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疼吧……
时锦呵笑一声,疼啊,怎么能不疼呢?
那是擂台,都签了生死状的,下手当然不会轻。
她都不记得她骨折过多少次了,更不记得肋骨断了几根。
唯一记得最后那次她双腿被打了十二根钢钉,好几个月她都不能动弹。
她用命拼来的新生,除了代价有点大之外,一切都好。
“最开始的时候,我连输了五场。”
时锦轻描淡写地说着,“我不太清楚擂台上的事,也没有人教我,所以只能用挨打的方式去学。”
“好在我牢房隔壁就是拳王的房间,他看了比赛之后,跟我说了每个人的弱点,还教我很多技巧。”
“我成功翻盘,他有很重要的原因,当然,他的条件也很简单,让我带他出去。”
“你抽烟也是他教的?”
一道清冷无波的声音突然横插·进来。
唐兮吓一跳,扭头才发现程醉站在暗处,修长人影,看不清表情。
无形的威压在房间里蔓延,唐兮立刻开溜。
时锦并不意外他在,唇角弯弯道:“不是他,是游济,他跟我说,抽烟能止疼,事实证明,他说的是对的。”
程醉看着她那满不在意的表情,心里抽着疼,嗓音都哑了。
“时锦,这种事,你就一点都不跟我说吗?”
“你怕我去报复扎卡里?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想我参与你之前的人生?”
“每一次,每一次我都是最后知道的。”
他从暗处走出来,一双眼通红,那里面盛着受伤和失望。
时锦眼睫轻眨,嗓子发紧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无从开口,你让我怎么说呢?”
“说我……抱歉,我真的说不出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某些秘密埋藏一辈子。”
“但事与愿违,崽崽,我从来没有把你挡在生命外的意思……”
“那你来看演唱会为什么不说?你来给我过十八岁生日为什么不说?”
程醉扣着她肩膀,低声询问,像个无措的孩子。
“如果你说了,我一定会保护好的你,我那时候有保护你的能力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说呢?”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有多苦?你为什么总是不喜欢说呢?”
“……”
时锦目光微动,“你,你都知道了?”
“是。”
他近乎自嘲地问:“是不是扎卡里不说,你就打算瞒我一辈子?”
“时锦,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吗?你让我别瞒你,转头来,你瞒我一件又一件。”
“我跟那些网友一样,只能在出事的时候才能知道关于你的事。”
时锦并没有意识到她的行为在抹杀他作为男友的权利。
直到他今日说出来,她才终于觉察到她似乎做错了。
她以为的对他好,其实在他眼里,那就是推远的表现。
“抱歉,我…”
时锦自责,“我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就告诉你。”
有了这个保证,程醉才彻底放下心,他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低声哄道:
“对不起,我凶了你,但我真的怕下一次,你还是选择隐瞒。”
“杉杉,不管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好吗?我听你的,但你也要告诉我一声,不是吗?”
“嗯,我知道的。”
时锦搂着他腰,闷声道:“那你也要坦诚,我俩都要坦诚,谁都不能瞒谁。”
程醉应声,随后解释,“我十八岁生日前一天晚上在拍戏,估计你的电话是裴辉宇接的。”
“后来我不小心从威压上掉下来,他就忘了这事儿,我不是故意爽约的,你别生气。”
“…都这时候了,我生什么气?不过当时确实挺气的。”
时锦想想都肝儿疼。
他十八岁生日前两天,她连夜赶回,飞机落地已经是凌晨。
她先把手头工作处理完毕,然后打电话给贺尊,让他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等整个场地装扮完成,已经是次日晚上十点多,时锦让贺尊给程醉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经纪人,时锦让他跟程醉说一声,到南山别墅,她想给他过一个生日。
结果没想到,他那边答应的好好的,却迟迟没有露面。
而她这边打完电话就收到工作室出问题的电话,她勉强等到十二点,也没等来程醉。
之后电话也打不通,她气急,连夜买了机票离开,并叮嘱贺尊不准把她回来的这件事说出去。
贺尊送她离开后,正好接到两台很急的手术,也就把这件事放在了后面。
等程醉醒来,打电话问的时候,他疲惫的只想睡觉,所以就含糊了一句打错了,之后两人都没找到机会再提这事。
慢慢的也就忘记了,或者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程醉还在痴痴等着她出现在他十八岁生日宴上。
他想,无论如何,她总会来参加吧,毕竟是这么重要的日子。
他甚至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看到她坐他旁边。
他还伸手抓了两下,没抓到,听裴辉宇说他当时还哭了,把他吓一跳。
那是他不知道他究竟有多想她回来看他一眼,
哪怕一眼都好。
后来,他终究没等到她的十八岁祝福。
不过现在的情况他更满意,所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说开就好。
“崽崽。”
时锦在他后背上画圈圈,声音特平静。
“我们去领证吧。”
“好啊。”
程醉行动力很强地抱起她,“现在就去!”
“?”
时锦看着他忙不迭就朝外走的步伐,拷问道:“你身份证户口本都带了吗?跑那么快有什么用?”
到时候不还是要回家去取?
程醉欢愉一笑,“报告夫人,万事俱备,只欠你这股东风。”
“……”
时锦看着他准备齐全的证件,忍不住骂一声,“狡诈!”
程醉扣着她后脖颈,强势亲一口,说:“这算什么狡诈,这顶多算是思虑周全。”
半小时后,民政局门口。
程醉拿着两个红本本,走路都有点飘。
真的跟做梦一样,他终于娶到他梦寐以求的姑娘了?
时锦看他这傻样,忍不住笑,“你再怎么看,这东西也生不出花来,赶紧走吧,一会儿让人认出来了。”
“哦哦。”
程醉呆兮兮地跟着她上车,然后变脸似的,抱着她就亲。
时锦:“……”
好家伙,不愧是影帝出身。
“确定不是做梦了。”
换气都顾不得的程九爷松开时锦,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时锦:“……”
怎么领个证还把脑子领丢了。
“嗡~”
时锦张嘴就要调侃两句,结果电话比她还急。
她随手划开道:“什么事?”
扎卡里沉声开口,“南国出事了。”
“什么?”时锦迷惑。
扎卡里说:“大批献祭,六百多名孩子,全被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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