,他那张保养的很好的斯文面孔逐渐泛起铁青的颜色,对方看起来相当的不爽,并且打算将这种不爽发泄在渡边寺早的身上。
“喂,我说啊!”对方的眉毛凶恶地竖了起来,开始向渡边寺早发难:“我认识你,蛤蜊公司的特助是吗?见到合作伙伴却不打招呼,难道贵公司的员工就只有这点礼貌吗?”
渡边寺早刚才还飘飘然的心情就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下子跌落了下去。
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让渡边寺早稍微有些不适应,她很讨厌这种被拉回现实的感觉。
现在应该怎么办?
确实是她的失误没错,就算对方说再过分的话也不能反驳,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先道歉比较好吧?
渡边寺早刚准备在这僵硬的氛围中把抱歉的话语说出口,却看到眼前多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拦在她的前方。
泽田纲吉上前一步,他结实的肩膀挡在了渡边寺早的面前:“近藤先生,不好意思,我的女伴身体可能有些不舒服,暂时先不奉陪了。”
“你!”
对方刚要说些什么,却再次被眼前的小年轻抢白——
“近藤先生,能请您让开些吗?”泽田纲吉又重复了一遍,暖棕色的眼睛温和地看着挡路的人,像是一位再有礼不过的绅士。
而近藤看着这双眼睛,却不知道为什么后背一寒。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下意识地侧开了身子。
“······”
得到了让行以后,泽田纲吉毫不客气地从对方让开的道路穿过去,拉着渡边寺早的手腕,径直走向了宴会厅角落的方向。
反应过来的董事就这样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时间懊恼极了自己怎么就被那个小年轻给震慑住了。
明明看起来是老好人的类型,那双眼睛也是软弱的证明,但他刚刚怎么就被吓了一跳呢?
有种对上曾经老家主的感觉,但老家主那是做了多少年的首领才有的让人不自主遵从的上位者气势啊,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又怎么可能会有?
近藤董事咬牙切齿,发誓下次一定要给这家伙点颜色看看。但现在再怎么发作也无济于事,只能恨恨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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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样没关系吗?泽田先生!”
渡边寺早被对方半是强硬地拉到大厅角落的位置,停下来后,她睁大了眼睛询问泽田纲吉。
这里一般作为临时休息的地方,旁边的长桌上摆着可供客人们随意取用的甜点和饮品。
此时的泽田纲吉已经放开了渡边寺早的手,自己前往长桌的旁边。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端着两个小盘子,并体贴地将其中的一个递到了渡边寺早的面前。
“要不要吃一些?应酬那么久也饿了吧?”他用那双温和的棕眼睛看着女孩。
“啊,是给我的吗?谢谢您······”渡边寺早犹豫着接过了那碟一看就很好吃的小蛋糕,还是没搞懂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总之先道歉好了,万一因为她的走神而给泽田先生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就完蛋了。
“对不起,泽田先生!”渡边寺早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直接对着泽田纲吉鞠了一躬:“都是我的问题,要是刚才没有走神忽略那位董事的问候就好了!真的是太失礼了!”
泽田纲吉刚好把一块蛋糕送进了嘴里,被渡边寺早突如其来的道歉吓了一跳,差点被咽下去的蛋糕噎住喉咙。
幸好旁边有准备好的酒水,才没有让泽田纲吉在他新的特助面前丢脸。
不过这些都没有被紧张于好感下降的渡边寺早看到就是了。
“咳、咳咳!”他咳嗽了两声,然后看着一脸正式的渡边寺早有些哭笑不得。“没必要反应那么激烈的,与其说责怪渡边桑,不如说······”
泽田纲吉用力清了清嗓子:“不如说,迄今为止,你做的都还不错。”
“······诶?”渡边寺早惊讶地抬起头来。做的不错?是指什么?
着装得体?交接及时?
总不能是说自己无视合作公司董事的问好这件事很不错吧?
虽然说这家公司又麻烦又高傲地让人讨厌,每次一接到对方的文件就会让社长低气压一阵子,但······
等等、
难道那个泽田先生······是因为自己下了讨厌董事的面子而感到非常解气,所以才夸奖自己的吗??
渡边寺早忽然想到了一个无比荒谬的可能性。
不可能的吧?
根据她调查和平日的了解来看,泽田先生是那么可靠又稳重的一个人——像这样性格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幼稚的想法呢?
就像是她每天走出门口都会看到的那片澄净的天空,温和又宽容地包裹着世间的一切。谁又能想象天空会恶作剧般地吹歪半空的飞鸟呢?
但是当渡边寺早抬头的时候,却看到了泽田纲吉抬起一根手指,放到了他的嘴唇上——
“嘘。”
“渡边桑,不要告诉其他人哦。”他有些孩子气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又恢复成了平日里那样温柔可靠的社长派头。
“休息好了吗?那边的董事在向我们打招呼呢,好好拿出刚才的干劲吧!能干的特助小姐。”
原来······天空真的也会恶作剧吗?
在被泽田纲吉拉着走向会场中心的过程中,
渡边寺早就像是一只羽毛被吹得七零八落的小鸟,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攻略方向大概或许可能······出了一点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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