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无语。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不容人的人?”
“呃。”
时允虽尴尬,但也没逃避:“这不是我犯的错吗?你和承墨能成为很好的姐弟,我当然乐意。”
“可如果不能的话,我也要做好断舍离的准备。”
时锦气笑,“既然是你的责任,何必让两个孩子去担?”
时允:“杉杉,我从未想过逃避,你可以一次次验证爸爸的人品。”
默了片刻,时锦跳过这个话题。
“我没有让时承墨退出时家的意思,相反,我想让您把他培养成最合格的继承人。”
“什么?!”
时允那边传来清晰的桌椅碰撞声。
素来教养极好,千万亿合作都不变脸色的时总,破天荒失了仪态。
这若是让他的合伙人看到,肯定要大跌眼镜。
时锦平静且清晰的复述一遍。
时允心跳加速,太阳穴蹦蹦狂跳。
“你……你这是在跟我怄气吗?”
沉心静气那么久的时允,难得感觉天旋地转,说话的气息都弱了下来。
时锦心思敏锐,心疼更甚,但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
“没有怄气,这就是我的决定。”
“您答应也好,拒绝也罢,我都不会接管时家。”
“……”
时允一手捏着电话,一手按着太阳穴,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从女儿出生起,他就没动过换继承人的念头。
他怕她将来被人欺负,恨不得从娃娃抓起。
好在她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小小年纪就展露了过人的天赋,被时家上下当成宝含在嘴里。
后来他和他母亲感情出现问题,她被她母亲带走,他也没有把时家交给时承墨的打算。
他知道她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到时候,该给她的,他一样都不会少。
但是现在,她居然说她不愿意要了。
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和坚持,是为了什么?
时允好像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年过半百的男人,一字一句,近乎恳求地开口。
时锦心里又闷又涩,“爸,我要和程醉结婚,我俩都是双重国籍,不好插手华国企业的。”
六年没听到女儿叫爸,蓦然间在此刻听到,时允又惊又喜,但很快这种感情就被怀疑取代。
“杉杉,你这种说辞蒙骗别人可以,别想蒙骗我,你到底因为什么?”
有时家人做担保,别说双重国籍,哪怕她非本国人,也能接手时家企业!
时锦无声叹息,“爸,既然你知道是借口,何必非要寻根究底?”
她不指望她的三脚猫功夫能唬住他,但总要传递点什么。
时允浸淫商场那么多年,当然知道她的心思,遂闭上眼道:
“杉杉,真的非要到这一步吗?没有挽回的可能吗?”
他偏心至极,他就是想把他毕生积蓄给她。
时锦低声笑道:“爸,谢谢你,但阿墨是更好的选择,现在开始培养,肯定不负你期待。”
她如此坚持,时允也不好再强求,反正只要是她的决定,他都会支持。
“好,从今往后,有需要爸爸的地方,只管开口,但是有一点,属于你的股份,只会是你的。”
时锦心里酸酸地说:“知道啦,不过有件事确实需要您帮忙。”
时允笑:“这事儿我不会跟时家人说的,等你什么时候想公布了,爸爸配合你就是。”
父女俩到底是一条血脉,心有灵犀得很。
时锦弯唇,“好。”
挂断电话之后,她抬步前往程醉病房,听说他伤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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