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醉眯了眯眼,“看来我下手还是轻了点。”
扎卡里冷哼,“你也不过如此。”
自从上次他带人去拦路后,程醉就在北洲那边动手脚,逼的他不得不过去处理。
以至于这段时间,他都不在她身边。
所以消息得到晚一点。
时锦没心思去管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上前一步,拉住卡卡的手,问:
“不是让你在南国好好待着吗?怎么回来了?”
卡卡怯怯地看一眼扎卡里的背影,然后才说:“杉杉,泽维尔跟南国皇室是一条战线的。”
“他现在已经在大肆捕抓唐恩,以及唐恩手下的人。”
“要不是公爵出现的及时,我早进去了。”
“什么?”
时锦后退两步,难以相信的喃喃道:“他回国前还在跟我说……”
那些话,那个场景尚在她印象里,怎么能转眼就变了呢?
他如果没有这个想法可以不用跟她保证那么多。
何必在说完那些话后,作出这些事呢?
扎卡里长眉微敛,嗓音轻缓道:“这件事还在调查之中,难保他不是做戏,但……”
“可能性不大。”
虽然他有意安慰,但他无法说出违背本心的话。
泽维尔的行为太诡异,说是做戏,那真是太过了。
程醉闻言,眼眸里飞速闪过一丝暗光。
“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讲。”
他扶着时锦的后背,等她望过来,才接着说:“祁连玉之前跟我提过,他说泽维尔有时候行为很……”
斟酌一下措辞,“怪异,就好像不是他本人一样。”
扎卡里:“?”
“你的意思是南国继承人有精神疾病?”
扎卡里觉得这事儿太荒唐,言语里七分不信。
时锦蹙眉,她不觉得祁连玉会在这种事上说谎。
何况他还是个医生。
但她跟泽维尔接触不算很多,甚至可以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躲着他。
所以无法判断此事真伪。
“要不……”
时锦抿抿唇,看向扎卡里,“你调查调查?”
-
结果出来是在五天后。
扎卡里亲自来剧组。
“我查了南国所有医院,包括南国皇室的医生,都没有得到泽维尔有病的结论,但是……”
他顿了顿,呼吸发沉,“他的贴身奴隶,好像随身携带利培酮。”
“利培酮……”
时锦浑身发凉,“抗精神病药。”
南国的奴隶,尤其是贴身奴隶,那都是精挑细选,绝对不可能有精神疾病。
所以,泽维尔真的有病,只是掩饰的很好。
扎卡里深深凝她:“秦念,事到如今,你还要抱着你的执念吗?”
没有泽维尔的帮助,她的计划,几乎就是一纸空谈。
他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支撑着她走这么久。
是泽维尔的偏爱,还是他的纵容?
“扎卡里。”
时锦缓缓抬头,明媚阳光里,她的眼睛乌黑发亮。
“你不会以为我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南国掀起平权热潮,是因为你和泽维尔吧?”
男人没说话。
时锦嗤笑一声,带的眼角微弯。
“我的确依仗家族,依仗继父的背景,但我从不会依仗你们。”
“是,我真真实实享受到你们带来的福利,我不会否认。”
“可是扎卡里,在我眼里,你们对我的支持,跟那些被我们吸引,并加入我们的人是一样的。”
“无论你们是折服于平权本身的魅力,还是单纯对我这个人有好感。”
“对我而言,结果才最重要,甚至毫不夸张的说,你的支持,是我用半条命换来的。”
“我用的心安理得,但是,即便没有你和泽维尔,我也会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哪怕满地荆棘,我也不会后退半步。”
时锦素来平静慵懒的眸里,迸发出强大的坚定和不屈。
那一瞬间,扎卡里觉得她比阳光还刺眼。
他曾以为他用最残忍的手段,碾碎了她满身傲骨。
现在看来,她依旧是她,没人能压弯她的脊梁。
但是,他还是不明白。
她明明可以过着最顶级的生活,为什么非要帮那些人说话?
“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问出他一直想问,且一直逃避的问题。
时锦闻言,内心震动,但面上依旧平静。
没人知道她等他开口等了多久。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扎卡里的生存环境造就他冷心冷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可拉拢。
相反,只要他露出那么一点点的柔软,她就能有九成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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